淩飛白脫掉了外衣,正洗著臉。這時,顧楚晏忽然喊了他一聲:「淩飛白。」


    「怎麽了?」


    顧楚晏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這一刻,淩飛白突然頓住了。


    47、47 邊境增防


    「若是朝中機密,不便與我說,就當作我什麽也沒問。」在淩飛白開口回應前,顧楚晏很快補充了這一句。


    雖然如今他與淩飛白感情要好,但卻不會試圖從淩飛白口中探聽瑨國朝政的事。


    就像淩飛白雖然知道北越在臨安城有細作,但從不會向他打探這些細作身藏何處一樣。


    在這一點上,他和淩飛白不謀而合。


    或許是因為今晚他等淩飛白回來等得太久了,所以此刻的他,莫名的擔心,莫名的好奇。


    但這並不是他想打探瑨國朝廷機密,他隻是出於對淩飛白的關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如果可以,他也想替淩飛白分擔一些。


    「的確是機密。」淩飛白擰幹了巾帕,將其搭在瓷盆邊沿,回過身來對顧楚晏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


    這是出於對顧楚晏的信任。


    「西涼國集結了大批兵馬在稚門關外,朝廷抽調了部分邊境駐防軍去了稚門關。」


    淩飛白毫無保留地跟他說道:「但如此一來,西部其他城關的駐防力量就會減弱,特別是鴻岩關,周邊地勢複雜,極易成為西涼軍偷襲之地,所以朝廷正在清點兵馬準備增援這些城關的駐防。」


    顧楚晏聽他說完,大為震驚:「你的意思是西涼想要與瑨國開戰?」


    他震驚的可不是兩國即將要發生戰爭這件事,而是西涼國竟然會主動挑起戰事這件事。


    西涼乃是小國,兵馬力量根本不及瑨國,與瑨國開戰無異於以卵擊石。


    西涼國君他怎麽敢開戰?


    淩飛白道:「目前來看,勢必會與西涼有一戰。」


    顧楚晏點了點頭,旋即蹙起了眉頭。


    「那你……要去往邊關嗎?」顧楚晏很關心這個問題:「你要走嗎?」


    淩飛白目光低垂,神色凝重,沒有說話。


    顧楚晏看他這反應,瞬間明白了,淩飛白肯定是要去往邊關的。


    所以要分開了吧。


    忽然之間,顧楚晏的心裏被失落的情緒填滿了。


    淩飛白抬眸看著他,忽而淡淡問道:「你希望我走嗎?」


    顧楚晏當下沒有說話。畢竟淩飛白是瑨國的將軍,出征作戰是他的責任。


    更何況朝廷聖旨若要淩飛白去往邊關,他一個北越質子又能幹涉什麽吶。


    所以默然了一會兒,他隻能小聲嘀咕著:「我讓你留下來,你能留下來麽?」


    有點兒像是在抱怨。


    「能。」淩飛白笑了笑。


    「你什麽意思?」顧楚晏明顯愣住了。


    過了一會他終於反應過來了,鬧怒道:「淩飛白,你竟敢騙我!」


    「我方才什麽也沒說,何來騙了你?」


    「你不出征,你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顧楚晏白了一眼,忽而又道:「但是你為何不用出征?你不是將軍嗎?」


    「因為啊……」淩飛白頓了頓,笑道:「家中有人他捨不得我走。」


    「呃……」顧楚晏撇撇嘴,道:「誰不舍了!你愛走不走。」


    麵對顧楚晏的口是心非,淩飛白反擊道:「好啊,那明日一早我就去請旨遠赴邊關。」


    「嗯,你去吧。「顧楚晏挑釁著。」你走後第二天,我立馬跟人跑了。」


    淩飛白嗬道:「你敢!」


    顧楚晏不以為然:「我敢啊。」


    麵對顧楚晏的這份玩鬧與挑釁,淩飛白沒再用言語回擊他。


    他上前直接抓住了顧楚晏的手臂,粗暴地將其拉進了內室,推到在了床上。


    顧楚晏還想起身,淩飛白當即壓在了他的身上,控製住了他的雙手,問道:「還敢跑嗎?」


    顧楚晏挑眉:「當然敢了。」


    「你真是……」淩飛白無奈搖搖頭:「死不悔改。」


    他的手滑過顧楚晏的臉頰,來至衣領,果斷扒了他的衣服。


    這一次淩飛白一改了往日的溫柔。


    過了一會,顧楚晏受不住了,求饒道:「錯了,錯了……我不敢,我不敢了……我在家中等你凱旋歸來,還不行麽?」


    「你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


    ……


    天色微亮,淩飛白醒了過來。他看著身旁熟睡的人,探過身子吻了吻他的側臉。


    很輕的一個舉動,卻還是弄醒了顧楚晏。


    顧楚晏轉過身來,微睜著眼睛看著他。


    在淩飛白將要起身的時候,他忽然伸手環住了淩飛白的腰,整個人擁進了他的懷裏,不讓他起身。


    淩飛白揉了揉他的腦袋,無奈道:「你現在這麽黏人的?」


    「嫌我黏人?!」顧楚晏不樂意了,鬆開了手。


    「怎麽會?」淩飛白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腰間,繼續說著:「我可是求之不得。」


    顧楚晏笑了笑,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聽著他心房的跳動聲,忽然喊了他一聲。


    「淩飛白。」


    「嗯。」


    顧楚晏很認真地同他說道:「如果你想去往邊關,就去吧。我昨晚跟你說的都是些玩笑話,我不會跟別人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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