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不是我幫了你。」淩飛平道:「是飛白他在幫你。」


    嗯?顧楚晏頓時愣住了,有些雲裏霧裏。


    淩飛平見狀,遂娓娓道來:「當時你贏了射箭比賽,受了陛下嘉獎,在你回世子府時,我和飛白也在回將軍府的途中。


    是飛白察覺到三殿下的人在跟著你,是他執意要跟過去看看,也是他要我出麵阻止三殿下的人對你不利。」


    顧楚晏有些懵了:「是淩飛白要大哥你幫我的?他當時也在?」


    「嗯,他在。隻是你沒有留意到他。」淩飛平補充道:「飛白他當時還不是瑨國的少將軍,在朝中地位不高,所以無法出麵阻止。」


    淩飛平這樣一說,顧楚晏試著回憶了一下。似乎當時淩飛平的身後的確跟有一個人,那個人或許是淩飛白,或許是旁人。太久遠了,他記不清了。


    在顧楚晏走神之時,淩飛平又道:「楚晏,其實一開始並非是我想要關照你,而是飛白他托我關照的你。所以楚晏,其實你要感謝的人不是我,而且我那弟弟。」


    顧楚晏更懵了:「那以前怎麽沒聽大哥提起這事?」


    淩飛平道:「飛白他不讓我告訴你。」


    顧楚晏道:「為什麽?」


    淩飛平道:「他覺得沒必要說這些,說了反倒是多此一舉。」


    可顧楚晏不覺得是多此一舉。若是早知道這些,那他以前說不定就不會誤會淩飛白是在監控他,也就不會跟淩飛白對著幹了。


    可若是不跟淩飛白對著幹,那他現在還會不會跟淩飛白走到聯姻這一步呢?他也不知道了。


    愣了片刻,顧楚晏不禁問道:「淩飛白他以前為什麽會想要幫我?我那時初到臨安城不久,跟他又不熟。」


    淩飛平笑了笑:「這你就得問他了,我可不知其中緣故。」


    39、39 那就從了


    淩飛平走後不久,臨安城果真下了雨。雨不大,卻增了幾分寒意。


    送行的人相繼回了將軍府。


    淩飛白和顧楚晏回到他們自己的廂房後,立馬點燃了碳火,二人靠近炭盆取著暖,才稍微暖和一些。


    這時,顧楚晏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淩飛白,想起了淩飛平臨走時跟他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奇問道:「淩飛白,有個問題能問你一下麽?」


    「你說。」


    「大哥告訴我,從前他之所以會關照我,是因為受了你的囑託。」顧楚晏問他道:「那時候你為什麽會想要關照我啊?」


    「因為喜歡。」淩飛白回答的沒有任何遲疑。


    若是在從前他或許還會隱藏一下自己的心思,可如今他根本不想再有任何掩飾。


    顧楚晏有些愣住了,追問道:「那時候我才來臨安城不久啊,是六年前的事啊。」


    「嗯。」淩飛白看著顧楚晏,很自然的說道:「那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顧楚晏驚住了:「那時候我才多大啊,你才多大啊?你就喜歡我!」


    不過顧楚晏驚訝歸驚訝,心裏還莫名多出了幾分得意。這樣說來,他豈不是很小就有魅力了啊。


    「嗯,所以我不是一直在等我們長大麽。」淩飛白的語氣輕飄飄的,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


    顧楚晏聽完,突然笑了一下:「那你情感成熟還挺早的啊,我那時候都沒想過這些事。」


    「早麽?」淩飛白提醒他道:「我長你三歲。」


    「沒到三歲,兩歲多點而已。」顧楚晏糾正他。


    「的確。」淩飛白點了下頭,隨之又道:「可不管怎樣,按照年歲,你都得喊我一聲……哥哥。」


    淩飛白對他笑道:「所以,你叫一聲。」


    「嗯哼……」顧楚晏回擊道:「所以哥哥,那我要是還沒長大,就中途回了北越,你怎麽辦?」


    顧楚晏故意玩笑問他:「你這麽喜歡我的話,會不會因此追隨我到北越啊?」


    聽完這個問題,淩飛白的神色明顯凝重了些。


    顧楚晏看他這個反應,頓時有種奸計得逞的快樂。誰叫淩飛白總是讓他啞口無言,他現在也要讓淩飛白無法回答。


    淩飛白沉默了一會,忽而道:「也許會。」


    他說的不是很絕對。


    顧楚晏毫不在意他的回答中有「也許」兩個字,他笑道:「哈哈……那你爹娘豈不是要被你氣死了,養大的兒子被我拐跑了。」


    淩飛白:「……」


    顧楚晏見他們之間的談話,他已經開始占了上風,心裏越發得意,開始口無遮攔起來:「哈哈,反正我以後要是養的兒子被人拐跑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淩飛白愣了愣,忽然看向顧楚晏,不可思議道:「你想什麽呢,我們怎麽會有孩子?」


    「呃……」顧楚晏不甘示弱:「我們收養一個不成嗎?」


    他話這說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淩飛白左手撫上他的臉頰,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似乎在不經意間規劃了他和淩飛白的以後。


    而且還是關於一起養孩子的事。


    這玩笑話說的太危險了。


    淩飛白的手掌有碳火暖過的餘溫,觸在顧楚晏的臉上,是暖暖的。他的拇指輕輕擦過顧楚晏的唇,亦是溫熱的。


    顧楚晏的臉頰頓時熱了起來,在淩飛白的注視下,他的耳根不經意間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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