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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某座深山。


    一聲劍鳴劃破長空,霎時寒氣四起,深秋之夜,竟是飄起了點點細雪。山麓之間,閃過一抹異光,一座陰森邪煞的大殿,憑空而現。


    “凝霜?!”


    陸空驚呼一聲,率先疾出了殿外。


    緊接著,無數暗黑門教眾相繼行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僅僅眨眼之間,隻見前方虛空之中,緩緩現出一個人影。卻是一襲紅衣,踏空而立,夜空之下秀發飄飄,手中一把幽藍色的長劍,散出淩人的寒氣。方一出現,周圍飛舞的細雪,竟是如同隆冬臘月一般,紛紛揚揚。


    “月影大……慕紫涵?!”


    一時間,下方眾人大驚失色,滿臉駭然。


    秦川和慕紫涵,在那忘情峽中與金虛子同歸於盡之事,早已在中原傳遍。可是此刻,為何會橫空出現。並且,實力得到了如此恐怖的提升。


    那股殺意,幾欲令人膽顫心驚!


    “聖子殿下!”


    忽然,陸空轉向身後,躬身行了一禮。


    隻見半月衣著一件白色睡袍,自殿內緩緩行出,目光緊盯在上空的紅衣女子身上。麵容之中,也有幾分疑惑,更有,發自心底的恐懼。


    “你找到此處了來,想要作甚?”


    半月冷聲道了一句,麵色陰沉。一咬牙,眉間浮上一抹厲色。


    “咻!”


    猛然之間,慕紫涵一手揚起,竟是一抹白光閃現而出,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不似魔道、也不像道法,整個中原,都未曾有人見識過。一轉眼,便是在半空中的某處,凝成幾道半透明的屏障,結成了一個禁錮結界。


    隨即,那結界之中,一個人影驟然而現,憑空被抽離了所有的真元,牢牢被禁錮其中。青龍麵色大變,卻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半分!


    “你有什麽伎倆,我很清楚!”


    慕紫涵冷冷叱了一聲,凝霜劍上,再度發出一聲顫鳴。[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轟!”


    緊接著,又是劍鋒一揚,空中另一處,猛然炸裂而開,一聲劇烈的轟響,冰花四濺。頓時,銳金旗主羅刹,也是遭了一擊重創,憑空現出了身形,一抹鮮血灑滿夜空,猩紅一片。旋即,狠狠地摔落在地。


    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呼……”


    見狀,半月輕舒了一口氣,各自瞥了那還未現身、就已被徹底製伏的青龍和羅刹一眼,沉默無語。忽而,卻是冷笑了一聲:


    “你的目的,是什麽?”


    一輪寒月,黯淡無光。


    慕紫涵麵無神情,隻有,一對秀眉,似乎微微蹙動了一下。


    “你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


    ……


    十月深秋。


    人群熙攘,熱鬧非凡。


    歎了口氣,秦川搖了搖頭,沒想到最終又來到了這京州城中。


    如今距離那次去安陽,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慕紫涵口中的梨園也無不知究竟在何處,自從離開安陽之後,秦川便在中原大地遊曆了一番,哪裏人多便往哪裏去,想著能夠探得幾分慕紫涵的消息。


    但是結果,仍然有些失望。


    此時的中原局勢,有些奇怪。暗黑門一直銷聲匿跡,而冥教之前展開了一番洗劫之後,也沉寂了下來。至於正道宗門之中,依然明爭暗鬥。


    故此,兩月以來,都沒有遇上什麽大事。


    不過,如此清靜的修行,也給秦川帶來了不少好處。


    丹田之中,道法精進,靈核中的七星拱瑞之形,已經有了突破的跡象,想來也就是這幾日,便能突破到八法運通境的層次。


    “唉……”


    忽而,秦川歎了口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如今紫涵不知所蹤,就算到了天道大乘之境,又能如何呢?


    定了定神,秦川繼續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之上,也不打算去叨擾蘇家了。上次蘇權讓自己辦的事,也不知,究竟算不算完成了……


    葉秋奇解決家事之後,雖然讓一個族兄代為打理瑣事,但實際的大權,卻是在他手上的。此事,經過兩月,早已傳遍了中原。聽說葉家已經給蘇家下了聘,那京州的程家,想來也不會再來找不自在。


    “嗯,應該算完成了。”


    秦川點了點頭。至於婚禮何時舉辦,就不知葉秋奇怎麽安排的了。


    想著,心中一哂,隨意瞥了一眼。


    卻見前方一座閣樓之前,門庭若市,許多儒生文士進進出出,仿佛是什麽熱鬧之事。定睛一看,原來,是儒園一個有名的先生辦的畫展。


    反正四下無事,秦川也湊了上去。


    一座典雅的堂廳中,四壁懸掛著諸多名畫,山水草木,風土人情,極具大家風範。其下許多儒生注目觀祥,皆是大發頌讚之詞。


    “徐之謙?”


    忽而,秦川驚訝了一聲。


    這些畫,竟然全都出自河東先生徐之謙的手筆,難怪,會引來這麽多才子學士紛紛瞻仰了。老徐的畫功,的確是冠絕天下。


    不由之間,秦川想起了一些事,笑了一笑。


    看來,那次自己暗中留了一手,還是保全了徐之謙的性命。


    “不知河東先生可在?”


    突然,堂中某個角落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秦川轉眼看去,便見一個氣宇不凡的白衣青年,一身氣質淡雅脫俗,有些儒雅風範,卻也有一些道家瀟灑之氣,在他身上完美交融。甚至,還有幾分不低的修為氣息。


    那儒園學生似乎也發現了此人的不凡,行了一禮,應該便是到後堂去找徐之謙了。隨後,那青年笑了一笑,繼續注目在一麵牆上。


    那裏,是一副春日風光圖。


    一溪清流,百朵嬌花;三兩黃鶯,萬千彩蝶。


    溪流一畔,還有兩個年輕男女,互相依偎著,似有伊伊私語,雖隻見兩道背影,但其甜蜜卻是躍然紙上。簡略幾筆,滿目春光。


    “呃……”


    隨即,秦川忍不住咽了一聲。


    這徐之謙,怎麽把這幅畫也拿出來了。當初加這幾筆之時,剛剛與上官瑤結了仙緣,心中愉悅。但是此番再看,竟是感覺幾分羞人……


    也不知是否有人知曉是自己的手筆。


    “兄台覺得這畫如何?”


    那白衣青年見得秦川,微微一驚,也轉過了身來,輕聲問道。


    “好!”


    秦川隻應了一個字,自也不好做評價。不過倒是覺得眼前這白衣青年,散發著一股讓人不覺間感到親近的氣息,如沐春風。


    其身份定然不凡!


    隨後,白衣青年笑了笑,不再言語,依舊注目在那風光圖中的男女之上,似是喜愛之極。很快,徐之謙便從後堂行了出來,一身儒袍,溫文爾雅,遣走了跟隨的學生,走到秦川二人身前,行了一禮:


    “在下徐之謙,有禮了。”


    “蕭如白。”


    白衣青年收回折扇,回敬了一禮。


    秦川也笑了笑,這徐之謙算是自己敬仰之人,心中對他更有不少愧疚,此時再見,自不免有些感懷。不過,倒是借此知曉了這白衣男子的名字。


    “不知蕭兄,對此畫有何見地?”


    徐之謙謙遜地問道,轉向那副畫上,噙著淡淡的笑容。


    “河東先生說笑了。在下不通丹青,隻覺心中對此畫愛慕之極,若先生有意轉讓,在下願意出資珍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聞言,秦川心中一哂。


    原來,這蕭如白想要收藏這畫。


    “這……”


    “蕭某唐突,見諒了。”


    忽然,徐之謙還未言語,蕭如白急忙帶著歉意行了一禮,“書畫之筆,自不能用錢財衡量,在下方才之言,倒是辱沒斯文了。不過若是先生有意轉讓,在下願以廣陵曲殘卷真跡作交換。想來先生,對音律也有所愛好吧?”


    聞言,倒是秦川驚了一下。


    這廣陵曲,乃是失傳千年的古曲,莫說殘卷真跡,恐怕就是一紙拓頁,也是價值連城。這蕭如白,看來來頭不小啊。


    “這……”


    徐之謙聽得廣陵曲真跡,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但是很快便又黯淡了下來,有些難言之隱,“並非在下不舍,假若這春日風光圖是在下一人手筆,莫說置換,就是轉贈給蕭兄也無妨……廣陵曲,在下怕是無緣了。”


    “哦?如何說?”


    蕭如白神情一怔,問道。


    不過秦川卻是有些赧然,徐之謙什麽意思,自己自然清楚。


    “不瞞蕭兄說,此畫,其實是當年我與一位故友合筆所作,但如今那位故友已逝,如此,我必須珍藏下去了。還望蕭兄見諒。”


    說罷,徐之謙拱了拱手,麵有歉意。


    “……”


    蕭如白沉默了片刻,隨即鬆了口氣。


    緊接著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卷古樸的書頁,遞到了徐之謙的手中,絕美如畫的臉上,浮過一抹淡笑。這一次,不再稱呼先生:


    “廣陵曲,送給徐兄了。”


    “?”


    忽而,徐之謙麵色一喜,卻也有幾分驚訝。


    “其實我也是因為思念故友,方才看上了這幅畫。徐兄這般,倒與我是同道中人了。所謂寶劍贈英雄,蕭某,便將這廣陵曲贈予徐兄。”


    蕭如白爽朗地笑了起來,便欲朝著門外走去。


    “且慢!”


    突然,一直看著二人的秦川喚了一聲。


    這蕭如白氣質出眾,身份定然也是不凡,廣陵曲這般天下僅有的寶貝,也能眼都不眨就轉贈他人。一時間,也是讓自己產生了幾分敬仰。既然他想要這幅春日風光圖,那自己,如何能不成全他?


    “徐兄,在下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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