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鍾,喬以耀做完口供,從五溪鎮的派出所出來。


    他長時間不在家裏,又是未成年人,暫時沒有被拘留調查,但這段時間,也不能離開五溪鎮。


    關於這個事,跟西南這邊一個重大的販·d案件有關,雖然是五溪鎮的警方過來,但事情最終要交到縣裏去,層層往上。


    喬初染和喬宗明、陳梅還在配合調查中,暫時不能出來。


    饒是喬以耀心裏再相信家裏人,此時也不由得慌了神,他沒想過,自己離家一個多月,回來之後,等待他的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秦慕州還在外麵等他,喬以耀見到秦慕州,慌亂的心,雖暫時安定了一點,但神色依舊焦急:「姐夫,怎麽辦,我姐還在裏麵。」


    秦慕州這一晚上,也沒有一刻閑下來,先是聯繫了律師,但如今已是晚上,並不太能做什麽,他抿了抿唇,拍了拍喬以耀的肩膀道:「別擔心,你爸媽跟你姐都不會做這個事,現在的問題是在家裏搜出了這個東西,我已經聯繫人來處理,我暫時見不到你姐姐,但我會讓律師過來,沒事,這兩天你就好好待在我這兒,別亂跑,我會處理好。」


    喬以耀心中仍是不安,但他也隻是一個未成年人,十五歲的少年,什麽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添亂。


    「警方怎麽說?」秦慕州問喬以耀。


    他無法進去,更多的信息,暫時隻能由喬以耀告訴他。


    比如,是在家裏什麽地方出現這個東西的。


    說起這個事情,喬以耀心裏便覺得忿忿。


    「他們在我奶奶的房間裏搜出了那個東西,但不說我這一個多月根本不在家,我奶也很久不在家了,誰知道這個事情怎麽回事,我奶奶這麽大歲數,根本也不認識這種東西,目前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無意從外麵帶回來的,還是有人放進去的。」


    秦慕州道:「這種東西,無意帶回來的可能性比較小,可能是人放進去的。」


    喬以耀皺眉:「如果是我奶奶之前還在的時候,這東西就已經在這兒了,那問她便知道到底哪裏來的,如果是我奶奶離開之後進去的,那屋,自從她去縣城跟我外婆之後,那屋唯一的鑰匙,便在我爸身上,除非從我爸身上拿到了鑰匙,不然沒人能進得去。」


    秦慕州微微蹙眉,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事兒,你先別著急,我會處理好。」


    如今,也隻能先看看喬奶奶那邊的情況,秦慕州暫時不能做什麽,一切隻能等明天再繼續。


    隻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盡管事情發生的時候是在大下午,但第二天早上,不說清溪村裏都曉得了喬初染一家被帶走的事情,便是鎮上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了不少的傳言。


    當然,主要的因素也是,喬初染的名氣太大了。


    「喬初染家裏那個事究竟怎麽回事啊,真的假的?」


    「還能是假的不成,人都被警方帶走了,連夜帶走的。」


    「可看著她不像是做那個事的人啊,不是吸毒的人,臉色都很差,消受頹靡麽,我看她狀態還不錯。」


    「哎,也可能不是她,反正這個事,跟他們家脫不了關係。」


    ……


    一大早的,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農經社裏,卻已來了不少人,大家都是想來看喬初染來不來的,若是不來,那事情肯定很大了。


    果然,都已經九點鍾了,平時絕不會無故遲到的喬初染這會兒還沒有出現,幾個年輕一些人,便忍不住湊在一塊兒議論。


    其實昨晚他們就在工作群裏也說了幾句,但後來主任不允許大家在群裏說這個事,才轉移陣地,私底下說,這會兒消息早就傳遍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有。


    王麗麗挎著包過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幾個人在議論的聲音。


    她穿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大,幾人聞言都停了下來,回頭見到王麗麗,眼神還有些微妙。


    社裏的人都知道,王麗麗跟喬初染不對付,如今喬初染出事,都進局子裏了,這事兒太大,職務肯定是要被免去的,最後頂上她的職位的,一定是作為副部的王麗麗。


    先前喬初染還在的時候,因為她的能力和名氣,秦慕州又是她男朋友,王麗麗跟她不對付,不少人心裏都會跟因此刻意遠離王麗麗,表明在了王麗麗跟喬初染的矛盾中,站在喬初染這邊,。


    五溪鎮農經社成立這麽多年,裏麵什麽人都有,尤其是從前那些秦慕州等人還沒有來的老員工,仗著關係進來的,正事不做,多的是閑嗑瓜子淡八卦。


    有人慣於見風使舵,雖然不明著來,但也暗中給王麗麗使過不少絆子,以為這樣便能跟喬初染站一隊。


    此時,喬初染出事,這風頭一吹,便又立刻倒想了王麗麗。


    「呀,麗麗來了。」


    其中一個女人,三十來歲,是先前秦慕州等人還沒有來的時候,便自農經社工作的,相對年輕一些的人,她麵上帶著極大的熱情:「你今天穿這件衣服可真好看。」


    王麗麗笑了笑:「是麽,你今天也挺好看的。」


    說罷,她狀似無意道:「你們在這人說什麽呢,嘀嘀咕咕的?」


    女人湊近了她,低聲道:「這不是在說喬部的事情麽?」


    「喬部?」王麗麗以為不明地笑了一聲:「都這個樣子了,造成這麽大的影響,我以為今天來見不到喬姐了呢?」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都能看得出這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裏,到底是幾個意思,那女人當下就順著王麗麗的話道:「這哪裏還能來啊,這不,現在都沒有見人呢,估計人都還在裏麵沒有出來呢,哎,宣傳部的部長不來,這段時間,估計要辛苦麗麗你了,有好幾個項目要跟進呢。」


    王麗麗無聲笑了笑:「都是工作而已。」


    蘇蘇拿著文件從宣傳部的辦公室出來,便聽到這些人在這裏議論喬初染,當下心裏就氣得不行:「染染姐隻是去配合調查,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們別這兒亂說話。」


    蘇蘇不過是個新一年的小姑娘,人長得機靈,社裏不少人都喜歡她,還得重用,社裏早來的幾個人心裏都不太甘心,原先說話的女人便冷笑了一聲:「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查的,就算不是她,這兒也發生在她們家,可不跟她有關係麽?」


    蘇蘇冷笑:「你這麽大膽猜測這麽能幹,要不別在這兒,去警察局辦案怎麽樣?」


    「你!」


    「這大清早的這麽熱鬧呢?」


    就在兩人即將要吵起來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不是周磊是誰?


    而他的身邊,還站著臉色冷峻的秦慕州。


    蘇蘇被氣紅了眼:「秦副社。」


    秦慕州眼神淡淡掃了一眼王麗麗等人,他尋常神色溫和,不算難以相處,但此時卻是大家第一次見到他不苟言笑至冷漠的模樣,頓時心裏都有些怵。


    別看他年輕,但手段了解,連莫貴遠如今都不太敢觸他的眉頭。


    整個農經社幾乎都交到他的手上,反觀之下,不常出現的莫貴遠,更像個代理的社長,此刻他臉色不好,老員工也有些怕他。


    「一大早的,手上都沒有工作?」


    他一出聲,原先說話的幾個女人便紛紛低頭,做鳥獸散。


    蘇蘇這才出了一口氣,王麗麗倒是比較坦然,甚至還能笑著說:「大家也隻是關心喬姐而已,也沒什麽意思。」


    秦慕州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這幾天,宣傳部的工作,暫時由我接手。」


    王麗麗的臉色當即便僵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請問秦副社,上頭有相關的文件下來麽?」


    秦慕州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已經走了過去,看了一眼蘇蘇:「這周工作跟我說一下。」


    蘇蘇誒了一聲,手裏拿著宣傳部的工作安排計劃跟上秦慕州。


    哼!


    綠茶!就算染染姐暫時不在,宣傳部的工作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周一早上照例是開會的時候,雖然社裏沒有明說什麽,但因為喬初染的事情,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會議結束之後,農經社裏幾個主事的人才單獨留下來,說起了喬初染的事情。


    「小喬這個事情呢,是大事,影響很不好,對農經社的影響更不好,發展至此,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你們覺得,應該怎麽處理?」


    莫貴遠照例不在,但他同樣知曉喬初染的事,昨晚便已經告知了幾位副社自己的意見——免職。


    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秦慕州。


    莫貴遠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但這段時間,喬初染在農經社做出的成績,大家看在眼裏,如今,寺山村還因為她的先前的提議,正打算成立合作社,一起種植辣椒,做成產業發展起來。


    雖然心裏跟明鏡似的,但誰也不願意第一個主動開口,說要免職的事情。


    秦慕州又豈會不明白幾人的意思,當下便淡聲道:「事情目前仍在調查調查中,具體的情況,看警方的消息,我認為,為了配合警方調查,可以暫停這幾天在宣傳部的工作,等以後調查清楚了,再做最終的決定不遲。」


    他話沒說滿,但意思已不言而喻,社裏的人還不能動喬初染。


    他這話一出來,當下便有人不要滿意了,其中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副社便道:「這萬一調查個幾個月,難道宣傳部的工作都不用進行下去了,暫時暫時,說得輕巧,誰知道這個暫時是多久?依我看啊,不管最後這事怎麽樣,小喬多少都會受到影響,她這樣的人,以後也不是沒路發展,不如我們先安排好宣傳部的工作。」


    這話的意思,便是趁著現在的事情,免掉喬初染的職務,重新選一個人來打理宣傳部的總體事物,不問事情真相,農經社徹底對喬初染關門。


    「何況,宣傳部也還有人,我看小王也能處事。」說完,他又笑眯眯地對秦慕州道:「小秦啊,我知道你心裏難受,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願意看到,但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讓我們整個農經社都受到影響,畢竟這可不是小事,你說是不是?」


    秦慕州沒有接這個人的話,眼神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掃過對麵幾個比自己年紀還大了一輪兩輪的負責人和副社長,問:「諸位也是這個意思麽?」


    除了他,在場的還有四個人,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靠在椅子上,顯然一副大家都是這個意思的意思。


    同樣是副社,秦慕州沒來之前,他們這副社做得幾位舒心,如今秦慕州一來,同是副社,但他卻比他們幾人的職權還要大,這些人表麵上沒事很麽,心裏向來不服他,能使絆子的地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此時,除了主任,剩下的兩個人也是為難的樣子:「其實,這樣是最好的選擇,也是目前對農經社最好的選擇,再說了,小喬都進了局子了,這事兒影響不好,萬一以後被人拿來詬病,多不好是不是?影響我們農經社的形象,那損失就是不可挽回的了。」


    唯有主任,皺著眉不說話,顯然不太滿意這三人的說辭。


    秦慕州將手裏的筆放下來,輕輕扔在桌子上,靠在椅子裏,麵無表情道:「我還是那個意思,可以暫時停職配合調查,不免職務,如今隻是配合調查,不說警方還沒有任何公開的聲明表示,若是直接免去了職務就代表了農經社的意思,越過警察的處理認定了喬初染在這件事裏的定位,免職的事情,我不同意。」


    秦慕州態度強硬,眼見剛才堅持要免去喬初染職務的那個人還要說話,他看一眼過去,道:「沒有還在配合調查就免去職務這一說法,我們不是司法機構,不能直接以這種方式判定罪名,就這樣,接下來,我會代管宣傳部的工作,這個事,我會直接向縣裏跟市裏交代清楚,另外,我保證,染染一周之內就能出現在農經社,配合調查的時間,不會長到工作開展不下去的程度。」


    主任其實也不想免除喬初染的職務,見到秦慕州這般態度,心裏竟覺得鬆了一口氣,眼見還有人要說反對的話,他也道:「雖然事情不能輕視,但小秦說得沒錯,我們不能給小喬定罪,如今隻是配合調查階段,先前宣傳部的工作就是小秦在代管,如今先這樣也好,小王年紀太小,許多事情撐不起來,還是小秦來代管比較合適。」


    原先說話的那個男人皺眉道:「即便是這樣,那如今宣傳部還有副部長,秦副社這樣做,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之意。」


    主任笑嗬嗬道:「說的什麽越俎代庖,小秦總體負責社裏的各項工作,即便是小王代管也得向他匯報,如今他暫時先直接代管,何況,小喬的工作,他還不更加清楚?」


    「秦慕州,你恐怕是徇私處事。」對方看著秦慕州,顯然依舊不滿意這個安排,直接攻訐起了秦慕州。


    秦慕州淡淡瞥一眼過去:「莫副社,注意你的言辭。」


    主任頓時也嚴肅了臉:「徇私處事這種話怎能隨意說,小秦的處理目前已是最好的安排,哪怕是罪犯還能被自己辯護,何況小喬還隻是配合調查,是非對錯,尚未公論。」


    對方半晌無話可說,主任樂見其成:「那就先這樣吧,這段時間,先辛苦小秦了,我們就好好等小喬的消息。」


    雖然秦慕州早上說了會暫時代管宣傳部的工作,但是王麗麗並不當真,她的消息,可比正式下發到社裏的文書要來得早,莫貴遠那兒想怎麽處理,她早就知道了。


    隻要宣傳部的工作一到她手上,不管最後如何,都不可能再被喬初染收回去。


    王麗麗心中暗自得意,隻是,會後沒一會兒,她就收到了正式秦慕州暫時代管宣傳部工作的文件。


    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宣傳部辦公室裏的人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非常不好。


    莫說農經社這裏暗潮湧動,網上的風浪同樣不小。


    雖然沒有任何官方的聲明出來,但網絡平台直接給了喬初染一個熱門話題,她的知名度那麽大,議論的熱度自然也高。


    除了一些比較理性的粉絲,幾乎呈現一邊倒的狀況,畢竟隻要一旦與這種事情有關,幾乎是被封殺的狀態。


    脫粉的有,黑粉趁機拉踩的也有。


    「真是噁心到我,還以為是個正能量的,取關取關。」


    「我就說過她不是什麽好人,現在翻車了吧?」


    「正能量的人設立得太久,想不到翻車了吧,一翻就徹底翻到山溝溝裏去了。」


    「取關吧,不取關就是三觀不正。」


    「封殺吧,這種人不配活躍在網絡上。」


    「就網紅圈沒好貨色,喬染染趕緊滾吧!」


    ……


    王麗麗在辦公室裏,看著社交平台上不少關於喬初染的話題,眼裏劃過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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