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咱留在巫托比亞是不是也該有座自己的法師塔了?”


    “你這麽想要這種東西,在米德維修一棟不就好了,反正你那麽有錢。”


    “嘖嘖嘖,你不懂呢,這完全是攀比心作祟哦,必須是巫托比亞的法師塔才好。”


    “......”


    每一位巫托比亞的大魔導師都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法師塔,而這座則位於第三階層的6-9區塊,是利米特舊識的法師塔。


    “你也混得越來越好了啊?巫托比亞居然舍得給你這種研究投資?”


    利米特靠在雜亂的辦公桌旁,他抬頭仰望眼前的立體投影時鍾和今日巫托比亞的流動新聞,看到了上麵提及旅客失蹤和飛龍墜落的消息,以及天之宮擴張帶來的種種影響和隱患,新聞內容沒有米德維的歡樂,而且全是文字。


    “我也是去年才當上,今年的資格審核能不能通過都是個問題呢!”在角落裏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蒂薇兒在一旁自顧自地翻閱著最新的元素魔法報告,貪婪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


    麵對這樣的蒂薇兒,利米特不禁汗顏,這吸血鬼的真實目的完全暴露了。


    也許來巫托比亞本身就是蒂薇兒的一意孤行吧?把克萊爾和阿誇晾在一邊,還真是符合這個吸血鬼的自私行事風格。


    “不過多虧你送來的法杖,我多少感覺有頭緒了——”


    在巫托比亞魔法學院要想得到大魔導師的認證非常困難,巫托比亞的現役大魔導比飛龍的現服役數量都要少。


    和基礎的魔導師資格不一樣,大魔導,又或者應該說是後魔導,是需要每年都接受資格考核的,一旦通過不了就會被剝奪頭銜。


    巫托比亞在有意地在控製大魔導師的數量,每年都會出台嶄新的標準。


    不過還是有些厲害人物能維持五年的大魔導資格後轉為終生大魔導的,這樣原本的大魔導位置就會空出來,並且任職終生大魔導的學者也會得到學院更多的研究支持。


    “時鍾塔係列第五世代,我最喜歡的一種法師塔,魔素隔絕性不是一般的好!”戴著眼鏡的邋遢魔族大叔端著咖啡笑臉迎接利米特,並炫耀著自己的法師塔選品。


    魔族走到辦公桌旁注意到那個紅發少女正閱讀著學院的機密資料,他沒多說什麽拉開抽屜,拿出了利米特需要的東西來。


    巫托比亞魔法學院·第504屆插班生;


    利米特·克裏爾


    埃斯特·路德維希


    安比·克裏爾


    “這什麽啊?”


    看著自己醜陋的證件照,利米特眉頭緊鎖瞪著那小卡片。真不敢相信,他們的映射技術已經達到這個水平了,能做出清晰度這麽高的畫像來,還真想參觀一下這邊的工廠和工坊啊。


    “臨時的學生證啦,不是你要求的能盡早畢業就盡早嗎?”


    “你這個,能提前半年畢業嗎?”利米特嗤笑著玩弄翻轉著手中的小卡片。


    “知足吧。沒有這個你們可沒法在這巫托比亞到處亂晃,小心被警備隊或是風紀的人抓走,那群人可麻煩了。”


    說著魔族喝了口咖啡,並將裝有牛奶的奶壺遞給了利米特,利米特隻是接過奶壺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他可不想碰這種東西。


    “很不巧你說的稍微遲了些,我已經遇到過了。”


    “依你的作風的話,對此完全不奇怪,你最好別是直接逃走的吧?那給你寫推薦信的我可就要遭殃了。”


    “我盡可能不想給你添麻煩。”


    “我跟你開玩笑呢!真的,我現在謝謝你都來不及,你隨便跟我添麻煩都沒問題!”


    “看來權杖的破譯工作很順利?”利米特將哥布林的權杖交給了這位專家進行破譯工作,主要是為了其中的魔帝的紋章術。


    那個自私的魔帝可從來不會允許自己的術式流入世間,所以一旦有機會利米特還是想要知道魔帝的術式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東西,和所謂凡間的魔法又有多大區別呢?


    “喂?”利米特舉起安比的照片表示;“這貨的頭像為什麽沒有印上啊?”


    “嗯?這還真是罕見啊?”接過那個為名安比·克裏爾的學生證,迪塞爾打量起上麵的內容。


    種族是精靈,年齡16歲?絕對是瞎填的吧,這些沒有出生證明的少數群體就是喜歡把自己年紀往低了報,16歲的精靈這還是第一次見,不過也有可能是半精靈。


    “或許是光印魔法失效,又或者是你的朋友有什麽特別的體質吧?不過沒關係的我幫你申請一下補辦,你暫時先拿著給她用吧?”


    “謝了。”利米特接回安比的證件,確認著上麵的內容,術精靈的身份並沒有被寫上去。


    “話說,安比,‘克裏爾’?她該不會是你的老婆吧?真沒想到啊,五年不見你居然也結婚了。”


    “才不是......”利米特腦中浮起安比說的那些話,愛不愛什麽的,那家夥到底是幾個意思?“安比其實是我女兒。”


    “......”蒂薇兒被這忽然的發言小小驚訝到,可轉而就陷入無語,畢竟仔細想想看利米特才多少歲,就能有個那麽大的女兒?


    “噗——!啊!我的文件!”迪塞爾的反應更誇張些,他把咖啡噴了出來。


    “我跟你開玩笑的,她擅自用了我的姓氏而已。”


    看著拚命搶救文件的迪塞爾利米特幸災樂禍地笑了。


    “......倒是你忽然怎麽了,居然有興致大駕光臨巫托比亞了嗎?傳奇法師。”


    “我的魔法已經夠用了,我不是真的來當學生的,也對魔法事業不感興趣。”


    “那你幹嘛要把這種東西送來?”


    魔族推了推圓框眼鏡,撇撇頭朝向那柄被支架給束縛住的權杖,那如同是枯枝根部一樣的法杖正被妥善地保管著,如同博物館的展示品一樣被玻璃框住。


    “幫助某人實現遺願,可以這樣說吧。”


    “什麽人的遺願值得我們大名鼎鼎的【因果輾轉】特地跑一趟巫托比亞呢?我能問問嘛?”


    “那個魔法名居然還算數嗎?”利米特撓撓頭顯得困擾,可蒂薇兒看出他是在轉移話題,那根權杖是什麽來頭就連蒂薇兒也不清楚。


    “啊——在巫托比亞肯定不算數了,名義上你停止用那個名字活動兩年,你的魔法名就會被注銷。不過,也僅僅是在巫托比亞的名譜上被注銷而已,在各個危險分子名譜上,你的鼎鼎大名還好好地留在上麵呢。”


    “你和利米特是老朋友?多久之前認識的?”蒂薇兒停下了如饑似渴的閱讀,轉頭問到這個問題。


    “我個人是把利米特當做是我的好友的,就是不知道他怎麽看待我。至於認識的時間,準確地說,是七年前。”


    “七年......”那就是利米特成為王室管家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說!這個笑嗬嗬的魔族,也是那大罪人之一?!那個弑君者的成員嗎!


    “我們以前是合夥人,和現在的你和我一樣。”利米特揮揮手示意蒂薇兒別涉及過多。


    “哎呀,看來我還遠遠不夠呢。”迪塞爾攤開手尷尬地抿嘴笑。


    “‘哎呀,看來我還遠遠不夠呢~’”利米特模仿迪塞爾的語氣壓低了聲線重複了一遍;“他媽的有你這種我不聯係你就壓根當我不存在的朋友嗎?上次見麵是多久之前?艾比安那混蛋背叛我那天以來?我一直想吐槽,你們這些魔族也好精靈也好,時間觀念有夠詭異的。”


    “啊——這個嘛,我怕你覺得我也參與在其中。”


    “你難道沒有參與嗎?那為什麽之前看到我跟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其實我想說,參與那個事件的所有人.....應該都不會覺得你還活著。”迪塞爾表情嚴肅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向利米特。


    迪塞爾在一周前和利米特碰麵的時候,還以為他是敵對派係的法師對他使用的惡趣味詛咒,不然就是利米特的幽靈來找他尋仇了。


    “既然我還活著,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迪塞爾莊重地端正了坐姿對利米特微微彎腰,像是試探一樣開口說道;“恭喜你?”


    “噗。”蒂薇兒沒有憋住笑噴了。


    “有誰放屁了嗎?”利米特不懷好意地仰頭疑惑道。


    “你才放屁你!吸血鬼是不會放屁的,給咱記好了!”


    “吸血鬼原來不會放屁嗎?”利米特心虛。


    “吸血鬼?吸血鬼的話還是會放屁的。”迪塞爾推了推眼鏡儼然一副權威的樣子。


    “你又不是吸血鬼。”


    “不不不,吸血鬼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詛咒,而且是隻能針對生者的詛咒,和死靈術那種操縱屍體的褻瀆術式不同呢。吸血鬼既然是是作為活著的不死,或許會停止‘生長、衰敗’轉而變成不朽不變的身體,然而最低限度的新陳代謝還是會不斷地輪回下去的。”


    “啊....書呆子呢,嗬嗬嗬......”蒂薇兒尬笑到,好像打死都不打算承認自己會放屁。


    難道說她是會在自己放屁前就自殺再生,從而取消放屁前搖的絕世強者嗎?為了不放屁也是有夠拚的,假如有這種覺悟的話,蒂薇兒或許很適合當偶像。


    “別胡鬧了。以前的事我也懶得再提了,快告訴我那個權杖的事。”


    “所謂不計前嫌的意思呢,不愧是傳奇法師,真是大度,唉——我想歐達氏也會鬆一口氣吧。”


    艾比安的姓氏在這裏出現,讓利米特斜頭。


    “......你知道艾比安去哪裏了嗎?”


    麵對利米特提出的這個問題,迪塞爾有些不明所以,他想起來那個權杖內術式,加上利米特之前身邊那個嬌小精靈,和夏鬥的說辭,一切重疊在一起過後他才恍然大悟。


    迪塞爾的語氣逐漸變得有些怯弱猶豫,因為他才察覺到,自己想象出來的前提,能和利米特輕鬆對話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利米特根本和艾比安沒有和好.......


    利米特果然是來清算的,可這是沒有意義的。


    “......歐達氏的話。定下要吃遍五湖四海的計劃後就消失不見了,自五年前分別以來,我也沒有再見過她。”


    蒂薇兒聽得出來那種遲疑,她偷瞄著那個魔族的微表情,這是隻有吸血鬼才做得到的測謊技巧。


    “哈?五湖四海......?不是,什麽?”


    “如果我理解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要去旅行的意思。”


    “不是,我當然知道那是想表達什麽,可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呢?”


    “艾比安不是應該被魔帝追殺嗎?而且她一直想找魔帝報仇,並為此而活著,你忽然間跟我說她去旅遊?倒不如說她背叛我,不就是為了得到劍帝的幫助好討伐魔帝嗎?”


    “不......或許我對歐達氏的了解不如你,但在我看來她完全不怕魔帝,而且,她背叛你也不是為了得到劍帝的助力。”


    “不是為了讓劍帝幫忙?那又是為什麽,存心拿我開心嗎?!”


    “對不起.....我記得歐達氏說是為了確認什麽,確認什麽動機什麽的,抱歉,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抱歉。”


    “嘖。”不是為了討伐魔帝?怎麽可能呢?在利米特的認識中,艾比安那人就是一個張口閉口滅了魔帝的瘋子。


    看著利米特惱怒的樣子,迪塞爾輕聲問到


    “你是怎麽看待歐達氏的?”


    “呃,為了殺死魔帝精神不正常的女瘋子。我感覺她跟人格分裂一樣,有時候對我們特別好,有時候又像是和全世界都有仇一樣,打架像是狂戰士,還會不可思議的術式,還有就是.....真實實力深不可測?”


    利米特一直想找人吐槽艾比安。


    “嗯,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她和我們不一樣,很特別。”


    迪塞爾在這裏隱瞞了一點是,艾比安隻有在和利米特相處時有那種情況,和其他人相處時她都很正常。


    通過觀察,迪塞爾總結出了觸發點,那在於利米特的‘凝視’,每當艾比安被利米特看著的時候,她就會變得異常起來。


    “你恨她嗎?”


    “她是主謀對吧。”利米特確認到,畢竟至今為止,艾比安的背叛也隻是劍帝的一麵之詞,他需要確切的證據。“你覺得呢?”


    “大家,應該不會那樣想,尤其是那件事之後。”


    “你一口一個大家的,難不成你和其他人還有在聯係嗎?”


    “......有,前天夏鬥氏都還來過,這幾年他也給我不少幫助。劍姬也一直和我有信件來往,那個牧師的話,前年我收到消息說他的公會已經壯大到堪比貴族領地了,好像還開了個什麽冒險者學院在和冒險者公會競爭。”


    按照迪塞爾的說法,也就是說這五年來弑君者全員存活的意思。


    該死,劍帝在想什麽,居然就放著這些危險分子不管嗎?利米特(名義上的危險分子頭目)如此想到。


    “夏鬥來過.....?這裏不是巫托比亞嗎?”


    “顯然對他來說巫托比亞的警戒也不是難題,變強了不少啊,那個人。”


    “嘖,意思是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是嗎!”


    “是啊。是啊,現在還知道你還活著,我都想我們要不要聚一次了。”


    迪塞爾的語氣都已經有些錯亂了,蒂薇兒注意得到他握住咖啡杯的手在顫抖,然而利米特還沉浸在對過去的怨恨中。


    “我可沒有那種興致。雖說我可以不計前嫌,但我還是想問你迪塞爾!”利米特環抱雙臂結果還是問出了那個一周前沒有能開口的問題;


    “結果背叛我,你們得到什麽了?”


    “我知道的,你遲早會問這個問題。”迪塞爾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坦然,他的視線回避著利米特。“我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麽樣回答這個問題,可我,我應該隻是鬼迷心竅了......”


    “你在說什麽?我問你得到了什麽,才沒問你當初為什麽要跟著我們!”


    “我什麽都沒有得到!我得到了心驚膽戰的五年!這還不夠嗎?!”


    “利米特,你是來問清問題還是來討債的?”


    蒂薇兒開口提醒到,讓利米特注意到迪塞爾的畏懼。


    “真的,我沒想過要背叛你,五年前的我覺得自己死了都無所謂,一定要成就什麽大事業,一定要成為一個傳奇,現在,現在我已經不那樣想了......我不想死,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迪塞爾在說謊,蒂薇兒並沒有指出來,她害怕事情過激化。


    兩人間的氛圍因為迪塞爾莫名其妙的怯弱變得非常緊張,利米特就算不能馬上察覺到迪塞爾在說謊,他也會被迪塞爾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給惹惱的,他那是一種明顯的拒絕姿態。


    “你什麽都沒有得到?別說謊了迪塞爾,那個時候的你落魄得不像話,現在的你是巫托比亞的大魔導師,你想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艾比安的確給了我不少建議!讓我認識了能夠帶我走出困境的人,可是我並不是為了這些利益才選擇背叛的!”


    “那你就說,你得到了什麽!”


    “你不明白利米特!你就算知道我得到了什麽又有什麽意義,你隻是在把自己被背叛這件事用價值衡量而已,你隻想證明我們的背叛是錯誤的選擇,可實際上我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利益才背叛你!”


    “那是為了什麽?!好玩嗎!”


    “因為我們怕了!”


    “......怕了?你們怕了?迪塞爾!你到底在遮遮掩掩些什麽?!”


    利米特果然爆發了,他雙手拎住迪塞爾的襯衫對他怒吼到。


    “隻有你才覺得我們真的能打敗帝皇......利米特,你不知道,我們連歐達氏都打不過,那天她幾乎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把我們拽到懸崖邊上,然後再把我們救活你知道嗎?!她一個人!對我們所有人!那根本就是一個怪物......她是使徒!你還不明白嗎?!”


    “使徒?那是什麽?”


    “帝皇意誌的代言人!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她給騙了.....她挑唆我們去挑戰帝皇隻有一個目的......”


    “什麽?什麽目的?”


    “隻是為了證明帝皇不可能被打倒而已......”


    “什麽?”


    “就和主動挑唆鄰國炫耀武力一樣的!她絕對是劍帝的使徒,負責維係帝皇的不敗傳說,和四天王沒有區別!我們這些被吹上天的‘弑君者’不過都隻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我有證據!證據。”


    “你有什麽證據?”


    “我們被全滅那天的占卜記錄。”


    “.....”


    隨著占卜術式的啟動,原本懸空用於顯示時間和日誌新聞的光粒散開後又重新聚集起來,那模糊的畫像逐漸再現起過去發生過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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