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看了看陸擎,林東心裏慢慢明白了,這貨是覺得九原工程也會拉他下水。微微搖頭後接著說道:


    “我的老師我怎麽對待的?我的學生我就可以算計?這你覺得合理嗎?再說了你在九原工程裏麵的角色是什麽?無非就是把工程拿過來再包出去,賺了差價而已。”


    陸擎猛抽幾口煙,似乎是火星燙嘴,順勢彈出車外:


    “所以製約我的手段是什麽?你別給我打感情牌。按照你在寫字樓的說法,你絕對在給我下套。而我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來了。”


    果然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有錢人是簡單的。林東思索一番後,故作頹廢道:


    “算計嗎?其實您與我打賭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且是您自願湊上來的。”


    陸擎回想著每個細節半天才問出口:“那100畝地?”


    點點頭的林東眼神有點玩味的看著陸擎:


    “您沒必要疑神疑鬼,我說句難聽的,隻要不來招惹我,我誰都不會動。但是非要一個個的跳出來,那就麻煩點又如何?”


    再次發動的汽車來到旅館樓下,林東下車緩緩走入,陸擎掉頭離開。林東明白他已經害怕自己了。都怪一時嘴賤,不過也還好,敬畏與利益之間就是友誼的生存空間。


    遞給老板一根煙後,林東緩緩走進屋內。


    “東哥,你知道嗎?那邊出事了,九原塌了。”看見林東進來後,江歌欣喜的說道。


    林東並未像江歌想的那麽高興,本打算繼續推波助瀾的林東現在經過陸擎一事,覺得還是得收心為重。


    “你後麵是金鍾金廳長是吧?”林東冷不丁的問。


    江歌猶豫一番後點點頭。


    “你覺得現在是你要的嗎?記者就應該站到文字的最高點,我有沒有能力你自己心裏有數,所以怎麽走,你自己看著來。”


    江歌沉默良久,猶豫之間,回想起當時的自己無人問津。而今卻是誰都想結交的人。


    站在窗前的林東緩緩點燃一根煙,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人,聲音幽幽響起:


    “就像那上下班的人,誰也不知道哪天會被人踩著上位。你說我為什麽培養一個心裏向著別人的記者呢?”


    江歌歎口氣,神情低落訴說著:


    “以前確實不配在人前,但若沒有廳長,我不一定等到您。所以恩情如山呐。”


    “你不是關羽,因為你隨時可以被取代。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大街上隨便找一個聽話的人,我都可以給他打造成你現在的地位。所以好好想想。”


    見江歌還是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林東輕微搖搖頭隨即說著:


    “關羽還要報恩,何況你呢?所以我的意思是未來可以把恩情還給他,但當下你必須以我為核心,我耐心不多,你自己看著辦。”


    抽了好幾個煙的林東見江歌還是那副猶猶豫豫的模樣,站起身就要走。


    這時候江歌哽咽著:“你就這麽想看我成為忘恩負義的人嗎?”


    林東轉頭笑了笑:


    “你是誰?你要成為什麽樣的人與我無關。還是那句話,他金鍾對你好就是劉備,我林東勞心勞力就是曹操?這世間道理不是這麽算的。也不該這麽算。”


    失望的林東走出門外,轉念一想,其實還好,沒等到自己走的更遠的時候背刺自己。心懷二心的人未來會不會捅刀子呢?這種事還發生的少嗎?


    本想著經過一夜的輿論發酵,明天再給他送點狠料,直接把他拉下馬,但今天看來事情不順呐。紫鼠是別人的紫鼠,終究還是得自己打造一個。隨即林東發出爽朗的笑聲。


    目前來說,這裏麵老師沒受傷,金鍾還未上台,市長嘛應該在跑關係,或者在膽戰心驚。至於半成品紫鼠雖具影響力,但還沒到最後引爆時間的發生,所以也隻是有點影響。


    那麽這個時候最著急的大概就是金鍾吧,一念至此,林東心情大好,轉頭回到學校。


    美美的睡了一覺,至於報社也好,金鍾也罷。都沒誠意,那就別玩了。但是輿論已經開始發酵。


    在一不知名的地方,有人翻著報紙,嘴裏罵罵咧咧:“這煞筆玩意,絕對貪汙不少,不然這麽大的工程,怎麽說塌就塌了。”


    “你說那什麽工程是吧?這事肯定有貓膩。隻是沒人敢說,紫鼠這家報社還是有點膽量的。”


    某工作單位,幾個小年輕坐在一起聊著最近的事,一女子低聲說著:“你們不知道吧,聽說這事是上麵貪汙了,最後市長背鍋呢。”


    一男子嘲諷著看了看她:“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各大報行都在報道是肖正國院長的計算書有問題。才導致工程塌陷。目前看來,市長是被騙的。”


    另一人瞥了眼開口道:“這就是背鍋的,一個能當院長的人難道會是飯桶嗎?”


    同樣的場景在不斷上演。而罵肖老爺子的人越來越多。金鍾慌了,這不是自己要的結果啊,一旦輿論這麽玩,那市長還不一定下台。


    再次開車來到嶽父家裏。開門後,發現江歌站在地上,耷拉著腦袋。老爺子說話很是難聽。


    “來了?這種貨色你是怎麽想著用呢?現在好了,林東那邊不陪你們玩了,卡在這裏,下一步怎麽做?你們誰知道?”


    聞言的金鍾有點疑惑的問道:


    “是不是我上午直接離開導致的?實在不行我去給他低個頭。”


    老爺子把下午林東過去一趟的事說了一遍。至於江歌的出現,那就是變相的表忠心了。


    “我覺得林東下午本意是安排下一步輿論走向的,但現在對他而言,除了那個院長名譽受損之外,其他都沒有損失,而我們就是架在火上烤。”老者平靜的說道。


    金鍾思考一番後,拉著江歌出門,留下一句:“我去找他。”


    可惜,此刻的林東不在學校了,次日清晨的林東思索過後,還是得與那個自己算計的人見個麵。


    打車來到長江醫院後,路邊買了點水果,前台詢問過後,才走到一處房門前,劉秘書在門外守候著。


    “你好,劉秘書,我來看看市長。”


    劉秘書瞥了眼林東:


    “市長在養病,你的心意他領了,見就沒必要見了吧。”


    林東知道市長在裏麵休息,隨即聲音提高一個分貝道:


    “當真以為你們現在的局麵無法破局?我是紫鼠報社幕後之人,見不見我,麻煩您去傳一句話:明日紫鼠報社將會辟謠肖院長被盜簽名一事。”


    聞言的劉秘書雖不悅但還是去傳話。裏麵傳來摔杯子的聲音。片刻後劉秘書慌張出來,臉上有5個手印,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滾進去吧。”


    林東嘴角輕蔑一笑,提著水果進入病房。


    入眼是一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的中年人,國字臉上的額頭不知何時已經凸起。


    “你是來炫耀的?”


    林東輕微搖搖頭後看著窗外:“其實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做誰的利劍,隻是您挑錯了對象,我的老師,沒人能動,所以您的把戲,我分分鍾就能破解。”


    市長輕笑一聲後有點無奈的說著:


    “那你今天來是什麽意思?與我合作?還是嘲笑我?”


    “還是那句話,我的老師,您不能動,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有的談。作為一個有誠意的開始,我可以告訴你,背後之人就是金鍾。”


    “我知道,在那天我就知道了。所以你憑什麽可以與我合作?就憑你以往惡心我的手段?這事過去之後,你會是我第一個報複的對象。”


    見此,林東笑著離開,留下一句時日不多了,好好享受吧。


    屋內再次傳來打砸聲,可林東已經走到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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