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餓死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花楹咬咬唇,正欲開口,卻聽外頭有丫鬟稟報,老爺過來了。


    花楹朝白蘞木槿無辜的癟癟嘴,不是她不求情,是還沒機會。


    蘇京墨入院子後,第一眼便發現了立在蘇月見門口的陌生男人。


    他愣了愣,問菘藍,「這是?」


    他在官場數年,識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


    眼前的男人,長相非凡,氣質矜貴,哪怕麵容蒼白憔悴了些,也掩蓋不住周身的貴氣。


    菘藍沒想到蘇京墨會突然過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男人突然出聲。


    「我是姑娘新招的護衛。」


    菘藍,「?」


    蘇京墨也是一怔,看了眼他身上嶄新的衣裳,不輕不重道,「哦?」


    他的視線在菘藍與男人麵上來回巡視了一圈,才又道,「我怎麽瞧著你麵色不大對。」


    男人拱手麵不改色道,「因做錯事惹了姑娘生氣。」


    蘇京墨也不知信沒信,繼續道,「所以,你這是被罰站?」


    男人,「是。」


    蘇京墨看向菘藍,「是這樣?」


    菘藍幾番欲言又止後,才點頭沉聲應道,「是。」


    他總不能說是這人奪了姑娘清白。


    蘇京墨似信非信的哦了聲,還想說什麽時蘇月見已經出來了。


    「父親。」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剛好夠蘇月見聽見。


    她瞪了眼男人,隻覺得氣悶不已。


    她何時答應他留下了,就敢在這兒大言不慚,是以為父親能做她的主?


    「你叫什麽名字?」


    蘇京墨朝蘇月見點了點頭,又看向男人道。


    男人一怔,抬頭看向蘇月見。


    他不記得。


    蘇月見,「…」


    她怎麽知道他叫什麽!


    「父親過來可是有事?」蘇月見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


    提起正事,蘇京墨便沒再追問,沉聲道,「你房裏有個丫鬟去了陳家,可是事出有因?」


    他知道蘇月見向來不待見陳家的人,又怎麽可能將貼心的丫鬟送過去。


    是以,不免想到了某些可能。


    蘇月見袖中手指緊緊攥著,麵上卻風輕雲淡道,「他們兩情相悅,我也不好攔著。」


    蘇京墨提起的一顆心稍微放下,「原是如此。」


    沒有什麽齷齪便好。


    「即便如此,日後也與陳家人少些往來,尤其是大房的。」蘇京墨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句。


    蘇月見頷首應下,「女兒知道。」


    蘇京墨似是有什麽要事纏身,問了想問的便匆忙離開了。


    臨走前又看了眼門口立著的男人,問蘇月見,「身份可清白?」


    蘇月見垂首,「清白。」


    才怪。


    蘇京墨駐足沉疑片刻,又問,「武功如何?」


    蘇月見咬咬牙,「尚可。」


    「比之菘藍如何?」蘇京墨鍥而不捨追問。


    蘇月見沒立刻回答,片刻後,菘藍主動道,「過之不及。」


    雖然恨極了這人,但論武功,他確實遠不及。


    蘇京墨眼睛亮了亮,鬆快笑了聲,「如此便好。」


    頓了頓又朝蘇月見道,「罰也罰了,隻要牽扯不大,便饒了他吧。」


    而後又看著男人意味深長道,「隻要,忠心即可。」


    男人當即拱手,鄭重道,「別無二心。」


    蘇京墨笑了笑,擺擺手道,「好生護著姑娘。」


    說罷大步離開了。


    蘇月見盯著蘇京墨疾步如飛的身影,皺了皺眉,直到再也瞧不見才收回視線。


    她瞥向垂首立著的男人,好半晌才冷聲道,「你倒是聰明。」


    男人靜默不做聲。


    蘇月見冷哼了聲,轉身進了屋。


    走到一半,才淡淡撂下一句,「進來吧。」


    男人眼睛一亮,抬首應下,「是。」


    第19章 賜名


    黃昏灑在窗欞,屋裏泛起淡紅的光暈,溫暖而又溫馨,可氣氛卻並不和諧。


    兩日滴水未進,令男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憔悴,然眼底卻分外平靜,有股勢在必得的堅定。


    蘇月見盯著他瞧了半晌,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


    若說討厭,並不是,恨麽,也談不上。


    初時隻是遷怒。


    遷怒過後,是覺得男人不如她意,不願一走了之撇清幹係,便怒火叢生。


    當然,不排除男人無形中露出的強勢將她的氣焰壓了下去,而心生不忿。


    然這許多情緒都已在這兩日不知不覺的散去許多,


    她本也不是什麽氣性大的,隻因突遭變故情緒才逐漸失控。


    待一切平息,心境便又不一樣了。


    「護院與府兵是不一樣的。」不知過了多久,蘇月見才淡淡開口,「你身份不明,來路不詳,想留在府中隻能以護院的身份。」


    說到這裏,蘇月見起了股捉弄之心,眼裏劃過一絲惡趣味,「眼下府裏的護院大多是奴籍,你要留在我身邊,隻能做我的奴。」


    男人不論從哪裏看,都不是給人做奴才的,就算是失憶,應當也忍受不了這般輕視侮辱吧?


    「好。」


    「若你不願,那就隻有請你離開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叫人照料你到身體痊...」蘇月見一頓,神情微驚的盯著男人,「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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