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放任少爺跟那個女人去孤兒院調查嗎?萬一查出點什麽可就麻煩了。」


    「讓他去查,不查他還不死心。」聞之遙揮揮手,平復了一下內心的躁動,「都燒毀二十多年,他們什麽都查不出來。」


    吃了飯,聞之遙再一次拿出一本相冊,回憶往昔,翻開就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年歲相仿,都隻有十幾歲,她跟餘容在孤兒院的時候是最好的朋友,後來餘容被接回謝家,改名叫謝餘容。


    聞之遙合上相冊,嘆息一聲,「我為餘容做了那麽多,幫她整容、幫她善後、甚至幫她殺人,她可太不爭氣,居然被謝家掃地出門。」


    ***


    葉汣定的房是含餐的,一個人三十塊錢的標準,兩個人六十,小紅的廚藝不錯,兩葷兩素,還有一個青菜豆腐肉丸湯,這一頓在外頭飯店裏,可不止六十。


    葉汣還想找小紅打聽事情,邀請她一起吃晚飯,小紅家這個客棧因為離那個燒毀廢棄的孤兒院最近,平時的生意比不過別家,她是愛熱鬧,人又活潑,挺想一起吃飯嘮嗑的,就是很怕旁邊那個冷著臉的哥哥。


    葉汣笑道:「我男朋友就這樣,他都不愛笑的,天天冷著個臉,也就我受的了,哎,我要跟他吃飯都悶死了,你快坐下來吃。」


    謝斐分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多分了一雙筷子給了小紅。


    小紅晚飯也沒吃呢,見葉汣的男朋友也沒反對,還給她分了筷子,高興的坐下,跟葉汣介紹周邊的景點,給他們規劃明天的旅遊路線。


    謝斐全程都不說話,隻聽著兩個女孩子在那聊的起勁,怎麽感覺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葉汣問道:「小紅,這附近是不是有個燒毀的孤兒院啊,我還準備去看看呢。」


    「呀,那地方都成廢墟了,沒什麽好看的呀。」小紅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我奶奶說過,當年燒死了十幾個小孩,好恐怖的,你們還是別去了。」


    「這樣啊……那你再跟我多說點唄。」


    一頓飯吃完,葉汣也給孤兒院能打聽到的事都打聽出來,跟謝斐和他爺爺之前調查的差不多,謝餘容被找回來沒幾年,這個孤兒院就失火了,能燒的全都燒了,還死了那麽多人。


    葉汣要幫小紅收碗,小紅忙說不用,店裏請了幫工,有個滿臉苦相的女人,一言不發的過來收拾餐桌,等她去了廚房,葉汣才問道:「剛才那位阿姨也是這附近的居民嗎?」


    「哎是呀,她丈夫是孤兒院的門衛,她是孤兒院後廚的幫工,丈夫和兒子都死在孤兒院那場大火裏,之後她就這樣了,不怎麽說話,也不笑,我們都叫她苦嬸。」


    苦嬸原名叫什麽小紅都忘記了,葉汣回到房間後,生怕被苦嬸聽牆角,貼著謝斐耳邊悄摸摸說道:


    「阿斐,那個苦嬸,就是從我養父母手裏買走妹妹的人,還有,刀疤臉也是被她買通要捅死我的,她還許諾隻要胡勇認下買兇的罪名,等他出獄就給他一千萬封口費,我看苦嬸那樣,也不像是能拿得出一千萬的樣子。」


    謝斐的耳邊又癢又麻,又不得不集中精神考慮問題,苦嬸背後肯定有人,那就有意思了,那個人為什麽要針對葉汣,那個時候,葉汣還是個在廉貞兼職的臨時演員。


    「我去跟著她,看看她會不會去見什麽人?」


    葉汣拉住他,不需要這麽麻煩,她指指小黑鴉,然後扯下自己的一根頭髮,將自己的無名指和謝斐的無名指纏繞在一塊,說道:「我跟小黑鴉交換身體,我能看到什麽,你也能看到。」


    現在她說什麽話謝斐都相信,葉汣交換之前提醒他,「交換之後小黑鴉應該有點鬧騰,我之前交換的時候都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沒在外頭交換過,民宿的隔音也不太好,如果鬧騰的厲害,你就控製一下。」


    謝斐:「你要我怎麽控製?」


    葉汣:「這還用我教,用被子蒙住我,別把我悶死就行。」


    謝斐:……


    葉汣跟小黑鴉交換了身體,她當初選擇黑色的鴿子是正確的,夜色裏壓根發現不了,跟隨著苦嬸飛到她家,停靠在窗台上,她聽到苦嬸在打電話:


    「夫人,那個女孩好有心機,晚餐的時候問了小紅許多孤兒院的往事,還說明天要去孤兒院探秘。」


    「明天我要跟著去監視他們嗎……不用啊,那好吧,我知道了,夫人,您多保重身體,我會留意這邊的動靜,隨時向您匯報,……放心,我不會暴露自己的。」


    苦嬸放下電話突然回頭,她剛才好像看到窗外有個黑影,打開窗戶查看了一下,沒有人經過,是她今天的神經繃的太緊了,這院子的四周都埋了陷阱,哪怕一隻耗子爬過都能觸發警報,剛才應該隻是看錯了。


    葉汣蹲在樹頭上,她看到、聽到的一切,用她頭髮這個媒介綁定的謝斐也能看到,這下子謝斐就再也不會懷疑她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了,苦嬸背後果然是有金主的,就是不知道她是為誰服務,多跟蹤幾次,應該就能發現。


    她飛回了民宿,窗戶開了一點縫隙,葉汣鑽了進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她身上裹著被子,被子上還壓了個人,謝斐壓的她不能動彈,而且,她發現自己不能說話,她的唇被另一個人的堵住。


    葉汣舔舔他的唇,很安靜很乖巧,好讓他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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