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躍的膽子,大到鄧武瞠目結舌。


    他在鄧武發來“我回去了”那消息的下一刻立馬給安全屋那邊守著的同事打電話過去,一秒沒敢耽誤。


    “快去攔住楊躍,他擔心家裏,說要回家去!”


    開車的老馬揚眉,“怎麽回事?楊躍家裏出事了?”


    鄧武滿臉焦急,“嗯,他說他女友晨跑,遇到個被囚禁跑出來的孕婦,把人帶家裏去了,他擔心被找上,家裏老小應付不來。”


    “哈?囚禁?”老馬聲音提高,“這事該報警,他回去有什麽用。”


    鄧武揉了揉眉心,瞥眼老馬,“當然報警了,但該擔心的還不是要擔心。”


    “不行,我得打電話回局裏,問問是誰過去,就別牽扯上旁的人,楊躍是擔心那敢做出囚禁之事的嫌疑犯事後報複,最好不叫他知道是誰幫那孕婦報的警。”


    說著鄧武就真的當著老馬的麵又打電話出去。


    鄧武坐在副駕駛,駕駛位的老馬能聽到手機傳出的聲音,雖然不怎麽真切,但配合鄧武的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電話掛斷,鄧武輕呼一聲,“這下楊躍該放心了吧。”


    然而……


    鄧武手機響了。


    “你說什麽?楊躍不在房間裏?”


    “是的鄧隊,人去樓空了現在。”


    鄧武沒說什麽,掛斷電話去打楊躍的手機,然後被掛斷。


    他好氣又好笑,“你倒是接啊!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不知道你整天瞎跑什麽,膽子也忒大了。”


    老馬就笑,“楊躍可能是在想,現在正值風頭浪尖上,那藏著的人應該不敢妄動,其實我也覺得,沒那麽傻這時候跳出來。”


    鄧武看了老馬一眼,點點頭,“也是,是我關心則亂了,這時候跳出來的可能性不大。”


    “老馬,你還是警察呢,學什麽單手開車!別仗著現在車少就大意。”


    “是、是!”


    ……


    和老馬鄧武猜的不一樣。


    那藏著的最後一把刀,竟然真的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


    楊躍搭上出租車,出租車的車門瞬間鎖死。


    楊躍看向後視鏡,對上一雙灰蒙蒙死氣沉沉的眼睛。


    他甚至那樣戴口罩帽子等遮掩自己容貌的東西。


    楊躍沒有害怕,甚至是笑了聲,“果然,你一直在盯著。”


    他是真的不放心女友和爸媽在家,招惹上一個法製咖嗎?


    有,但不多。


    那位法製咖能不能和他家人碰麵都難說,要說多擔心那真的是,沒必要。


    那他為什麽非要以此為借口,和鄧武說要回去?


    說給鄧武身邊的內鬼聽的。


    楊躍要他們知道,他就是不聽話自己走的,不是釣魚執法。


    所以,大膽的來吧!


    哪怕沒有接頭人不能得到上麵命令,遵循昨天最後的命令,他大概率會被找上。


    此舉不僅能讓楊躍幫警方找到這把藏得很深的尖刀,還能……


    試探出內鬼!


    沒錯,內鬼還在,並沒有因為案子的了結大批人落網而跟著落網。


    畢竟,所謂王胖案了結,了結的其實都是那些動手手上有血的人,還有那參與包庇王胖案的司法機關,對於幕後黑手,其實……


    壓根沒事!


    更別說那些並沒有參與包庇罪犯,隻是透露消息的內鬼,說不得還要因此次案子的行動立功升職。


    別的楊躍都能忍,這一次就算沒能讓某些人高高在上的人落網,那也是傷筋動骨,斬斷了他們四肢,隻剩下主幹。


    想再長出四肢禍害人,還需要時間,楊躍有情報任務係統在手,他自信自己能快人一步,在他們手上刀重新養成之前,把人徹底拉下來!


    但內鬼,楊躍忍不了,也不想等。


    他平生最厭惡叛徒,抗日神劇的漢奸他明知道是演的都生理性厭惡。


    所以才有了這一出表演。


    事情順利得超乎想象。


    內鬼迫不及待跳出來傳遞消息,貨車司機這藏在幕後之人手下的最後一把刀,沒有接頭人卻還有獲取內鬼信息的渠道,直愣愣的就撞了上來。


    這也證明鄧武他們這次是真的夠狠,把幕後之人逼得完全繳械,能動用的隻剩下這最後一把刀,這才換都不換個人。


    等他被抓,楊躍謝一深他們,就真的安全了。


    所以楊躍麵對這把尖刀,露出了笑容。


    在楊躍笑著說出“果然,你一直在盯著”的時候,司機眼中透出殺意。


    他知道,他中計了!


    釣魚?


    消息有誤?


    臥底警察叛變?


    他心中尋思著,腳猛踩油門,出租車躥了出去。


    可很快,司機發現了不對勁。


    身後,沒有警車在追。


    他眉頭皺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甚至連路上那些不起眼的環衛工都被他懷疑。


    但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忍不住回頭,“你……”


    “別擔心,我確實是故意引你來的,但也確實沒安排警察尾隨。”


    司機猛踩刹車,從駕駛座探出半個身體,麵無表情盯著楊躍。


    “你很自信?”自信能從我手裏逃脫,自信一個人就能拿下我?


    他冷笑一聲。


    當他被上頭丟去國外戰場的一場場生死曆練是都是玩?


    楊躍笑了笑,“對,我很自信。”


    “我自信,你會聽我的去自首。”


    司機嗤笑一聲。


    “我幫你找到你女兒,你去自首。”


    “唰!”


    司機死死盯住楊躍,喉嚨緊繃,“什麽女兒,我女兒早就……”


    他到底無法說出自己女兒死了這話。


    盡管,在法律上,他女兒已經死了,早已經被銷戶。


    “原來,你也怕說出死字啊。”楊躍有幾分感慨道。


    司機不理會楊躍那話語中的嘲諷,直勾勾盯著楊躍,“你……怎麽知道的?你也是老板的人?“


    “你想拿我立功?”


    “不,你不是警方的人,你拿我立什麽功?”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快速推翻自己的猜測,對楊躍的身份和目的無從下手,滿是疑惑。


    麵對司機的疑惑,楊躍笑而不答,自說自話。


    “我本來是想,找到你女兒,再逼你自首的。”


    “但我發現,到時候我很可能找不到你,而你女兒是無辜的,我並不想把她暴露在聚光燈下,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殺人犯父親,她被用作逼她父親現身的把柄。”


    司機的嘴唇翕動。


    “你要知道,警方找到你,是遲早的事。”


    “屆時,你那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兒,在誰手上更安全,你應該心裏有數。”


    “好了,言盡於此,送我去陽光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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