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張覺的話是對的。


    想要轉正的輔警,多得是!


    一個電話聯係過去,隻問有可能立功需要現在出勤來不來,每一個都是……


    “來!”


    因為聯係的都是住在附近五公裏範圍的輔警,還是通知他們直接前往陽光小區西牆小樹林外集合,張應帶著一個小年輕警察到的時候,輔警們都到了。


    一個個全副武裝,比張覺和年輕警察的裝備還齊全。


    麻繩,頭盔,電棍……


    小年輕還擔心輔警自己從家出發,沒有手銬沒有防護怎麽辦。


    他還帶了十七副手銬。


    他現在隻想嗬嗬,還想衝到輔警中求一個頭盔。


    張覺看了小年輕一眼,有些好笑,又看向一眾目光灼灼的輔警,聲音沉穩。


    “接到民眾報案,今晚淩晨一點,有一夥十七隻耗子會齊聚陽光小區,大概率是從這片緊挨著陽光小區西牆的小樹林翻過去,現在我們提前埋伏,把他們都抓進去接受接受教育,以免繼續禍害廣大人民群眾。”


    雖然是還不知道真假的報案,但對這些輔警,張覺是不會說的,隻有讓他們當真的,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輔警們絲毫沒懷疑張覺的話,警察有涉足灰色地帶的線源,這可太正常了!


    大功啊!


    轉正,轉正!


    一行二十二人很快來到西牆外。


    陽光小區的牆不是那麽好爬的,本來牆體就高,兩米半的法律規定小區最高牆高,而牆上頂端還是鑲嵌有碎玻璃陷阱的,碎玻璃十分鋒利,豎起10cm高,月色下看著更是反射冷銳寒光,看著都嚇人。


    這也是陽光小區多年來未曾被小偷光顧的原因。


    所以張覺想不通,小偷為何來自找苦吃。


    搖搖頭,張覺叫出三個最是高壯的輔警。


    “你們進去陽光小區,就守在牆後麵,免得到時候那群耗子狗急跳牆翻過去跑了。”


    三個人應了一聲,確定所在位置,快速離開。


    此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五十。


    張覺擔心有耗子提前到來踩點,叮囑大家夥藏好別被發現了,拉著剛畢業的小年輕警察藏在一棵樹後。


    其他人有趴著藏牆根草叢的,有爬樹上藏樹杈的,十分熟練。


    到顯得兩人有些太過隨意了些。


    “那個,張哥,我們不……”小年輕指了指樹上。


    張覺沒好氣的瞪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一眼,“別到時候人沒抓到你給摔折了腿。”


    小年輕默默閉上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進小區裏埋伏的三人敲牆以示自己到位。


    藏身牆根的輔警同樣敲牆回應,小樹林再次安靜下來。


    九月還有些熱,蚊蟲依舊多,一眾人被咬得有些難挨,心情浮躁。


    “怎麽還沒來,不會說……”


    “噓!”張覺嚴厲的瞪著小年輕。


    小年輕死死捂住嘴,很快,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眾輔警精神一震。


    轉正!


    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個武裝到牙齒的耗子走到西牆邊上,低聲交流。


    “還挺準時。”


    “彼此彼此。”


    “還有誰沒到?”


    “點點人,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嗯?”


    不是十七個?


    多出來的兩個,就是張覺和小年輕警察。


    在兩人的突兀出現打亂耗子們思緒的時候,藏在各處的輔警們一擁而上。


    “艸!是條子!”


    “麻蛋,誰泄露的消息!”


    “跑!分開跑!”


    “mad這麽多條子跑個錘子,根本跑不掉,直接上!”


    “靠,二賴子,你幹什麽,下來!”


    “老子怎麽沒想到翻牆跑,拚了!”


    有人被一個瞬秒撲倒快速被手銬拷住,也有人第一時間往外跑,輔警緊追不舍,繩子仿佛套繩甩出去把人兜住,還有人真的就不顧牆上碎玻璃翻牆,第一個上去的就是耗子口中喊的二賴子。


    二賴子爬到牆頭被碎玻璃割得鮮血淋漓也不管不顧,往下一跳,跳入輔警的懷抱。


    “哢!”手銬銬上的聲音。


    “恭喜你,被逮捕了!”


    二賴子自覺天旋地轉。


    完了!


    他持刀威脅那賤女人的事,因著咬死是“家事”,而是他不為傷人隻為求複合,隻是衝動了一些,因為各種原因,警告把他放了,但也警告過他,如果再犯事,就數罪並罰!


    這一次,他再哭再鬧再說要洗心革麵,警方怕是也不會再放過他了吧?


    跟著二賴子學的幾個人,隻有一個強忍著玻璃劃破手的痛翻到牆頭,還沒來得及高興馬上就要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就看到下邊像是死狗一樣被摁在地上反拷著手的二賴子。


    這人看看小區外的小樹林,一片亂象中大部分同夥被抓,隻剩下少數還在負隅頑抗,現在正被人圍攻。


    再看小區裏,三個人高馬大的輔警虎視眈眈。


    “來,下來,我們這邊人少,你跑走更有希望。”


    有希望個鬼啊!


    他在牆頭瑟瑟發抖。


    你們不要過來啊!


    十分鍾後,塵埃落定,人都落網了。


    不,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站在牆頭的人。


    牆內外幾十雙眼睛目光灼灼盯在這唯一特殊的人身上。


    張覺看了看這耗子還在流血的腳,皺了皺眉,盡量溫和的開口,“你自己下來吧,免得我們拽你下來,讓你傷上加傷。”


    “我、我能不能等你們離開了再下來?”聲音聽著十分年輕。


    這明顯是還處於變聲期的聲音,能不年輕嘛!


    張覺大概明白這小子的情況了。


    叛逆期,混道上,小偷小摸,覺得刺激有意思,現在被抓了才知道怕,怕爸媽知曉,怕親朋和街坊鄰居以後的指指點點以及異樣目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張覺歎了口氣,“快下來,不然腳該廢了。”


    少年其實已經痛麻木了,動了動腳,露出驚恐的神色,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我感覺不到我的腳了嗚嗚嗚……”


    張覺無法,隻得去找耗子們的工具,一把折疊梯。


    梯子安放好,他踩上去,把哭得淒慘的叛逆少年抱下來。


    “哇警察,我的腳,我的腳,是不是殘了嗚哇哇哇……”


    堪稱魔音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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