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這麽說,都有些驚訝,李淩雲居然敢接受大家的挑戰?他知不知道,若輸了,對他的威望是何等的打擊?


    趙文武有些著急,不停給李淩雲使眼色,讓他收回剛才說的話。


    李淩雲卻沒說什麽,帶著眾人朝第四旅的帳篷處走去。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輸了之後的後果?可若是不比這一場,會有很多人不服自己,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或者幹脆不聽使喚,到時候隊伍更難帶。


    總不能哭唧唧的去找楊浩,讓他給自己做主吧。


    所以,今晚這場比試是一定要比的。


    他也並不是一時腦熱想的這麽一出,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些信心的,這些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刀疤臉厲害吧?自己能將刀疤臉和他手下的一眾小弟弄死,還不能製服這些民夫?


    不得不說,在殺過人見過血後,李淩雲的膽量大的許多,人也自信了許多,這要是剛穿過來那會兒,他估計真沒信心搞這麽一場比試。


    第四旅的營地在東南角,這裏的四排帳篷是屬於他們的。


    他們這些人都沒有紮帳篷的經驗,大夥兒望著地上的布幔大眼瞪小眼。


    李淩雲帶著四個隊正去周聶那裏學了學,回來後各自教自己的隊員紮帳篷,速度雖然慢了點,但好在也慢慢將帳篷紮起來了。


    李淩雲身為旅帥,有單獨的帳篷,在營帳的最南麵。


    等所有的帳篷紮完,太陽已經西斜,軍營今天沒準備他們的飯,他們隻能啃自己帶來的幹糧。


    李淩雲讓眾人先去吃飯,兩刻鍾後在南麵的空地上集合。


    他回到營帳,將安寧收拾好的床褥拿出來鋪在窄窄的行軍床上,然後從麻袋裏掏出一個壇子和一個小一點的布袋放在床頭的木頭櫃子上。


    這是安寧給他準備的幹糧,壇子裏裝著的是玉米粒大小的肉丁,布袋裏是烙的幹幹的白麵餅子,哪怕放十幾二十天也不會壞的那種。


    李淩雲拿出一張餅,又打開壇子舀了一勺肉丁攤在餅子上,一口咬下。


    嘶……


    這餅幹的都要崩掉牙齒了。


    他從麻袋裏拿出碗筷和裝水的葫蘆,將麵餅掰開,和肉丁一起放進碗裏,然後將葫蘆裏的水倒進碗裏泡餅子吃。


    安寧為了能讓肉多放幾天,也為了讓李淩雲勞作的時候不因缺鹽分而疲乏,在炒肉丁時往裏加了不少鹽,李淩雲原本還說太鹹了,這會兒卻發現幹餅子加肉,泡水後的味道剛剛好。


    在這大營裏能吃上這麽一碗肉泡饃,那也是一種享受了。


    一碗湯泡餅下肚,肚子隻填了個半飽,但是李淩雲沒有再吃,將壇子和裝餅子的布袋都收進了床頭的櫃子裏。


    估摸著還有一點時間,李淩雲拿出柳小五送來的信讀起來。


    信紙上的字娟秀中透著一股大氣,字跡工整,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李淩雲快速讀完信上的內容,這才明白縣令為何要針對自己。


    前段時間他幫縣衙抓住了幾個通緝犯,為了防止人逃跑,他將那幾人的腳筋割斷了。


    他抓住的人裏漏了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在得知父兄皆被抓進大牢後,去縣衙為他們喊冤。


    不知她和縣令說了什麽,她的父兄很快又被放了出來。


    柳初月暗自派人打聽後才知道,那女孩將自己獻給了縣令,做了他的第七房妾室,縣令出的聘禮就是饒了他父兄的命。


    那女子在知道自己的幾個兄長被李淩雲挑斷了腳筋後心中憤恨不已,求著縣令幫她給兄長報仇。


    縣令考慮到李淩雲對柳家有恩,怕自己無緣無故的問罪李淩雲會被柳家從中阻撓,便沒有及時出手。


    等到衙役去村裏登記徭役名單時,才吩咐他們,遇到叫李淩雲的人,不管他是否會募役,都得讓他親自服役。


    這也就是李淩雲為什麽不能募役的原因。


    柳初月說縣令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在剿匪之事上給李淩雲使絆子,讓他在剿匪那天小心行事。


    還說讓他不要擔心家人,她會派人暗中盯著李家,不會讓家裏的一大一小出意外。


    李淩雲將信收進懷裏,死死捏緊了拳頭。


    自己幫縣衙抓住了通緝犯,縣令不感謝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還會為了一個小妾想殘害他,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配做一方父母官!


    不對,縣令是怎麽知道自己對柳家有恩的?


    他送柳初月回去的事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


    柳老爺既然能想到讓自己出去後不要說有關柳初月被綁架的事,又怎麽會不封下人的口?


    可現在縣令卻知道那天自己送柳初月回去的事。


    說明什麽?


    柳家有那個胖子縣令的眼線!


    他在監視著柳家,所以才知道是自己送柳初月回去的。


    想到這兒李淩雲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懷疑,柳初月被綁架和縣令有沒有關係?


    按理來說以柳初月的地位,出門怎麽著都得帶幾個護衛吧?


    有護衛在,她不應該莫名其妙被綁才是,可她偏偏就被綁了,還是被一個老頭子帶著幾個兒女,在到處都是人的城裏被綁的,這不奇怪嗎?


    沒有大人物做保,那父子幾人有膽量動柳初月?


    就算為了錢有那個綁人的膽量,可柳初月失蹤的那段時間裏,那幫人並沒有帶她出城,也沒有用她要挾柳家給贖金。


    這不是很矛盾嗎?


    所以,那幾人綁架柳初月是受人指使的,而有膽量動柳初月的,放眼整個柳縣,也就縣令和賈嗣集兩人。


    柳家就她一個孩子,將柳初月拿捏在手裏,那麽柳家的命門也就被抓住了。


    以柳家夫婦寵溺女兒的性子,不管綁匪提什麽要求都會答應。


    這兩人手裏有權,為了錢倒是真有可能會這麽做。


    縣令和賈嗣集都有嫌疑,但李淩雲覺得,是縣令的可能性大一點。


    縣令也許是被女子要挾了,所以才會哪怕拚著自己名聲受損,也要徇私枉法,赦免她父兄的罪。


    他針對自己也不是為了給小妾報仇,而是痛恨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想借徭役之手除掉自己。


    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隻要查一查那女子和他父兄是否還活著即可。


    他想給柳初月回一封信,但目前他還沒領到紙筆,隻能暫時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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