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哲也得回局裏找技術科的宅男們一塊看「盤」,他們倆隻好一塊坐鑑證的車先一步回了市局。


    而謝霖領著陸薇薇和秦一樂把周圍走訪了一遍,沒有什麽收穫,隻能確認江還所謂打電話的小賣部,早上才剛開門。


    到了飯點,鄰家好哥哥自掏腰包請兩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吃了頓兒童套餐,也一塊回市局了。


    他們沒車,總不好叫忙昏了頭的市局特意來接,隻能坐公交回去,結果一站一停,等到了市局,居然跟葉青舟撞了個照麵。


    葉青舟一眼就鎖定了陸薇薇,恨得牙癢,他氣啊!


    本來緝毒對新人的要求就高,今年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陸薇薇,優秀得像個範本,結果還被謝霖這小子給截胡了!


    可當著人的麵,他又不好說什麽,隻能把氣撒在謝霖身上,一下車二話沒說,伸手一勾就攬住了謝霖的脖子,十八般擒拿用得恰到好處,勒得他喘不上氣來,一個旋身就被他拽著往車上拎。


    本打算上了車再好好算帳,結果沒成想,他這一身灰塵僕僕的,像個殺紅了眼來找警察同歸於盡的恐怖分子,實在不能怪陸薇薇身體動得比腦子快,一個轉身飛毛腿已經招呼過去了。


    隔行如隔山,這句話在警界同樣適用。身為緝毒警,葉青舟的身手以及反應能力並非尋常刑警可比,更何況是剛來報到第一天的實習生小陸,謝霖還沒來得及喊,那邊陸薇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葉青舟一把摁在了火燙的車身上。


    陸薇薇被燙得發疼,嗷了一聲一甩手還要還擊,謝霖連忙一把架住,腦袋都大了一圈:「幹什麽幹什麽!窩裏反啊!」


    說完還白了葉青舟一眼:「憐香惜玉四個字知不知道怎麽寫?連實習生都打?」


    葉青舟後退了一步收了手:「前途無量啊,敢在警局門口打禁毒支隊的支隊長?你是不是沒心沒肝光長膽子了?」


    陸薇薇「啊」了一聲。又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把十分滄桑的葉青舟和他身後十分破爛的小貨車給仔細打量了一遍。


    ——鬼能看出來這是個警察啊!


    謝霖連忙拍了他一把:「你少說兩句,多大的人跟實習生計較?」


    葉青舟哼了一聲,回樓上了。


    他於是向陸薇薇一笑:「沒事,他鬧著玩呢,用不著放心上,他跟你不一個組,你平時見不著他,見著了他也不會為難你,放心。」


    她剛放點心,就聽謝霖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在警局門口揍葉青舟的,你還真是開天闢地第一個。」


    陸薇薇隻覺前途一片黑暗,偏偏邊上的秦一樂也噗嗤笑了一聲,立馬一個肘擊一步到胃,打得秦一樂差點吐出來。


    她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留名青史,不是因為得了什麽大表彰,而是因為報到第一天就揍了禁毒支隊支隊長。


    她的第一黑歷史,已經徹底從一寸照升級了。


    恨啊……


    謝霖領他們上樓右拐,側身推開了門,隻見桌子擺得零零散散,有幾張是空的,門邊靠牆角的那一張擺了一台雙屏幕的電腦,盤了一堆錯綜複雜的充電線,顧宇哲的包扔在那張桌上,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到了。這裏就是刑偵支隊辦公室。空桌隨便挑一張,警服警號還沒批下來,被這個案子耽誤了,可能要多等兩天。


    再等會法醫報告出來肯定要開會,你們先自己熟悉熟悉環境,不認路隨便喊個人帶一下。」


    他話音剛落,那邊徐帆就過來招呼了,大拇指往後一指:「走吧,陳局找,應呈那邊估計是扛不住了。」


    謝霖頓時臉色一垮,被陳局知道了應呈這個節骨眼上溜出去,肯定跑不了一頓罵,招招手讓他們倆自己玩去,然後跟徐帆一起,以一種慷慨赴死的心情奔局長辦公室去了。


    陸薇薇和秦一樂對視一眼,哪還敢亂跑。


    如果以臉譜來劃分,那麽,嗓門大又中氣十足的黃誌遠是白臉,說話溫溫和和的陳強其實是紅臉。


    但對比之下,反而是一向身體不太好,各種傷痛病纏身,所以很多事情都當甩手掌櫃的陳強更有威懾力。


    他平時不找人談話,但一找,必定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還壓力山大的大事。


    徐帆謝霖一進門,就見一身烏糟的葉青舟已經在匯報了,陳強把他打斷,拿起桌上一個小瓶子向他們倆搖了搖:「你們自己瞅瞅,我這一瓶藥都快嗑完了。」


    葉青舟看見瓶子上寫得是速效救心丸,悚然一驚,一把奪了過來,難得皺眉:「你當糖吃呢!」


    「應呈呢?」


    謝霖輕咳一聲:「忌日。去上墳了。」


    黃誌遠頓時煩躁起來,橫眉豎眼:「上墳能遲這一天兩天的啊?非要忌日去是不是?早上的話白說了?這案子這麽重要,我讓他抓緊破案抓緊破案,還上班時間跑出去?敢情壓根一句沒聽進去!這個隊長怎麽當的?你讓他住墳地裏別回來了!」


    陳強連忙揮手把他攔下:「算了算了,當警察的,誰心裏還沒個過不去的案子。但是今天這案子鬧得太大了,這熱搜上不得啊,一上就是全國範圍大型恐慌,各種說法和謠言滿天亂飛,網宣闢謠都辟不過來。我聯繫了一下,沒讓他們急著發聲明,但上麵死命令已經下來了,命案必破。」


    他說道「命案必破」四個字,一字一頓,手指忍不住在桌上點了點,把麵前三個小年輕都審視了一遍,然後才繼續說:「這案子,破了,是我們當警察的責任,獎賞有沒有得兩說,但沒破,別說是我,市長那邊都要被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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