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其實安思博雖然有太多缺點,但他還知道確認你在不在房裏,還活沒活著,說明他還是挺擔心你的。」


    餘白心說,是啊,他還會坑我的錢給蔣華花呢。


    不過這麽看來,安思博做人有瑕疵,對蔣華還是挺好的。希望蔣華能早點發現男朋友這個臭毛病,好好教育教育他。


    蔣華和安思博離開後,江偏以回了屋。


    男人推開門,跟少年圓滾滾的大眼睛對了個正著。


    林則伸手把頭往被窩裏一埋。


    開始裝死。


    江偏以低低的笑出聲,「都看見了,別埋了,小心悶死。」


    這小瞎子還挺可愛。


    「蔣華的話你聽見了嗎?」


    江偏以轉身去整理林則甩在桌上的耳機、充電器之類的東西,沒讓少年察覺自己此刻的表情。


    林則沒辜負他。


    「聽到了呀,」少年用清清脆脆的嗓音回答他,「但是我現在腿還在疼呢,走是走不了啦。」


    「那開學呢?」


    少年有點苦惱,「開學……開學就沒辦法了,不過你可以來找我呀,我們在學校外麵租個房子,你把奶奶也接過來。」


    「然後放寒假暑假,我就陪你回家。好不好?」


    餘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竟然還有點痛痛的,很失落。


    因為他知道這些美好,隻能出現在夢中了。


    主神大人沒有時間等他們完整度過這輩子,而且再過幾年,這個世界多的是鬼,平靜幸福的生活就像流水,一去再難回頭。


    江偏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走過來,摸摸他的頭頂。


    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


    董正如案件沒有任何進展。


    殺人者顯而易見是個老手,現場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闞修竹又一次泡著咖啡準備熬夜時,突然想到了那天江偏以說的話,他稍微花了些時間,打聽清楚了董正如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幫忙處理了多少女嬰。


    他一方麵怒火中燒,覺得董正如死的太便宜了,一方麵又覺得江偏以這麽清楚內幕,是不是他想要代替法律製裁犯人?


    董正如的死,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闞修竹又來暗查江偏以,卻發現男人這些天,都沒有離開過江田村半步。也沒有任何打聽董正如案件的想法。


    「真是我多疑了嗎……?」


    又查了幾天,警局極度缺人手,闞修竹隻好放下對江偏以的懷疑,轉而向其他方麵尋求突破。


    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林則的腿傷還沒好徹底,但已經能熟練的支楞著小拐杖,在院子裏撒了歡似的跑了。


    這天下午。


    天陰沉沉的,似乎馬上就要下大雨。蜻蜓盤旋著飛得很低,它們揮動著翅膀,累了就停在稻田的禾苗上休息。


    這時,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徑直開到村口,下來了四五個有胖有瘦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


    扛著鋤頭剛整理完稻田水渠的村民,躊躇著上前問。


    領頭的中年男人是個精瘦高個,他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卡其色西服,腳上踩著皮鞋,粗糙的黑臉上有一個小指頭大的黑肉痣。


    「你們村是不是有一個叫王貴的?我們買了他家的老宅,過來度假。」


    那村民想了想,「喔,是王家那小子啊。他爹媽死了以後,老宅就一直空著,得有三四年了吧?你們要住,可得好好修整修整。」


    王家老宅是村裏少有的木質建築,已經很多年沒有住人,要是被白蟻蛀穿了橫樑,鬧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那村民離開時還覺得奇怪。


    他尋思道:「我們這村也沒什麽名氣,還在深山老林裏,怎麽最近幾天總有人過來度假?」


    村裏路又窄又難走,幾個男人把車開到路邊爬滿了藤蔓的樹底下,一人拎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進了王貴家的住宅。


    他們前往目的地時,剛好迎麵跟江偏以擦肩而過。


    江偏以左手插在褲兜裏,右手拎著一籃子野莓,正準備回家。


    他像是被什麽東西突然定在原地,回頭去看為首男人的背影。微長額發的陰影中,那雙黑色的眼睛如刀芒般銳利。


    那張臉,他至死也不會忘。


    第101章 世界五


    這些人,就是二十四年前,將寧真賣到江田村的人販子團夥!


    他們後續又賣來了一些人,那時候江偏以年紀還小,隻見過他們幾麵,但年幼的孩子還是將這些人的臉牢牢記住,一刻都不敢忘。


    該怎麽做?


    按照江偏以以往的性格,他除了自己解決,絕對不會尋求第二種解決方式。


    但這次他罕見的猶豫了。


    江偏以絕不可能放這些人一條生路,可如果親自動手,那就跟以往的「殺人」性質完全不同。


    以前他殺的是被「魑鬼」占據身體的非人。


    可眼前這些中年男人,雖然身體裏也寄宿了「魑鬼」,卻還沒有到完全被吞噬的地步。


    如果親手解決掉他們,林則知道真相,還會跟自己在一起嗎?


    滿手鮮血、沾滿罪惡的他,還配站在善良純白的少年身邊嗎?


    江偏以一張臉冷的如同石像雕塑,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動身回到家中。


    男人剛進院子,陰沉沉的天就下起了大雨,嘩啦啦的砸在柿子樹葉上,將青色的小柿子漿洗的油光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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