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不禁狠狠窒息,良久吐不出話來,沒想到顧琛這麽恨自己,日積月累下來,顧琛該恨透了!


    但是,夏初臉上卻沒有浮現任何痛苦的神色,第一次體會什麽叫哀大莫過於心死。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不適全部壓了下去,有些艱難的開口。


    「就算恨我,你也不需要犧牲自己和我結婚,讓我頂著顧太太的名義……」


    夏初還沒說完,就被顧琛無情的聲音打斷。


    「夏初,你太自以為是了吧?誰說我要公開了,我隻是和你領證而已,不會有人知道你顧太太的身份,你在明苑裏,是最下等的人,你是我的奴隸而已!


    賞你名分,不過是想看你和宋堯痛苦而已,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顧琛挑眉,戲謔的看著她,這樣的目光讓夏初很沒安全感,有種一絲不掛無處遁形的感覺。


    他的手微微用力,再一次抬高了她的小臉。


    夏初不由笑了:「喜歡,你送的我怎麽會不喜歡!」


    還好,沒打算公開,這樣自己以前的那些負麵輿論也不會影響到顧琛。


    夏初現在已經懶得解釋自己和宋堯沒有關係,反正顧琛也不會相信。顧琛……什麽時候相信過自己?


    「顧琛,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覺得折磨我,會讓你心裏舒服一點的話,我願意。隻是,不要遷怒任何人好不好,陸衡……是無辜的,是我慫恿他……」


    「夏初,你高看自己了,我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你和陸衡又認識多久?不要自不量力!」


    夏初不禁張大了小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夏初無奈的垂下了雙手,身子也軟了下來:「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謝謝你讓我認清自己的地位,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了!」


    「那最好。」顧琛鬆開了她的下巴,離開的那一瞬,心陡然空了許多,像是有人強行將心裏最重要的一塊挖空,那種感覺十分的壓抑。


    他……


    有一種衝動,衝上去緊緊的摟住夏初,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那冰冷的小身子。


    但……最終隻是涼薄的轉身離去,手垂在腰際狠狠地攥緊捏成了拳頭。


    背脊,緊緊的貼在冰涼的牆麵上,夏初的力氣在顧琛離去的瞬間,被抽離的幹幹淨淨,再也有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身體。


    夏初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隻覺得身子寒冷的可怕。


    有些沉重的閉上眼,陷入了一片黑暗,真的很想一直閉著眼不用醒來。


    晚上,夏初依舊是半夢半醒,身體太過疲憊,導致意識有些渙散,隻是感覺有人爬上了她的床,不用想也知道是顧琛。


    顧琛並沒有放過自己,沉重的身子壓在身上,不管她是睡著還是醒著,隻要顧琛想要自己必須滿足。


    一晚,很累很累。


    完事後,顧琛緊緊摟著瘦弱的夏初,她越來越瘦了,身上隻剩下皮包骨頭了,手感雖然還在,但是遠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想了想,從枕頭下摸索出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套在了夏初的手上,這才心安的睡著了。


    夏初身上,有讓他安寧的氣息。


    第二天醒來,顧琛正在穿衣服,然後見她悠悠轉醒,聲音冷冷的響起:「起床,我們要去領證。」


    夏初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不由抿了抿唇角,最終還是什麽什麽也沒說,就起身收拾。


    穿衣服的時候,夏初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玉鐲子,顏色質地都是上乘。


    昨晚還沒有的,怎麽今天就有了?


    夏初下意識的將以後的目光看向顧琛,顧琛隻是淡漠的掃了一眼:「既然是我的女人,自然要有標記,就好像狗有項圈一樣,這就是你的項圈。」


    聞言,夏初不禁撇撇嘴,顧琛說話還真是能氣死人,要是以前早就被氣的麵部充血呼吸不暢了,但是現在聽多了,也就沒什麽感覺了。


    夏初晃了晃,鐲子有些偏小,戴在手上剛剛好。


    「哦,我知道了。」


    「這個不許脫下來,要是哪天我發現不見了,我就砍了你的手。」顧琛幽冷如刀的眼神射了過來,讓夏初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腦袋。


    「我知道。」


    夏初換好衣服過後,就出了門,沒想到上車的時候,顧琛卻冷冷的關上門,搖下車窗淡淡的說道: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明苑最低等的下人,你還有什麽資格和我一起?」


    夏初不禁一愣,不由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哦,我知道了。」


    「你可以求我。」顧琛揚眉,冷厲的眸光緊緊的流淌在夏初身上。


    夏初不禁垂下眼眸:「我走,我會盡快趕上的。」


    說完,夏初便轉身離去,看都不看顧琛一眼。


    顧琛淡漠的收回了目光,將車窗再次關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放在車座上的手,有些緩慢的敲打著,每一聲敦厚沉重,敲打在人的心頭。


    張衍下意識的從後視鏡看著顧琛,雖然一臉平靜看不出異樣,但是誰也看不出那眼皮背後,又會是什麽樣的色彩。


    夏初看著顧琛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末了耳朵裏還傳來顧琛冷冰冰的話語。


    「給你一個小時,如果看不到你,後果自負。」


    這,就是她不肯低聲下氣求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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