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向對這嫡母害怕得很,如今見秦夫人這副冷厲模樣想來是知道了一切,便慌忙跪下道:“是女兒不爭氣,本想著坦坦蕩蕩地做好這鄭家主母,卻沒想到被那賤人所害,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秦夫人低嗤一聲,“每每見你回家那樣武揚威的樣子,我當你多厲害呢。沒想到你這腦子竟連豬都不如!“


    秦氏一顫哽咽道“是女兒太過大意,丟了秦家的臉。“


    “你這大意的代價就是損失了我給你的老人和你自己的心腹?“


    秦氏一滯,頓時無言以對。


    “女兒自知有罪,可女兒就是要謝罪,也要拉上那蘇綰!她害的我失去夫家信任,害的秦家和鄭家丟了人,女兒就是死也絕不會放過她!”


    秦夫人麵色如霜,“那個野丫頭當真有這麽可怕嗎?你不是在外麵還找了許多男倌嗎?都去哪了?”


    秦氏一驚,這些天心情頹廢竟忘了這等大事。


    秦夫人見秦氏的眼神便知道,歎了口氣道:“莫怕,那蘇綰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知道惹到秦家會是什麽下場!還有,我就不信這鄭家二郎會允許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騎到他頭上去!”


    晚間,又春堂內。


    溫氏坐在案前沉著眼看著跪在地下的秦氏,而鄭家大郎鄭硯瑾則是呆呆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溫氏看了眼自己的大兒子隻覺心口堵了塊石頭。同樣是自己生的,為什麽兩兄弟差別就如此之大呢?若是大朗能像二郎一般在自己媳婦麵前能撐起來,何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正無奈間,忽聽到外麵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到底怎麽回事?”突如其來的厲喝引得旁邊的嬤嬤抖了抖。


    堂內之人抬頭,隻見鄭硯塵氣勢洶洶走來。他看了眼眼前的景象,便知外間聽所傳之事不是假的。


    “阿母,究竟怎麽回事?這外麵流言就差把國公府淹了!”


    溫氏無奈歎息一聲,隨即讓嬤嬤解釋了前幾日發生的一切。


    鄭硯塵怒瞪著地下的秦氏,“阿嫂,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他目光銳利,很是可怕。


    秦氏知道她這小叔子是出了名的重名聲,凡是阻擋他前程的人和事都不會有好下場。


    “二郎,此事都是阿嫂偏聽了賤奴的鬼話,可我都因著你還有國公府啊。”


    “可阿嫂有沒有動動腦子想想,就算給蘇綰一百個膽子她敢出去招惹這種是非?你這分明就是在自掘墳墓!”


    鄭硯塵氣得大罵起來,溫氏和秦氏見鄭硯塵對蘇綰那心思仍是不放在心上,不由得苦歎。


    “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是該好好想想如何解決,急也不是辦法。”溫氏開了口。


    “沒錯,二郎,隻要我們找到出口,將這件事情潑出去,讓人以為是對家要往我們身上潑髒水,這樣流言總會消失的。”


    鄭硯塵眼神緩和了些。


    “說來,今日我讓人出去找那些男倌卻不見了蹤影,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啊。”


    此言一出,鄭硯塵眼神微變,故意為之?難道說是和算計自己的人是同一撥人?


    秦氏見鄭硯塵怒意消減了些繼續道:“這幾日本就不太平,弟妹這個管理內宅的人卻出了府,是不是太巧了些。”


    鄭硯塵驀地轉頭,“你什麽意思?綰兒不在府中?”


    “是,因著看春宴的事情今日一早便出了府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阿嫂莫不是想逃脫責任?看看春宴事關政事,且宴會在即他去了莊子上也無可厚非。”


    秦氏訕笑:“二郎說的是,此事是嫂子狹隘了。隻是這件事婆母本是交給弟妹來處理的,可弟妹卻隻處置了身邊的曾嬤嬤還有那個人,至於外麵的事情卻一概未管。弟妹並非不知外麵的事情,可近幾日卻未見他與我交談或者做出應對,以至於我們現在才知道,耽誤了時間讓國公府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是有罪,可是弟妹這個掌家人做的也確實不稱職啊。”


    鄭硯塵沉聲道:“她是鄭家人,難不成會傻到看著自己的被髒水汙及卻不清洗的道理?”


    “可她並沒有把自己當鄭家人。”秦氏小聲道:“二郎難道沒有發現?從益州回來後弟妹便奇怪的緊,先是將嫁妝移到自己的院子裏,後來又學著掌家,從前她可從來不在意這些的。再細想想,自從弟妹掌家以來,咱們國公府可有一刻想消停過?”


    鄭硯塵眼簾一抬,眉頭微皺。原來不隻是自己,她們也覺得蘇綰變化得太大。


    秦氏又補充道:“而且我總覺得弟妹回來後脾氣大了不少,也越來越斤斤計較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讓她對國公府有了芥蒂。”


    是啊,鄭硯塵也陷入沉思,可是細想想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一個人可以變的如此之冷漠呢?


    溫氏見鄭硯塵也沉默下來,看向秦氏道:“看來綰兒心中藏著事呢。麗娘,你帶人去聽雨軒找幾個人問問。”


    “是。”


    秦氏得了令,便去了聽雨軒。剛進院子便碰上了低著頭的玲瓏,玲瓏一抬頭隻見秦氏冷冷盯著自己,她忙跪在了地上。


    蘇綰並知此刻國公府的事。


    她如今正身在蘇家自己出嫁前的院中與阿兄敘舊。


    蘇綰拿出自己縫好的錦囊遞給蘇凜,“阿兄,這裏麵裝了草藥,能幫你祛濕熱,你平日帶在身上利於休息。“


    蘇凜笑著接過,“有妹妹真好啊。“


    “我看阿兄臉色疲憊,是不是行商途中遇到難處了?“蘇綰擔憂道。


    鄭硯塵搖了搖頭,“近幾日總擔心阿父可又幫不上忙,覺得自己太過無用。“


    “阿兄何出此言?父親的事別說你事先不知,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牽扯到政事,你又不在朝堂,自然能做的少了。況且每個人無能為力的事太多了,若都像你這樣惆悵可如何是好?”


    蘇凜失笑了聲,“妹妹說得是。”


    蘇綰又笑道:“人的價值並不在一件事上。你不在乎身份為家經商,這難道不是用處嗎?在我心裏,阿兄和父親便是我的天地,隻要你們平平安安的,我便能心安。“


    蘇凜會心一笑,摸了摸蘇綰的頭,麵色放鬆下來。“我覺妹妹和從前不一樣了,變得通透豁達,還會哄人了“


    看著蘇凜打趣卻銳利的目光,蘇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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