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關寶的眼睛瞬間瞪大,就好像聽到了什麽令他感覺到震驚和恐怖的事情一樣。


    他的整個身子都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宛若石化。


    張玉珍的聲音,竟然是張玉珍的聲音。


    胡關寶猶如遭遇晴天霹靂,腦子都有些不正常了,可笑自己剛才還想著去提醒張玉珍,讓她離他們張家人遠一點,不要被他們的這種奇葩的思維所帶偏。


    誰能料到,他胡關寶卻是反過來成為了他們的笑話,原來那張玉珍就在這裏,她也全部都知道。


    更可笑的是,她都知道的情況下,不但不出言阻攔他們也就算了,至少也要保持中立吧,或者告訴自己吧?結果人家張玉珍不但不告訴自己,在自己這邊隱瞞著真相,還要和她的娘家人一起算計自己。


    胡關寶的腦子開始清晰了起來,他開始回想和張玉珍的點點滴滴。


    從張玉珍在家裏胡鬧,要求分家,到後來胡大海同意他們分家,再到後來他們開始造房子缺錢,張玉珍卻絲毫不肯拿錢出來,再到後來張玉珍說沒錢了。


    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胡關寶都對張玉珍產生極強的信任,基本上就是想著反正都是夫妻,有些事情,張玉珍也是有她的考量。


    說到底是他自己生怕失去張玉珍,所以總是站在張玉珍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現在想想,其實早就已經不對了,當時他們和胡大海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多少舒服,一不用燒飯做菜洗衣服,二不用擔心賺錢的問題。每天他們都是過的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這樣的生活,別人求都求不來。


    但就是這樣舒服的生活,卻被張玉珍硬生生的要求分家給做沒了。


    導致如今他們的生活淒慘無比,一是房子造不好,沒錢造,二是他們所有的錢都沒了,生活都成為了一個難題。


    就在胡關寶這邊仔細思量的時候,屋內又一次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玉珍,你別這樣說,胡關寶那邊你還是要好好照顧的,有些話也別的太絕對,太難聽,畢竟現在我們還都指望著他呢。”


    說話的是張父,他算是在家裏唯一一個想的比較多比較遠的人。


    “哧。”張玉珍冷哼一聲:“我其實早就看不上他了,一點骨氣,一點主意都沒有,就好像一個廢物一樣,我說什麽,他就唯唯諾諾的同意什麽,賺錢也沒有本事,我的那些朋友的男人都可會賺錢了。”


    “所以我故意一直不和他生孩子,就想著等到以後利用完了這個廢物,就可以跟他離婚,盡快的去找一個更厲害的男人。”


    “現在每天還要演的跟他親近,真的是惡心死我了,要是可以的話,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演了。”


    張玉珍的話說完,屋子裏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那張母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玉珍,你這樣是不是對胡關寶太殘忍了一點?你這孩子總要給他生一個的吧?”


    “殘忍?每次他碰我,我都覺得惡心。跟他在一起,對於我來說就是殘忍。”張玉珍嗬嗬冷笑。


    屋外的胡關寶,此時雙腿已經站不住了,他癱軟的靠著牆坐在地上。


    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絕望,他和張玉珍結婚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張玉珍還反複說都是他胡關寶的緣故,說她去醫院看過,是正常的。


    胡關寶一則覺得自己這個男人去看這種病,有些不好意思,另一則是對張玉珍的信任,所以他一直在孩子的事情上都是愧疚的心思,每次張玉珍說什麽關於以後孩子的事情,他的心中都是異常的自責。


    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張玉珍的陰謀,是她不想跟自己生孩子而已,並不是自己有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問題。


    還有剛才張玉珍說的那些什麽自己碰她讓他覺得惡心的話,那些計劃著跟自己離婚的話,無疑都像是一把鋼刀在他的心上劃拉了一個又一個口子,還在裏麵攪巴攪巴。


    原來他一直視若珍寶的張玉珍,根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也根本和他不是一條心。


    可憐他為了這樣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女人,還跟自己的親爹分家。現在想想,對他最好的,一直都是那胡大海啊。


    胡大海為了他,把錢給他,給他娶媳婦,還照顧他們兩夫妻,幫他們做飯洗衣服,整個大隊裏,都沒有一個做爹的,能比胡大海做的更好了。


    但他卻是這樣傷害胡大海的心。


    “啪!”


    胡關寶越想越氣,越想自己越沒用,越想自己越是一個廢物。他氣起來就是一個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一個不夠,他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扇在自己的另一半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隔著牆壁很快就傳進了屋內。


    因為隔音不好,裏麵的聲音能輕易的傳到外麵,同時外麵的聲音也是可以輕易的傳到裏麵。


    很快,屋內的幾個人都閉上了嘴巴,他們都聽到了外麵那奇異的響聲。


    張祖德還以為是自己的那幾個賭博的朋友來找自己了。連忙來到外麵,想看看是什麽誰。他身後,張家的幾個人也都是紛紛跟上。


    “啊!怎麽會是你!”


    “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不是在家嗎?”


    “你來這裏幹什麽?”


    幾人一到外麵,就看到了那正無力坐在牆邊,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流淚的胡關寶。


    除了張祖德以外,其餘張父張母和張玉珍都是驚呼出聲,就好像看見一個怪物一樣。


    “嗬嗬。”


    胡關寶抬頭看見這幾個人,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冰冷和嘲諷,他慘笑一聲,然後嘶啞著喉嚨說道:“你們這一家人,真狠呐!”


    張玉珍見狀一時有些亂了分寸,從胡關寶的態度來看,剛才他們在裏麵的交談,胡關寶是聽的一清二楚了。或者說胡關寶他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所想了。


    她雖然不喜歡胡關寶,但是也不想現在就立馬和胡關寶分開,畢竟在胡關寶的身上還有一些殘餘價值可以爭取一下。


    張玉珍想著胡關寶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發生態度的轉變,畢竟已經這麽多年了,他對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


    於是她立馬小跑幾步,來到胡關寶的身邊,溫柔說道:“關寶,你是不是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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