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陸遠抵達北嶽。


    北嶽修大共有6名評議團成員,態度上比較中立。陸遠嚐試說服他們同意自己的改革方案。


    由於九越兼任北嶽玄法院院長,人脈廣泛,他之前給陸遠打過招呼,此行本應該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但就在抵達當日,在神州大多數人還沉浸在節日的歡慶中時,當地發生了一件大事。


    北嶽當地三百多名修士身著正式修士袍,堵在北嶽修聯分社門口討說法。


    他們大多是低品修士,所要討的說法,當然是關於正在內部討論的改革方案。


    1月3日淩晨,不知是誰將陸遠的草案上傳網絡公開,輿論迅速發酵,到上午的時候,全境路人皆知。


    客觀上說,陸遠針對低品修士的改革方案比較中性。雖然這份方案收回了很多特權,低品修士的身份落差感確實很大。


    但長遠的看,一個開放玄法的社會對所有人都有利。假以時日,整個社會對低品修士的需求量必然大為提升,今天的這些低品修士肯定不會沒飯吃。


    遺憾的是,觸及利益比觸及靈魂還難,當眼前的利益受到損害時,很少有人能保持“客觀”。


    這一點修士和平民別無二致。


    在北嶽地方修聯社長盧興業急急忙忙從家中趕到安撫情緒的時候,現場討說法的修士已經聚集了五百多人,很多修士都是聽到消息,從周邊城鎮趕過來的。


    “反對暗箱操作!”


    “低品也是修士!”


    修士們烏壓壓擠做一團喊著口號,路過的民眾駐足圍觀拍視頻上傳。原來修士大人也會這樣鬧啊,這可真是大新聞。


    分社長盧興業滿頭大汗的安撫修士群體的情緒,一街之隔的酒店中,楊令儀狠狠拉上窗簾。


    “哼!鼠目寸光,也不嫌丟臉!”


    修士一向自持身份,有矛盾一般也是私下解決。現在可好,鬧成了工人討薪,讓全網看笑話。


    楊令儀全程參與方案起草,她認為這份改革方案好到不能再好。現在這麽多人站出來反對,這位眼鏡娘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陸遠無所謂的刷著視頻,不過一個小時,北嶽修士鬧事的視頻已經被掛在各大平台的首頁。


    “小儀,這可不是鼠目寸光哦。”陸遠糾正楊令儀的錯誤認知,“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


    “唉?”楊令儀歪著腦袋冒問號。


    太巧了。


    雖然他們現在喊的口號並沒有針對陸遠的意思,但陸遠一行前腳到,後腳這群人就冒出來了。


    “不是意外,方案泄露不是意外,迅速上熱搜不是意外。”老陸放下手機,“這是對方精心策劃的行動。”


    陸遠所說的“對方”,可能是惱羞成怒的功勳修士團體,可能是舍不得放手巨額產業的煉修團體,但更有可能是各方反對勢力聯合起來做的一個局。


    窗外的低品修士們,不過是他們慫恿出來的棋子。


    “如果我所料不差。”陸遠看看時間,“很快北嶽分社就會有人過來,請我出麵平息事態。”


    “班長你千萬不要去。”楊令儀反應過來,“他們一定會在現場讓你難堪,到時候全網公開處刑,輿論上壓力會很大。”


    陸遠搖搖頭:


    “但我必須得去,躲不了的。”


    “事情指向我,如果我不出麵澄清,後麵各地都會出現類似的騷亂,等輿論發酵到一定程度,最後我還是得站出來說明。”


    “不過對方算漏了一點,現在事情剛爆出來,誰先說話誰就占據輿論主動。不如將計就計,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向廣大修士群體陳明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他們不會給你好好說話的機會。”楊令儀表示擔憂,人群聚眾一旦鬧起來,根本沒辦法好好說事情。


    聽到這裏,伺候一旁的陳飛吟也給出主意:


    “不如我們讓盧興業從地方內勤局調一些人手過來維持秩序,誰敢搞事當場滅了誰!”


    老陸失笑:“我們調不動人,事情在北嶽的地頭發生,那麽我隻能默認盧興業也是參與者之一。”


    陳飛吟想了好一會才想通其中的彎彎繞,頓時灰心喪氣的捂住臉:“太複雜了!為什麽不能真刀真槍的殺一場呢?”


    戰爭修士擅長應付戰場上的敵人,戰場之外敵我難分,讓她無所適從,她現在隻剩下倒茶和花瓶這兩個作用。


    陸遠安慰道:“飛吟不要灰心,現在正好是你發揮的時候。”


    “有!”終於有任務,陳飛吟開心的挺起胸脯,“要我做什麽?”


    “你去那邊。”陸遠拉開窗簾,指著騷亂的人群,“找出帶頭的人,把他們摸掉。”


    別看下麵擠了幾百號人,但絕大多數都是不明真相的修士,真正起作用的是其中的幾個人。他們身上有目標有方案,一旦陸遠出麵,他們要麽煽動情緒,要麽提出尖銳質疑,那樣陸遠很難收場。


    此事的難點在於如何從人群中將特定人員識別出來,並且悄無聲息的將他們“弄出去”。不過對於潛行大師陳飛吟來說,這個任務並不算難。


    “還有。”眼看陳飛吟就要飛奔離去,陸遠拉住她交代,“別見血,我們還沒有撕破臉皮。”


    “明白!”


    陳飛吟離開之後,老陸打開套房的灶具,炒了四份蛋炒飯。這座酒店環境相當不錯,就是大廚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一頓早飯吃的大家怨聲載道。


    楊令儀拿起一本圖鑒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偶爾抬頭看看蛋炒飯的進度。


    時鍾走過四十多分鍾的樣子,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老陸開門,見到門口站著一名分社的工作人員。


    今日淩晨,正是他將陸遠一行安排在這所酒店。


    “閣下!盧社長讓我來請你過去。”他很焦急的樣子,滿頭滿臉是汗,“場麵快控製不住了,盧社長擔心可能會發生衝突。”


    “這事沒我還解決不了?”老陸似笑非笑。


    “閣下聲望如日中天……”此人炯炯有神的盯著老陸的圍裙,“您說話,那些人肯定會聽。”


    “嗷,這樣啊~”陸遠和楊令儀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接著答應下來,“那看來我不去是不行了。”


    他慢條斯理的將蛋炒飯盛出來給楊令儀端上,然後悠哉悠哉的解下圍裙:


    “小儀,等會大飛辦完事回來吃飯,你替她洗碗,不許偷懶!”


    “聽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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