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難點,江靈月獻策。


    “就算是奇襲,我們也不可單打獨鬥。一方麵,我們必須將戰情通報帝落師門,無論血稅軍什麽時候到,遲到總比不到好。”


    “另一方麵,伯彰郡有多股勢力可以爭取成為我們的友軍,但這同樣需要時間。”


    李桃同意江靈月的意見。


    兵貴神速,眾人必須趁魔族大軍立足未穩時發動奇襲。但李桃部麾下畢竟隻有五百多人,後麵無論是追擊擴大戰果,還是封鎖地下通道,都需要後續部隊跟進,手頭這五百多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完這些事。


    “江靈月,這事你能辦嗎?”李桃問。


    “可以。我部在伯彰郡有組織,可以進行操作。”江靈月自信答道。


    “很好,立刻去辦。”


    “諾!”


    江靈月離開。


    宋輝站出來:


    “我部抵達之後對伯彰郡周邊進行過偵察。”


    “在冷岩溝西南方有大片蘆葦灘,我們可以借助蘆葦灘的掩護接近冷岩溝。”


    “此外,伯彰郡城北有大批琴族戰獸,我們可以買到足夠的迅影豹。”


    李桃點頭道:“邵婷,還有什麽需要完善的?”


    邵婷:“沒有了。”


    李桃:“最後一個問題,誰做先鋒?”


    破軍先鋒是刀尖,而刀尖,最易折損。


    北嶽修大葉清材站出來:“我部承擔先鋒職責。鄧超的恥辱,我部以血洗刷。”


    陸遠暗自點頭,葉清材這態度,他也無話可說。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李桃一劍劈在地圖上。


    “目標冷岩溝,全體集結!”


    眾將轟然允諾。


    冷岩溝作戰計劃隻有主幹,細節部分幾乎沒有。如果給大家更多的時間,應該可以商討出更完善的計劃。


    假設更進一步能等上半天時間,帝落師門一定可以派出高等戰力加入,那樣的戰鬥更加保險。


    但沒有時間。


    世界就是這樣,意外永遠不可能在你做出完全準備之後再發生,任何一個不經意的拐角,都有可能麵臨此生最嚴峻的挑戰。


    生活如此,戰爭也是如此。


    真正的戰士勇於直麵任何挑戰,剩下的交給上天和同伴。


    集結部隊並沒有花費時間,所有人都在營帳外麵等待,全副武裝,隻欠坐騎。


    李桃陸遠當先,大軍浩浩蕩蕩的開赴城北。


    五百多紅袍集體行動,麵容冷峻,嚇退了城中所有人,路上行人急忙避讓,隻敢在戰修離開後議論紛紛。


    大批琴族的戰獸正在城北等待轉運,送往六柱軍。


    一批一千多頭的迅影豹正在獸欄中,負責看管的是五位馴獸師,以及數百學徒。


    看到烏壓壓一大群戰修前來,其中一位高階馴獸師迎上前。雖然這麽多戰修看著嚇人,但伯彰郡是琴族地盤。


    “請問……”


    他剛開口,便被李桃打斷。


    “帝落師門有令,現在征用這批迅影豹,立刻備鞍,我們會付錢。”


    高階馴獸師愣了不到一秒鍾,仰天大笑。


    他心想,這群蠻子是失心瘋了嗎,真以為琴族的迅影豹想買就能買,而且還是一次一千頭。這可是戰略物資。


    唰,人頭落地。


    李桃的劍上滴著血,向另一位已經被嚇傻的馴獸師命令,聲音聽不出起伏。


    “帝落師門有令,現在征用這裏的迅影豹,立刻備鞍,我們會付錢。”


    被嚇傻的馴獸師看看倒在地上的前輩,二話不說指揮學徒開始備鞍。


    戰修這都明搶了,還是保命要緊。


    事後大人物怎麽追究,那是大人物的事情,他明白隻要自己再敢多一句嘴,立刻會死。


    前後不到十分鍾,所有人騎上迅影豹向冷岩溝進發,身後追了幾騎城防軍的軍士,可能是聽到消息前來興師問罪。


    有戰修回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停下追擊。李桃並非嗜殺之人,但這是最快的辦法。


    迅影豹速度很快,眾人沉默奔襲,空氣中隻有坐下戰獸的粗重喘息。


    當時接近中午,太陽懸在頭頂,陸遠抬起頭,略微刺眼。


    ~~~


    同一片天空下,好望營地。


    趙晚晴站在了望台上,憂心忡忡的望著妖林的方向。


    原以為隻是一次深入偵察,卻把情況搞得這麽複雜。汪磊是回來了,但班長和楊令儀深入魔窟,至今沒有消息。


    隱身符的時限早已過去,如果他們還在地下通道中,絕對十死無生。


    想到最不願發生的事情,趙晚晴一陣懊惱,早知道應該把班長勸住。


    回頭想想,明明是非常危險的行動,為什麽當時自己卻是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班,或者說戰修班都是這個德性,人來瘋!


    希望大飛和汪磊在帝落師門能找到援助吧,如果軍團長他們出手,陸遠應該能夠安然無恙。


    趙晚晴暗恨。


    ~~~~


    同一時間,帝落師門,汪磊和陳飛吟再紀念碑廣場落地,無論人還是飛馬都是筋疲力盡。


    一群正在執勤的中品戰修看到是生麵孔,便猜到來的是哪邊的人。


    “呦,新大的學弟吧!怎麽,繩前口守不住了?”


    “好望營地建設的怎麽樣了,歡不歡迎學姐去玩?”


    “學妹叫什麽名字啊?有沒有男朋友?”


    各種搭訕,平時陳飛吟還有可能拉扯一番,現在她急得要死,恨不得罵人。


    好在人群中有熟人,有過一麵之緣的許原學長恰好也在。


    “學長!我們有重要軍情,帶我們見校長!”陳飛吟逮住許原不放手。


    聽到有重要軍情,許原不敢怠慢,但李同文校長並不在大本營。


    “不久前妖林中發生劇烈爆炸,校長和元帥前去查看情況了,都不在家啊。”


    “啊?那找誰?”


    陳飛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


    同一時間,絕境要塞。


    六柱軍統帥琴山樓與琴王相琴玄齡對坐而飲。


    皇帝下詔之後,各族聞風而動,大量軍隊物資向著伯彰郡進發。


    琴玄齡本應坐鎮長琴洞天,協調各方。但長久以來的謹慎令他放不下心,便來到前線一番巡視。


    落座絕境要塞之後,兩人先是對弈幾盤,之後飲酒數杯。因旁人自覺遠離,每次都是琴玄齡為琴山樓倒酒。


    兩人乃是琴王的左膀右臂,今日琴族大勢,兩人功勞都很大,分不清高下。琴玄齡如此客套,是因為琴山樓一直一言不發,明顯對他有意見。


    再飲三杯後,琴玄齡輕笑。


    “青嵐將軍對在下有什麽意見,可以直接提出來。”


    青嵐將軍琴山樓冷哼,質問道。


    “居戎領地一事,是你的安排?”


    陸遠在繩前口修築營地一事,不可能瞞過琴山樓的耳目。


    對沒有除掉陸遠一事,琴山樓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陸遠居然和居戎領主勾結在一起,琴山樓聯想到禦前比武前的種種,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琴玄齡擺了一道。


    琴玄齡嗬嗬一笑:“青嵐將軍說笑了,在下所作,隻是順勢而為。就像一盆水,我能打翻它,卻不可能預料到水流會灑向哪裏。”


    “但你知道水一定會灑下來。”


    琴山樓如是道,琴玄齡嘴角上翹,沒有否認這一點。


    琴山樓指了指他:“最煩你裝神弄鬼的樣子。”


    琴玄齡悠然道:“你應該感謝我,如果在禦前比武和華族結下死仇,那麽現在你會多出一個敵人,而不是幫手。”


    琴山樓不言,算是承認這一點。


    如果讓六柱軍獨自攻打魔淵,琴山樓是沒那個膽子的。但跟著血稅軍摸魚,琴山樓的興趣很大。


    這一切的前提是,華琴兩族未結死仇。


    聯想到這幾十年來兩族一直鬥而不破,恐怕少不了眼前的秦王府相從中布局安排。


    “這是王上的意思嗎?”琴山樓最後問道。


    兩人的王上,自然是琴王。


    “不。”


    “王上反對?”


    “也不。”


    “那王上是什麽態度?”琴山樓大惑不解。


    琴玄齡歎了口氣。


    “王上的態度,就是沒有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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