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簡要談了談北境一路的所見所聞。徐良琛是內勤局的人,話題當然圍繞著這方麵。


    “徐良琛我在總局見過一次。”季穎端起茶,“可惜了。”


    三人一起以茶代酒,為這位並不算熟悉的同僚默哀片刻。


    然後談到了陸遠帶回來的那份情報。


    季穎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他大致知道陸遠在北境有所行動,因而給陸遠發了那條短信。


    但這麽大的事情,內情局的內網上到現在隻字不提,很是可疑。


    聯想到內情總局局長張衍居然親自等待陸遠,可見這份情報恐怕非常重要。


    “陸遠,情報的事還有後續。”季穎道,“此事與你有關。”


    “啊?”陸遠不解,怎麽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你記不記得你上次在江州邪教總部……”


    季穎話剛說到一半,忽然左靈跳起來吼道:


    “蠢貨,你在違反保密條例!”


    季穎當時就毛了,對著吼道:


    “娘希匹,你在外麵敢這麽跟老子這麽說話!”


    兩人當著陸遠的麵,乒乒乓乓的打起來。


    陸遠喝茶,就當沒看見。他對兩人在一起持反對意見不是沒有理由的。


    沒一會,季穎被揍趴,躺在地毯上直哼哼。


    左靈畢竟是三花品階,比季穎厲害太多。如果不是考慮到不能打壞酒店的東西,季穎會更慘。


    左靈整理稍微淩亂的頭發,又坐到陸遠對麵。


    “陸遠,你不算外人,我和你直說吧。”


    所以剛才季穎要說你為什麽揍他?


    三個月前,陸遠為了高考加分,選擇與江州內勤局合作,潛入江州邪教總部刺探情報。


    他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但這件事並沒有完結。畢竟打掉的隻是江州大區的邪教總部,神州其他地方還有多少邪教分支,沒人知道。


    根據陸遠帶回的情報,天虞那邊有人通過某種特別的手段對華族平民進行精神控製,邪教不過是他們的偽裝。


    精神控製並不是一個普適性的規則,此類術式原本在神州境內無法生效,因此修聯一直沒有這方麵的防備。


    此番破獲,修聯內部大為緊張。


    因為根本不知道邪教對華族滲透到什麽程度。如果修聯上層也有人被精神控製,那就麻煩了。


    精神控製是很難纏的術法,因為被控製的人表麵根本看不出來,需要高階玄修使用特定的玄法才能進行判別。


    擁有此類玄法法權的玄修並不多,對神州內部進行全麵排查也很不現實。而且如果排查出來很多人怎麽辦?


    修聯也不願意進行大規模肅清,畢竟都是同族。


    因此,修聯內部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從控製的源頭下手。


    找到幕後黑手,狠狠的弄死,精神控製自然解除。


    也避免了後續再有類似情況的發生。


    陸遠在臥底時偶然進入邪教的聖臨儀式,在儀式中他看到一隻奇怪的鳥,這成為了追查幕後黑手的重要線索。


    眾所周知,琴族的馴獸技巧舉世無雙,他們藏有幾種不知名的奇異靈獸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兩個月前,內勤局激活了在琴族的大量探員,要求探員追查陸遠在聖臨儀式中看到的鳥形靈獸。


    一個多月前,徐良琛部傳回消息,他們已經有了重大進展,不日將攜帶情報返回北極天鏡。


    沒想到中途出了變故,徐良琛部被一路追殺。


    如果不是恰好在沙漠黑市中偶遇陸遠,這份情報恐怕已經被琴百川帶回去。


    所以,這件事情因陸遠而起,命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陸遠這裏。


    陸遠聽聞此事的前因後果,也是內心感慨。


    聖臨儀式時的那隻鳥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如果不是自己的神念出人意料的高,自己恐怕會和徐文彬一個結局吧。


    “情報已經被遞交到修聯,總局現在平靜得不正常,因此我判斷,中秋之後可能會有大動作。”


    “陸遠,你在這件事中牽扯非常深,因而很有可能受到影響,你多加小心。”


    對於左靈的提點,陸遠表示感謝。


    他想起和徐院長的那次關於琴族的談話,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琴百川是琴族正規軍隊,他直接參與追殺,恐怕代表了琴族的態度。”


    如果琴族和華族因此翻臉,事情就麻煩了。


    琴族是天虞第一大族,琴王還是儲君,華族麵臨的態勢會變得非常險惡。


    “目前看來不會翻臉。”季穎爬起來接話道,“而且我們華族有血稅軍,怕他個鳥。”


    “你又能耐了!”左靈罵道。


    血稅軍是帝國三大軍團之一,也是華族的定海神針。


    這種軍國大事,離陸遠很遠,甚至離左靈都很遠,她也不過是地方上的一個局長而已。所以很快這個話題蓋過不談。


    聊天繼續,不知怎的又扯到北極天鏡。


    陸遠談到俞正教授的玄法概論課程,他抱怨這門課程太難,好多同學都難哭了。


    結果左靈和季穎聽了都是哈哈大笑。


    “俞院長現在已經這麽溫柔了嗎。”左靈道,“大概是年紀大了吧。”


    “這也算溫柔?”


    “已經很溫柔了,我們那一屆玄法院的玄法概論考試,全員掛科,沒有一個人完成哪怕一個題目。就離譜!”


    那這麽說來俞正對戰院果然稱得上心慈手軟。


    “對了,你們丹田法是誰教的?”


    “是宋玉嬋學姐。”


    “草!”左靈原本興致勃勃,聽到宋玉嬋的名字臉色頓時變得很差。


    “陸遠你以後離宋玉嬋遠點,她就是個騷貨!公交車!綠茶婊!”左靈警告道。


    “不是吧,宋玉嬋怎麽綠茶了?”季穎大聲抗議,“陸遠你別聽她的,宋玉嬋是非常溫柔善良可愛的妹子。”


    “你們男人懂個屁!陸遠,宋玉嬋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絕對沒有!”陸遠義正言辭。


    “哼哼!”左靈抱著胸哼哼,顯然不相信陸遠的話。


    之後,季穎又問到黃昏症的事情,他知道陸遠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才考的新大。


    陸遠告知母親的黃昏症已經解決,兩位都替他高興。不過晨曦露的事情陸遠隻字不提,季穎也沒有問。


    聊著聊著,時間逐漸過去。陸遠去把小冰又叫進來,反正也不再談修士的話題。


    小冰在外麵並沒有吃月餅,反而和一些媒體記者相談甚歡,她已經在學著好好做一個少女偶像。


    陸遠正準備喊她,賈生南拉住他道:


    “陸遠,正好你在,有件事你看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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