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綠蓉訝然:「你怎麽知道的?」


    戚雪莉簡單說了她和謝鏡的合作。


    孫綠蓉嘆了一口氣:「罷了,我還是告訴你吧,你現在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聽了之後自己做決定吧。」


    當年戚千帆幫著堂哥戚千裏去謝家村查探,他很快找到了謝成雄說的那個「未婚妻」秦雪雙,他還發現了他們倆的一對孩子——秦雪雙是跟著謝成雄私奔到的謝家村。


    戚千帆到的時候,秦家的人也找到了村裏,要把秦雪雙帶回家。戚千帆動了心思,給了秦家人一大筆錢,讓他們把秦雪雙和孩子一起帶走嫁人,嫁得越遠越好。


    秦家人就把他們母子三人一起帶走了,也確實嫁得很遠……而村子裏的人都知道秦雪雙是去嫁人了,這才有謝成雄後來聽說的事。


    秦雪雙當初本就是使了一些手段才讓謝成雄和她成的事,至於後來跟他私奔,也是看中這個男人的能力。


    以至於謝成雄知道「雪雙妹子吃不了苦,跟著秦家人回去嫁人了」時,反而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隻是兩個孩子還是讓他有些掛心。


    如果沒有後麵的事,謝成雄大概能和戚美雲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戚雪莉沒想到戚千帆竟然騙了兩頭,一邊是戚千裏,一邊是謝成雄。想起之前戚千帆和謝成雄相處的情形,看來謝成雄是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她感覺掌心一片發涼,握住孫綠蓉的手:「媽你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我可以讓你過得很好。」


    然後,她撥通了給謝鏡的電話,完成他們合作之中的最後一個項目。


    *


    蘇希回到家中,房間裏一片黑暗,正要伸手開燈,黑夜裏傳來一聲微弱的「不要」。


    謝鏡坐在沙發旁邊的地上,身旁是沒有完成的畫布,顏料散落一地,濺出的液體早已風幹發硬。


    房間裏的氣氛低迷而憂傷,蘇希默默地關上門,在微弱的光芒之下走到謝鏡身邊,挨著他坐下。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默默地陪伴他。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肩膀一沉,謝鏡靠在了她身上。


    蘇希伸出手,輕輕抱住他的頭,將臉頰挨上他的髮絲,低聲喃喃:「你還有我……」


    良久。


    「不要離開我。」


    「好。」


    第二天,蘇希開始忙碌起來——不是為了工作。


    昨天晚上一直坐到半夜,謝鏡看她有些疲憊,打開燈讓她回房睡覺,自己離開了公寓。後來她就失眠了一樣。


    她猜測謝鏡的情緒應該跟他父母之間的事情有關。


    已經過去的事,除了了解真相,所有的情緒都隻能他自己消化和承受。但是他的未來她卻可以參與。


    蘇希想到了曾經看過的那份簡歷——謝鏡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不如給他準備一份禮物,讓他開心一點?


    可是他好像什麽也不缺,送什麽好呢?


    *


    謝氏集團的調查組在有心人的「幫助」之下,很快收集好了證據,決議將謝琅逐出集團。


    謝琅和謝珍坐在謝成雄的辦公室。


    謝成雄無奈地看著謝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先避一避風頭,我們再想辦法。」


    謝珍紅著眼睛問:「爸爸,你就不能下令封口嗎?哥哥為了公司付出這麽多……」


    謝琅看著謝成雄:「你可真虛偽。怎麽,覺得我利用夠了就要踢開嗎?」


    謝成雄皺著眉:「你在說什麽呢?我好歹是你爸爸,肯定會讓你過好這輩子的。」


    謝琅說:「我不稀罕!我就要光明正大的做謝氏集團的主人,讓戚家的人,害死我媽的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你是不是背叛媽媽了,你忘記媽媽是怎麽死的嗎?」


    謝珍聽著也哭起來:「媽媽當年被賣給了那個男人,為了保護我和哥哥,天天被他拳打腳踢……最後是生生被折磨死的!」


    「她是直到最後死的時候,都還想著你,讓我們一定要找到爸爸,告訴你她這些年多麽希望你去救她。」


    謝成雄眼中一痛:「我知道……但是眼下的形式,需要你們再耐心一點。」


    謝琅卻是冷眼旁觀,冷笑一聲:「別做出這副樣子,你以為謝鏡現在出息了就是你的好兒子了?」


    「放肆!」謝成雄一拍桌子,卻不再能製止謝琅。


    他站起來,上身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成雄:「你當我是是真的把你當爹麽?嗬嗬,不過是為了報復戚家而已。既然你這麽沒用,我還靠你做什麽?我要讓謝鏡痛苦一輩子,奪走他最珍視的東西。」


    謝成雄問:「你要幹什麽?不要亂來。」


    謝琅說:「嗬嗬,說起來,也該讓你知道些有趣的事,畢竟媽媽的死,你也要負責的。」


    「我建議你,不妨去問問戚千帆,你的好搭檔,究竟當年做過什麽事。」


    *


    周一早上蘇希接到一個電話,是老家的鄰居打來的,說她媽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人剛被120拉走,正送去醫院,讓她趕緊回家一趟。


    蘇希心裏著急,之前就覺得李桂芬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本想著忙完這一段回去,現在內疚加上後悔,給謝鏡留了言就急匆匆地買票回家了。


    到縣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她下了火車直接從計程車站招了輛車,又給鄰居王阿姨打電話,卻發現電話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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