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萬。」


    「170萬。」


    ……


    其他人都已經退出,隻剩戚雪莉和陸子齊不停競價,已經喊到了350萬。


    戚雪莉氣定神閑地往上加價:「400萬。」直接抬高了50萬,大概是看出了謝鏡勢在必得,她想坑謝鏡多出一些血。


    陸子齊掩手在謝鏡耳邊低語:「現在這個價值已經遠超這枚胸針了。加嗎?」


    謝鏡朝著戚雪莉看過來的臉龐笑了笑,說:「當然……不。」然後鼓起了掌。


    戚雪莉感到不妙,心頭一跳。


    拍賣官開始倒數:「400萬一次,400兩次……」一錘落下,「成交!恭喜戚小姐,拍得心頭好!也感謝戚小姐為慈善做出的貢獻。」


    她愕然看著謝鏡臉上惡質的笑容,心裏升起滔天怒火,卻隻能擠出標準的上鏡笑容,麵對眾人的掌聲。


    現在娛樂圈限薪令嚴格,她的收入大不如前,這400萬不算小數目,何況隻是買個沒什麽升值價值的胸針,這錢簡直就是白白打了水漂。


    戚雪莉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謝鏡為今晚的行為付出代價!


    最後一件拍品是一條白金鑲翠的中式項鍊,起拍價60萬。


    前麵的人叫價到100萬的時候,謝鏡加入了:「120萬。」


    其他人對剛才蝴蝶胸針的事心有餘悸,摸不清謝鏡的套路,不知道加到什麽價他突然就收手,自己當了「接盤俠」。


    「120萬一次,120萬兩次……成交。恭喜謝先生。」


    輕鬆拿下,謝鏡嘴角一彎,總算不虛此行。


    「我準備定今晚的機票回去了。」


    陸子齊愕然:「明天的繪畫專場你不參加了?」


    「嗯。」他看陸子齊一眼,「要是誰拍到了那副畫,你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他。」


    陸子齊聞言眼前一亮:「嘿,不早說,要是能加你微信,你都不用飛這一趟。」陸子齊心滿意足地放他走了。


    謝鏡帶著自己的戰利品,登上了時間最近的一個航班。


    *


    婁麗麗急得上火,在會議室裏團團轉。她這樣沉穩的人,很少露出這種姿態。


    顧立庭眉頭皺得很緊,但是看她像隻螞蟻似的轉來轉去,出言勸道:「你要不先坐會兒。」


    「我這哪能靜得下來。」說完她意識到自己現在過於浮躁,還是坐到了邊上。


    「集團如果撤資,我們自己推廣的話,帳上的現金還能支撐多久?」


    婁麗麗早就已經算好了:「大概5個月吧。」


    今天上午,熊建業來公司就召集高管開會,說是他被通知去總部開了會,總部對各個子公司的項目重新梳理了一遍,原本和啟明星河一起做的社交平台項目,經過集團評估之後,認為投資回報率不符合預期,下一階段的出資暫緩,不再繼續投錢了。


    社交平台項目就是牛莫望現在負責的,去年已經孵化了一年,雖然一直處於虧損狀態,但是用戶增長量還不錯,所以蘇希和顧立庭都很看好它在今年的發展。


    現在集團突然撤資,圍繞這個項目投入的宣傳費用每年就得花大幾千萬,這筆錢原本由集團負責,啟明星河隻投入人力和開發成本。如果在項目成長期不做宣傳推廣,相當於就是讓它慢性自殺,前期的投入也都打了水漂。


    熊建業的意思就是,既然集團不再出資,那這個項目不如就砍掉,省一筆錢。


    顧立庭在會上沒有表態,隻是說了這種情況必須要等謝鏡回來之後才能決策。


    熊建業目的已經達到,並不在乎他們再多緩衝幾天,會議不歡而散。


    *


    蘇希在電話裏聽婁麗麗簡單說了下情況,心底略沉,沒想到他們玩了一手釜底抽薪。


    她坐上大巴後開著電腦在看文件,發現謝氏集團對啟明星河的項目投資並沒有簽訂嚴格的協議,現在他們撤資,啟明星河一點辦法都沒有。


    旁邊一顆黑溜溜的頭顱湊過來:「你也是搞網際網路的社畜?」


    突然被人打斷思路,蘇希心情不太好,忍不住擰起了眉看他。


    說話的男生很年輕,看起來非常陽光,板寸頭,身穿格子襯衫,一口白牙晃得反光。


    「抱歉打擾你了哈,我是看你一直開著電腦打字,感覺氣質很像做我們這一行的。」男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冒昧,「我叫任浩然,是做網際網路遊戲策劃的。」


    聽到遊戲策劃這個職業,蘇希感到有些親切,暫時原諒了他。


    「你好,蘇希,在平城工作。」


    任浩然眼睛一亮:「我也在平城。」然後自顧自的開始吐槽所在的遊戲公司製度多麽坑人,天天搞996,根本不能激發他們做遊戲的熱情,而自己設計的一款遊戲創意竟然被斃掉了。


    「……我回來的時候也像你這樣,在大巴車上還要打開電腦搞工作,完全就是奴役社畜!」任浩然把蘇希想成了同病相憐的病友,同情地看著她。


    得,這一路大概不得安寧了。


    蘇希索性合上電腦,順便放空下腦子,「你剛才說你設計了一款『天才』的遊戲?是什麽樣的呢。」


    任浩然本來就是個話癆,這下更是開啟了瘋狂模式,語速快得驚人:「小姐姐,我跟你講,在我的這個遊戲麵前,其他的都是弟弟……」還好蘇希有非常豐富的遊戲行業經驗,不然真的跟不上任浩然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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