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卿盡情暢飲!哈哈哈!”


    雒陽南宮


    皇帝劉宏正在宴請群臣,為凱旋而歸的皇甫嵩等人開慶功宴。


    正在這時,中常侍張讓被一個小太監喊了出去,讓注意到他的一眾大臣瞬間神色各異想入非非。


    不到一分鍾,張讓就神色緊張,麵有急色地走進來直往劉宏而去。


    “阿瞞,不會是大將軍和幾位將軍攜大勝之勢對閹黨動手了吧?”


    曹操旁邊一俊郎中年對壓低聲音詢問他,此容貌俊美,氣度從容,即使此時刻意壓低聲音,卻也無半分偷感,反而給人一種威儀絕世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個時候能叫阿瞞,又氣度不凡的中年帥哥隻能是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庶長子——袁紹。


    “本初兄,切莫私自猜疑,大將軍一向倚重於你,若向閹黨動刀,本初兄自是第一個知曉!”


    此時情形兩人也不便多說,從張讓再次進殿,大殿已經自發安靜下來,不管是什麽猜測,還是要看接下來的反應再說。


    安靜的大殿裏,隻有張讓急行的唰唰腳步聲,他們兩人的談話已經引人注意了。


    “稟上!八百裏加急!人在殿外!”


    張讓急行到皇帝劉宏身邊,小聲稟告。


    至於為什麽八百裏加急沒有大喊,扯淡,八百裏加急除了楊貴妃的荔枝,全都是國家大事。


    大喊大叫消耗傳信人員的體力不說,真當沒人敢劫下這情報呢!


    打仗不是玩過家家,白頭鷹的法律株連不到大毛熊。


    八百裏加急製造帶著標誌無視規則最大速度地跑,後麵自然有地方官員善後。


    所以情報到了皇宮裏,才開始上報。


    “帶上來!”


    劉宏的臉心情就別說了,這幾年,他就沒接到過八百裏加急的好消息,連滅掉黃巾主力的大捷,都隻是四百裏,所以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聽到他的命令,看到他那陰沉得滴水的麵容,群臣的好心情也瞬間蕩然無存。


    “見過陛下!太原急報!”


    傳信兵快步走進來,向劉宏單膝下跪,高舉一封軍報。


    “呈上來!”


    劉宏也沒問是什麽事,傳信兵不會也不該知道那麽多,他的任務就是按時送過來。


    經過安檢,信件到了劉宏手裏,他揮手示意士兵站到一旁。


    這才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陰沉,胸膛劇烈起伏,最後“啪”一下把信件拍在禦案之上。


    嘭!


    木案四周震起陣陣飛灰,以他病殃殃的身體,可見這一拍用了多大力。


    張大嘴巴喘了一口,劉宏才怒吼起來:


    “逆賊!


    通通都是逆賊!


    無恥逆黨!


    朕定要將爾等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皇甫嵩,朕命你率軍20萬北上,給朕剮了這群逆賊!”


    皇甫嵩一臉懵逼,滅誰啊?俺還不知道啊!


    看皇帝這個樣子,他又怕給他氣過去,問都不敢問,隻能求救的目光亂掃群臣,希望有個好人幫他問問。


    嘿,別說,朝堂上還是好人多。


    大將軍何進一聽到二十萬軍隊,當時眼睛就綠了。


    這個好人他當定了,誰反對都不好使。


    “敢問陛下,何人作亂?可是草原胡人卷土重來?末將這就率軍把他們豬頭扭下來。”


    “胡人?給他們熊心豹子膽他們都不敢!自己看看,好一個我們黨,好一個為民服務。”


    劉宏把信件扔給何進,何進連忙接過看了起來,妹妹當了皇後這些年,他還是讀了書的,看個情報不成問題。


    隻是麽——


    “什麽?!北溟都護府?以漳水為界!他們怎麽敢!”


    很明顯,讀書少的何進有個毛病,一震驚就要口出震驚體標題。


    殿下群臣也已經從這些語句中,大致猜出來又有人叛亂了,還直接下了挑戰書,把漳水以北全劃拉走了。


    難怪劉宏差點當場氣去世,要知道漳水西起太行,有兩大主支一為清水河,流經魏郡鄴城、入清河國,在河間國匯入漳水;


    一為漳水河過趙國,安平國,在河間國匯合清水河、滹沱河,成為漳水,從渤海郡入海口流入渤海。


    這是把整個冀州幽州全部拿走了,擱誰身上不氣?沒氣死都算是氣性小了!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黃平還實控了並州五郡,因為來雒陽告狀的於扶羅之子還在趕來的路上。


    要是知道的話,劉宏的病可能會被黃平隔空治好。


    聽著自己大舅哥的奇妙發言,劉宏心累,說道:“大將軍,給各位臣公誦讀一番。”


    “諾!”


    何進沒聽出什麽問題,自然答應了下來,於是這封大部分摘抄黃平起草的《北溟都護府宣言》的情報被他朗誦給了殿上群臣。


    聽完何進朗讀的信件,所有人都搞清楚了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逆黨把漳水以北劃分為北溟都護府,不再接受朝廷的官員任命,而是根據自己的選官方式選官治理,並且自己招募訓練軍隊對抗草原;


    但是他軍政自理的同時,又承認自己是大漢的一部分,每年按比例上交稅賦,用他的話說,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實行不同製度。


    這種國中之國,比分封性質還惡劣的存在方式,對於封建帝王集權的劉宏來說,是絕對絕對零容忍的。


    但是下麵的群臣聽完以後,卻不是人人都有那麽憤怒,有些人隻是象征性地憤怒之後,陷入了沉思。


    就像,那個統一方案提出來之後,有些人開始謀劃一樣。


    這裏麵,有太多可行性了。


    比如袁氏今天上朝的倆老頭兒,對視一眼之後,出離憤怒了,大罵逆賊。


    司徒袁隗更是直言“廉頗老矣,尚能飯米一鬥,肉十斤!”


    把就算舍了這身老骨頭架子,也要幫皇帝陛下剿除叛逆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劉宏又不是真傻,上回他們想方設法把袁紹安排進自己的西園八校尉裏,他就已經明白了。


    “皇甫義真聽令!”


    劉宏不理袁隗,甚至借著他表演的情緒開始下令。


    看這情況,其他人也不能看戲了,太尉張溫跳上前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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