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初定,黃平每天都要帶兵巡視五原,以防宵小作亂。


    由於五原是舉城投降,政策施行方式自然需要有所改變。


    首先就需要給百姓足夠的時間反應,並且長時間持續的宣講,才能讓百姓記住你的法律政策。


    這個時代的文盲本就不少,常山解放軍還是使用獨特的簡體字和左右橫排版書寫方式。


    這樣,有些認字的人一時間都變成了文盲。


    四千人的解放軍除守城的兩千,剩下的人全被黃平用作宣講隊,分成了100個巡邏小隊。


    一邊輪換巡邏,一邊宣講教五原百姓認字。


    你別說,看著挎刀持盾的解放軍士兵,五原的學習氛圍十分濃厚,人民的學習態度十分端正,學習進度更是空前絕後。


    讓解放軍士兵直誇是他們帶過最好的一屆學生,個頂個的聰明。


    搞得黃平都想以後就這樣教書了,可能當年孔子也是這樣教書的,畢竟太省心了,有教無累啊。


    於是下午黃平親自帶著宣傳單和護衛隊開始宣講。


    他選擇的是一路往南城門那條線路,準備順道去看看黃河。


    也不知道這五原的黃河落日圓不圓,他想去看看。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宣講的,反正黃平挺直接的,逮到人就拉著,湊齊一二十人就圍在一圈講了起來,還指著手裏的宣傳稿給他們看,活像一個傳銷頭子。


    說起這宣傳單,還是洪令金加班搞出來的,這一路村落城市,也有幾百座了,加上中山也在解放。


    洪令金幹脆加班五天印刷了一萬份,這才繼續投入常山本部局勢穩定的工作中。


    和宣傳單一起來的,就是洪令金和張靈兩人訴苦的信件。


    常山解放不到半年,僅那一季糧食收成,現在支撐著四路大軍,中山和太原那邊還好,可以協調一下地主家的餘糧。


    過了太原之後的郡縣,那是一個比一個窮,那地連地主老財都長不出來,張靈已經恨不得把一粒糧食當兩粒使了。


    洪令金訴苦的問題,那就是時間,時間太短了,他根本拿不出那麽多老師往新新占來的地方布置。


    黃平也表示理解,畢竟常山人口雖多,但是新解放的土地足足有七個常山那麽大人口再少估計也不會低於常山的三倍。


    屆時整個解放區預計得有200萬人口,後麵派官更有得忙了,想到這些,黃平也是揉眉心。


    這也是他留守五原的原因之一,他準備先把情況複雜的五原理順了,後麵的其他郡就好搞了。


    五原雖說在整個解放區來說算是小郡,但是它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舉城投降帶來的遺留問題非常多。


    和雲中不同的是,這裏漢胡雜居比雲中普遍多了,但是他們的融合才剛開始,矛盾重重。


    不同的宗教\/原始崇拜在這裏非常普遍,用今天的話來說,這裏人人都搞封建迷信。


    撒尿有尿神,睡覺拜睡神,摔個跤是因為長生天生氣了,撿個五銖錢是蒼天有眼,跪拜一下。


    眾所周知,宗教是排他性十分強烈的意識形態,所以因信仰不同而發生的流血事件在這裏屢見不鮮。


    黃平正是趁武力威懾時間,強迫他們讀書認字,學習法律法規。


    特別是獎勵處罰這些,一定要反複強調,隻有驅散他們心中的神,他們才能看到現實,看到隱藏在迷霧下的生存與死亡的問題。


    蹂躪了近百人的耳朵,黃平完成了今日說法,到了南城牆上。


    正好時間也到了傍晚,落日西斜,浮在大河之上,金光閃爍,整個黃河水瞬間變成了流動的黃金,灼人眼目。


    接著太陽消失在黃河裏,衝天的霞光把遠在朔方那頭的賀蘭山陰影投上了天空。


    仿若遠古巨獸探爪而下,抓取了南岸黃土高原上的茂密植被,留下一地荒漠。


    黃平歎了口氣,黃土高原的植被不是太陽和賀蘭山抓走的,是時間衝走的。


    當年秦國弱小,拚命在黃土高原上刨食,又與晉國征伐,破壞了植被。


    如今幾百年過去了,原來的高海拔平原,厚重的秦川大地,被一次次山洪犁出道道溝壑。


    昔日清澈的大河,後來也慢慢改名成為了黃河。


    搖搖頭,黃平自言自語道“現在談治理黃河還早,有心無力啊!”


    跟著他的士兵都一臉懵逼,今天主席跑出來就是為了看大河嗎?治理黃河?幾百年不都是這樣,為什麽要治。


    黃平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飛起就是一腳,那麽多書是念了就忘嗎?


    次日,那個白虎軍士兵果然把呂布一行十三人叫來了。


    “主席,這位就是呂布呂奉先了,這些都是我們的隊員,


    這位是高順


    這位是郝萌


    這位是魏續


    這位是成廉


    ……”


    那白虎軍士兵一一介紹,黃平跟著一個個的看過去。


    而呂布一行都是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半大孩子,他們很難相信這就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常山解放軍主席。


    即使這幾天他們已經聽說過黃平年紀不大的傳言,仍然想不到是這麽不大。


    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也就隻有眼神了,不像其他孩子那麽純真,他眼睛裏盡是深邃。


    “呂隊長你好!各位勇士好!”


    黃平穩重地問好,聲音溫和,不疾不徐。


    “~,見過主席!”


    高順偷偷摸摸地踢了呂布腳後跟一腳,這才把震驚中發愣的呂布整醒,連忙拱手行禮。


    其他人這才跟著呂布行禮。


    “各位不必多禮,請坐。”


    一行人坐下上茶之後,黃平這才問道:


    t黃tutju. 我們政策了,咱們北方漢子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繞彎子。


    你們對我們的政策怎麽看?有什麽打算,能說說嗎?”


    “主席爽快,在下有些許疑問,”


    “請!”


    黃平示意他直說。


    “吾等可否封侯拜將?”


    呂布問出自己等人的奮鬥目標。


    “或可為將為帥,不封侯,我常山新政府無侯爵,官軍皆為人民公仆,人人平等。”


    黃平不可能因為呂布改變一直以來的堅持,爵位是和奴隸綁定的,有侯爵產生貴族,同時就會出現奴隸,即使他可能不叫奴隸。


    “吾等若轉為民兵,可否自行發展?”


    “不可,須在黨的統一領導下發展。”


    “吾等南投朝廷,何如?”


    這也不許,那也不可,呂布有點暴躁,直言投漢廷。


    黃平笑笑:“可!”


    一字出,震驚幾人十餘年。


    見幾人不信,黃平說道:“你們不是我軍士兵,也不是官員,更不是黨員。


    在解放區,我們完全尊重人民的自主選擇權利,我們始終堅持一個中國原則,隻是對製度有不同看法罷了。”


    “若為漢軍北攻,君當如何?”


    呂布藝高人膽大,問得起勁,暢想起以後來,高順趕忙拉他。


    “嗬嗬,士兵從來沒有錯,戰場是分敵我的地方,不是問對錯的地方,你打我,自然就是敵人,應該予以消滅。”


    黃平說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豈能鬱鬱久居人下,在下選擇投朝廷謀那公侯。”


    呂布如此說,黃平就知道這種人,會去撞那南牆。


    說道:“君且自便!”


    又問了其他人,果然如同猜測一般,都要去謀個公侯福澤子孫。


    等他們離開以後,黃平對那個白虎軍士兵說:


    “沒用的,高順忠勇,強求不得,不過你再去見他一麵,讓他勸呂布留下家眷,給他陳訴利害。”


    “主席,他不會認為我們以家人威脅他們吧!”


    “不能,你告訴他,以呂布的性格,若遇困難,無法護衛他們家眷的安全,建議他們都留在老家。”


    “沒有把柄在手,漢廷能重用他們?”


    士兵疑問道。


    “誰知道呢?讓他們去試試唄!”


    士兵追著呂布一行離開,黃平放下此事,繼續處理起其他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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