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像是早知寧嘉笙會來,已經站在識海的一端等著了。見寧嘉笙一進來,立即看著她冷笑兩聲,就立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寧嘉笙沒有像以往一樣,一進入識海就追著去心魔打,而是持劍站在不遠處,心平氣和地開口,“你看起來,好像並不生氣。”


    “生什麽氣?本座為什麽要生氣?有什麽值得本座生氣?”


    心魔語速極快發出三連問,語氣頗為陰陽怪氣。


    寧嘉笙反而不說話了,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心魔,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


    實在是太詭異了,每一次和心魔見麵,除了臉,對方的衣著打扮也和寧嘉笙自己分毫不差。


    大到衣裙發型,小到一條項鏈,一隻耳環,連那個青玉鐲,透出的氣息都和寧嘉笙手上戴的沒有區別。


    就像一麵看不見的巨大鏡子,時刻放在寧嘉笙麵前一樣。


    誠然這些,在修真界有許多法術手段都可以輕易做到,而心魔又恰恰在幻術,惑心等方麵相當高明,所以做出這些表象瞞過別人易如反掌。


    但讓寧嘉笙覺得怪異的是,心魔身上穿的衣物是會跟著她的穿戴實時變化的。


    剛才她在雷劫中以靈魂狀態和心魔見麵時,心魔身上的衣物就和她化形前穿戴的一模一樣。區別隻在於她身上的那套早就被雷劫劈壞不能蔽體,而心魔身上的則是完好無損。


    雷劫過後,寧嘉笙以人形從烈焰中走出之前,就已經重新換好了衣服,正是她現在身上穿著這套。


    對麵的心魔,此時也跟著她換了衣服配飾。


    寧嘉笙無論什麽時候見到心魔,她全身上下的打扮,永遠和寧嘉笙自己當時的穿戴沒有任何區別。


    就算大多數時候都沒有外人,不需要偽裝,而且兩人之間也早早攤牌,都知道心魔的身份隻是一個偽裝,但心魔依舊時刻維持著這個表象。


    隻要心魔收起那副邪裏邪氣的樣子,不知情的人見到,根本區分不出她和寧嘉笙的區別。


    甚至有時寧嘉笙自己都會恍惚,心魔會不會隻是她幻想出來的。


    偶爾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處在一個大型幻境中,隻要通過了考驗,心魔就會消失。


    然而剛才渡劫之時,寧嘉笙得到了一些消息,讓她徹底肯定了心魔的存在,明白自己先前那種想法是異想天開。


    寧嘉笙看著心魔微微出神,難以置信心魔受她桎梏竟然是因為. . . . . .


    “怎麽露出這樣的眼神?”


    心魔突然出聲,把寧嘉笙從沉思的狀態中拉出來,“你從前一進來就是對本座喊打喊殺,如今真是愈發大膽了,竟然在本座麵前分神,當著本座的麵在想怎麽殺本座。”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想殺你,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寧嘉笙隨口回道。


    心魔聞言古怪地笑了一聲,“元嬰期到底是不一樣了啊,是覺得憑借一道靈魂契約,就可以當做本座的弱點嗎?”


    寧嘉笙擰眉望去,她都沒說呢,心魔竟然直接挑破了她為何受製於自己。


    心魔毫不在意寧嘉笙的眼神,帶著挑釁般的語氣繼續道:“還是說,有人給了你底氣,到現在還敢與本座這樣說話?”


    寧嘉笙嗬嗬兩聲,懶得理心魔這種無意義的廢話。


    心魔完全不受她影響,自顧自說下去,“是你師尊?妖皇?還是——”


    說到這,她眸光幽深了幾分,緊緊盯著寧嘉笙,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慢條斯理吐出兩個字,“天道。”


    寧嘉笙依舊是老樣子,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不過,既然心魔已經開口,寧嘉笙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試探道:“你整天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是誰能逼你和阿笙簽訂靈魂契約,還是條件不平等的靈魂契約?”


    心魔現在對寧嘉笙這種以下犯上的言論,已經無動於衷了。


    她歎口氣,不鹹不淡道:“無可奉告。”


    見寧嘉笙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心魔又忍不住帶著幾分玩味開口:“你就對本座的身份這麽感興趣嗎?小美人,打探本座的事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語氣,完全就是在逗弄自己養的小寵物。


    這個心魔的性格寧嘉笙不能說了解,但也摸準了七八分。


    她無視心魔那些令人不喜的廢話,順著梯子說道:“你又怎麽知道我付不起代價,我能活到現在,靠的可不隻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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