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雲一邊說著一邊裝著害怕的模樣,去敲老師的房門。


    他的手扶在房門上,就是沒有敲響。


    彭計忠靠近許從雲後,發現他手裏還有兩瓶汾酒,更開心了。


    看著唯唯諾諾的許從雲,彭計忠走過去摟著許從雲的肩膀。


    許從雲半推半就的,被彭計忠拉著往宿舍後麵的樹林子裏走。


    彭計忠嬉皮笑臉的,扭頭看著許從雲。


    “以前不認識,一起喝回酒不就認識了嘛!”


    “咱們現在都在一個工廠上班,多聊聊,聯絡聯絡感情嘛!”


    哎呦喂!你聽聽這話說的。


    就算有人看見彭計忠摟著許從雲去房後樹林子,也絕對想不到這是被強拉著去,想找許從雲麻煩的。


    彭計忠看著他們幾人已經走進了樹林子,路上也沒有其他人了。


    他手上用力,猛推了一下許從雲。


    許從雲開始跟他們正式開演。


    “唉呀~你推我幹什麽?”


    許從雲往前趔趄了幾步,終於沒讓彭計忠失望,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許從雲轉身坐在地上,揉著膝蓋,生氣的怒斥彭計忠: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的酒剛才都差點摔了。”


    彭計忠哈哈笑著,他的兩個狐朋狗友也跟著彭計忠笑。


    “小兄弟,你看你,走路也走不穩,手裏的酒都差點摔了。還是哥哥來幫你拿著吧。”


    說完,也不等許從雲反對,直接伸手搶過來了那兩瓶汾酒。


    許從雲看著他囂張,順從的讓他把酒搶走。


    隻是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們。


    彭計忠笑嘻嘻的遞給旁邊那人一瓶酒。


    “二哥、三哥,今兒晚上沒喝夠,這不就有人又給送來兩瓶嘛!先喝著,等我跟他好好聊聊天兒,哈哈。”


    彭計忠也不管那兩兄弟,自己擰開瓶蓋,對著瓶子先喝了一大口。


    許從雲一直留心注意著周圍、附近的動向。


    好家夥,彭計忠這一口起碼二兩下肚了啊!這麽個喝法兒,難怪你活不了幾年就沒了。


    彭計忠一口烈酒下肚,酒氣兒都不帶喘的。


    “小兄弟,說說吧?聽說你早上跟我對象一起吃飯來著?還給她買了兩個白麵饅頭?”


    “哦!你說的是梁拉娣吧?是有這麽個事兒。”


    “嘿,我說你小子,不知道她是我對象呀?你踏馬勾搭我對象,是不想活了是吧?”


    彭計忠說完話,就想著動手。


    老硬幣了,許從雲都裝的這麽慫了,彭計忠還要玩這一套。


    許從雲看著彭計忠說話的時候,腳步慢慢向前挪動,就知道他這家夥沒安好心。


    等彭計忠說完話的一瞬間,他的腿剛抬起來。


    “別打我,我賠錢。”


    好亮的一嗓子!


    許從雲這一嗓子,喊的彭計忠差點閃了腰。


    後麵對著酒瓶子喝酒的兩兄弟,也清醒了兩分,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幾步。


    “你賠錢?你賠多少錢?”


    彭計忠扶著腰,禁不住誘惑問道。


    許從雲暗自點頭,三個蠢貨,搶兩瓶酒喝就算了,還真敢要錢啊!


    行吧!上套就行。


    許從雲從棉襖內兜裏掏出來一遝子錢,當著他們三個的麵兒數了一遍!


    三十二塊錢,三十二張嶄新紅門樓。


    這可比他們一個月工資還多了。


    “這錢給你們,你們不能打我,得讓我走!”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


    看來他們應該沒少幹這事兒,這是自有默契啊!


    彭計忠上前一步,得意的笑著!


    “行,小子,看在你識趣兒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回。”


    這家夥伸手搶過來三十二塊錢,還對著許從雲罵了句滾蛋。


    許從雲這會兒已經站起身來,做好準備了。


    看著彭計忠給那兩兄弟一人分了十塊錢,等他們塞進兜裏把錢裝起來後。


    許從雲清了清嗓子:


    “咳~咳~!來人呐~有人搶劫啊~快來人呐~”


    彭計忠他們三個,聽見許從雲大聲的喊著有人搶劫!


    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說的他們三個啊!


    彭計忠離著許從雲近,還想著去捂許從雲的嘴,製止他大喊呼救。


    那邊兩兄弟這會兒嚇出一身冷汗,酒又醒了三分。


    當然了,還剩下~五分呢!


    他們倆傻不愣登的直接跑了,順著樹林子,跌跌撞撞的鑽進去就沒影了。


    挺好,不是搶劫也得是了,不然你倆跑什麽?


    許從雲看見彭計忠撲過來,一腳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當時彭計忠就跟個蝦米一樣兒,彎到地上了。


    許從雲也沒管逃跑的那兩兄弟,接著大喊著:


    “救命啊~有人搶劫了~要殺人了~”


    沒一會兒功夫,一大群人順著聲音找了過來。


    劉老師和李老師也在,還有下班回來,在宿舍居住的保衛科人員。


    保衛科的人迅速控製住現場,還派了人去通知領導。


    許從雲裝著慌張的模樣,對著他們喊:


    “同誌,同誌,還有兩個跟他一夥兒的,往那邊兒跑了。”


    許從雲指了指那呆逼兩兄弟逃走的方向。


    保衛科的兩位在場人員直接就追了過去,都是經曆過槍林彈雨的戰士,碰見這種事情,義無反顧的就衝在第一線。


    包括剛才聽到許從雲喊叫,也是他們倆先到的。


    沒幾分鍾,機修廠保衛科的領導也到了。


    宿舍區本來離機修廠大門就不遠,職工宿舍還是機修廠重點保衛區域。


    機修廠保衛科科長姓錢,這位錢科長帶著四五個人迅速開展工作。


    保護偵查現場,詢問許從雲事情經過。


    “許同學,我是保衛科科長,姓錢。剛才都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許從雲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錢科長,您好。


    我今天下班準備了兩瓶好酒,準備感謝下我們兩位老師的教導。


    被我們老師推辭後,在我們老師房間門口遇到他們三個的。


    這個叫彭計忠的,我在車間裏見過。


    他說找我聊點事情,就硬拉著我,把我拽到這兒了。


    我以為是工作上有什麽問題呢!就跟著他們過來了。


    誰知道,到了這裏他們就搶了我的酒,還搶了我兜裏的錢。


    我當時有點害怕,等他們讓我滾蛋的時候我才鼓起勇氣大喊救命。


    彭計忠看到我喊救命,要上來打我,我胡亂的踢了他一腳。


    那兩個人,見有人過來了就跑了。”


    錢科長見許從雲條理清晰的,講述了全過程。


    吩咐手下人,去根據許從雲的描述開展調查。


    走訪見過他們的同事,追捕逃跑的兩個家夥。


    半個多小時,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


    機修廠孫廠長也趕到了現場,許從雲現在在老劉房間裏坐著休息。


    劉老師、李老師,全程主打一個陪伴。


    主要是許從雲表現的太好了,沒有給兩位老師留下愛護自己學生的機會。


    孫廠長到了之後,先去找到保衛科錢科長,詢問了具體情況。


    錢科長第一句話就是:“罪證確鑿。”


    “孫廠長,彭計忠夥同李二強李三強,搶劫鋼鐵學院學生許從雲。


    許從雲開始帶酒,去找劉老師和李老師喝酒。


    在門外無聊的時候,撕下了酒瓶子上的一半標簽,隨手貼在了兩位老師的房門上。


    現場彭計忠手裏的酒瓶子上,隻有一半標簽,和門上的能對的上號。


    他們三個強拉著許從雲,去宿舍後樹林的時候,路上見過他們的人也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


    在他們三個身上搜出來了三十二張紅門樓,每一張上麵都有許從雲同學無聊的時候寫下來的名字。”


    孫廠長頭疼了,這踏馬請人家來機修廠幫忙的。


    活兒沒幹完,先讓自己廠裏工人給搶劫了。


    孫廠長了解了情況後,來到劉老師的房間,說是來探望許從雲。


    噓寒問暖一番後,孫廠長為難的開口了。


    “許同學!今天,我舍了老臉想跟你求個情。


    彭計忠這個人,平常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就是喝完酒了容易衝動。


    他爸當初也是為了救人死在了廠裏,彭家就這麽一個孩子了。


    你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這個情況,把這件事情在我們廠裏內部處理?”


    許從雲靜靜的聽著,心裏也在暗自思考這個問題。


    要是彭計忠給判到大西北,搞不好比原來活的還要久些。


    其實彭計忠死不死的對許從雲無所謂。


    他本來是衝著梁拉娣來的,後來意外碰見梁拉娣,又感動於她的努力和自強。


    已經沒有計劃在機修廠裏搞事情了。


    一個女人啊!


    能把焊工考到五級,還是帶著四個孩子的情況下。


    誰能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如果能給她圓滿的愛情,那許從雲肯定會無所顧忌的下手。


    可惜他已經有了徐慧珍和秦淮如,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女人。


    隻要梁拉娣不再跟彭計忠牽扯到一起,其他的許從雲是無所謂的。


    孫廠長看許從雲不說話,以為許從雲不願意。


    隻能再腆著老臉繼續求情。


    “許同學,我保證會在廠裏嚴肅處理這個事情的。


    他們三個一人賠償你二百塊錢。


    我們廠裏再補償你一張自行車票。


    你看怎麽樣兒?


    我老頭子也快退休了,實在不想讓機修廠的名譽在我手裏砸到地上。


    我也是想著彭計忠家裏,還有個病懨懨的老娘。


    他要是被判了刑,他老娘可怎麽活呀。


    彭計忠他爸死的時候,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讓我照顧著點他兒子啊!


    我實在忘不了那個畫麵啊!”


    許從雲聽著孫廠長的話,不屑的撇撇嘴。


    糊弄傻孩子呢?


    真要用心照顧,怎麽可能讓彭計忠整天喝酒,惹禍鬧事兒?


    孫廠長無非是無法麵對自己的內心,和放不下多年在機修廠經營出來的名望罷了!


    你信不信,隻要孫廠長一退休,立刻看都不會看彭計忠一眼。


    許從雲懶得看他惺惺作態。


    孫廠長或許真心或許假意呢!對許從雲來說無所謂。


    怎麽有好處怎麽來吧!


    “孫廠長,既然您這麽說了,我也提一下我的要求。


    彭計忠和那兩個人,最起碼關他們十天半個月的,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孫廠長一聽許從雲答應了,連忙點頭應是。


    隻要這事兒能壓在廠裏,後麵的都好說。


    “許同學,這個你不提我們也是這麽考慮的。


    保衛科關一個月最少的了,調崗到衛生隊掃半年廁所。


    工資降到學徒工,三年不能轉正。”


    許從雲點點頭,還算滿意。


    都這樣兒了,就不信梁拉娣還能跳進彭計忠的火坑。


    “還有一個條件,他們需要簽認罪書,我給寫個諒解書。雙方簽字,您和我們兩位老教授來當見證人。”


    …


    你看看,你看看!


    上一個條件,孫廠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棍子沒有打在他身上。


    這個條件,隻是讓他給遞一下棍子而已,他都不吭聲了。


    滋滋!官嘛!官哦?


    孫廠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詳細考慮了老大一會兒才同意。


    許從雲跟著孫廠長去找兩位老教授談這個見證人的時候,人家倆二話沒說就點頭同意了。


    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這麽多人都看著的,哪兒有什麽需要考慮的地方。


    事情處理的很快,也很利索。


    當天晚上各方談好條件,第二天一早,許從雲就拿到了六百塊賠償和一張自行車票。


    中午不到,彭計忠和那兩個蠢貨的處罰通知就貼到了機修廠公告欄。


    要處理這個事兒,其實很簡單!


    有句話不是說什麽來著?


    兩張口嘛!


    把醉酒兩個字,在處罰通知裏多寫幾遍就行了,就這麽簡單!


    中國人除了(來都來了),(他還是個孩子)以外,還有(他喝多了)這句神級語言!


    你想想,幾千年下來,就那麽寥寥幾句話能封神,有什麽情況解釋不過去的?


    許從雲本來是需要找借口出去一趟的,他借給梁拉娣的錢得有合適的說法兒。


    不可能你整天在機修廠待著,身上莫名掏出五百塊錢來吧?


    你爹是小目標啊?隨身帶著五百多塊錢!


    到晚上下班,梁拉娣來宿舍找到許從雲。


    許從雲沒多說,掏出五百塊錢來遞給梁拉娣。


    “拿著吧!”


    許從雲以為梁拉娣會很有個性的掏出一張借條來拍到他手裏,然後拿著五百塊錢一句話不說就走。


    誰知道,梁拉娣神色有些遊移不定,看了看錢也沒有接。


    說想跟他在附近走走。


    行吧!梁拉娣現在還不是那位曆經風吹雨打的高級焊工。


    他們倆走在機修廠大門外的馬路上。


    機修廠大門口附近的路段,是有路燈的,這條路一直通到不遠處的主幹道上。


    從光明走向黑暗,前方卻依然有光明在指引著方向。


    許從雲漫無目的的順著路走著,梁拉娣跟著,踩著許從雲的影子,時遠時近的走著。


    許從雲突然發現,現在的梁拉娣根本就不是那個帶著四個孩子,一口喝半斤白酒的女強人。


    現在在他身邊的梁拉娣,除了本就有的堅韌不拔外,多了一點調皮,多了一點柔弱,多了一點迷茫。


    這三點東西,是萬萬不能出現在一位四個孩子的單身母親身上的。


    因為她的生活裏如果出現這些東西,會讓她的生活變得難以為繼。


    許從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如果許從雲碰見的是七八年後的梁拉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梁拉娣抱進懷裏。


    直到他們從遠處的光明,又往回走進黑暗的時候,梁拉娣拉住了許從雲。


    “你看著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所有男人看著你的時候,眼神都會怪怪的!”


    “不是,你不一樣!


    那天你剛來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跟其他男人一樣。


    但是那天早上開始,你看我的眼神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了。”


    許從雲有點煩躁,這黃花大閨女的感覺就都有這麽敏感嗎?


    那陳雪茹是怎麽呆呆傻傻的,讓他又摟又抱的?


    梁拉娣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許從雲的心裏變化,突然問了一句:


    “你說你有其他女人,你能跟我說說嗎?”


    許從雲一驚,老子剛想了想陳雪茹而已你就感應到了?


    要是剛才想的是秦淮如或者徐慧珍,這會兒你是不是大嘴巴子扇我臉上了?


    許從雲有點尷尬!


    他剛才想的那個女人,理論上來說,還不是他的女人。


    “不好說,都是苦命人,被我騙到手的。”


    “都?這麽說你不止一個女人咯?”


    許從雲……


    “男人一般都不會喜歡太聰明的女人的。”


    “無恥之極,我第一感覺果然沒錯!你還真是個好色之徒啊!”


    許從雲有些摸不清梁拉娣究竟在想些什麽了。


    他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梁拉娣!


    “我一開始確實是想把你騙到手來著,後來我改主意了。你值得一個更圓滿的家庭,過更幸福的一生。”


    梁拉娣愣愣的看著許從雲,突然說了一句:


    “你為什麽改主意了?你要是直接把我騙到手,或許我就不用這麽苦惱了。”


    許從雲腦子都短路了。


    好嘛!你之前不知道我有其他女人,你滿心戒備。


    現在你知道了我有其他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你現在跟我說這種話?


    “反正我已經改主意了。”


    梁拉娣沒有回話,她拉著許從雲,又從黑暗走向光明。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我爸病了,很嚴重的肺病!


    醫生說治療的好的話還能多活幾年!


    如果情況不好,可能活不過這個春天了。


    醫生說有一種進口藥,一個月需要二十多塊錢,或許能緩解一下我爸的病。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需要多少錢。”


    “我有兩個弟弟,大的每天跟著我媽去地裏幹活兒,小的現在還在上學。”


    “我本來有好多男孩子喜歡的,我爸病了之後,就沒有一個人敢跟我說話了。”


    “好些個人給我錢,想著占我便宜。”


    “我那天來上班,其實心裏已經打算答應彭計忠的求婚了。


    因為他說他會幫我。給我爸治病,幫我把弟弟養大。”


    梁拉娣斷斷續續,東一段西一段的講了很多。


    等他們倆又離開廠門口的時候,梁拉娣不肯往前走了。


    前麵是黑的!


    許從雲一直在靜靜的聽著梁拉娣的心事,直到這一刻梁拉娣停下話語。


    他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人啊!總是在黑暗和光明之間徘徊。


    梁拉娣沒有等到許從雲的話,其實她也不知道想等許從雲說什麽。


    突然,梁拉娣勇敢的抱住了許從雲,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僵硬的緊緊抱著。


    許從雲低頭看著梁拉娣。


    “女人,你在玩火?”


    “玩你個頭,我就不能找個依靠了?


    上一個我準備依靠的人,差點被你弄死。


    你還不能臨時頂替一會兒了?”


    許從雲又認真的問:


    “你想清楚了?到時候可後悔不了,我可不來臨時的。”


    “嗯,我想清楚了。”


    得了,既然梁拉娣替許從雲做了決定了,那他還糾結個毛線。


    兩手摟著梁拉娣,吃到嘴裏再說。


    梁拉娣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溫暖的抱著她。


    她也不知道怎麽感覺到溫暖的,隔著厚厚的棉褲,竟然能讓她直接暖到心裏。


    許從雲手上用力,直接把梁拉娣懸空抱在懷裏。


    嚇的梁拉娣趕緊抬手摟在許從雲脖子上。


    許從雲抱著梁拉娣,兩人緊緊的貼著走進黑暗裏。


    等到了黑暗裏,許從雲不再擔心有人看見,一手摟著梁拉娣的腰,一手托著她。


    梁拉娣體力不錯,雙手掛在許從雲脖子上,一點沒感覺為難,就是心裏有點緊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麽接觸,還是個沒見過幾次的男人。


    許從雲感覺到了梁拉娣的緊張,嘿嘿壞笑著!


    “抬起頭,讓我好好看看。”


    梁拉娣趴在許從雲的肩膀上,低聲輕笑著。


    “黑燈瞎火的你能看見什麽?剛才走了那麽遠你不看。”


    說是這麽說,她還是聽話的抬起頭來,一眨不眨的看著許從雲亮晶晶的雙眼。


    “剛才你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你!現在,我們屬於彼此了。”


    沒等梁拉娣感動,餓虎撲食,初吻沒了。


    “唉呀…”


    梁拉娣有些不好意思:


    “我又沒跟人親過嘴兒。”


    許從雲從不吃虧,哪怕是在自己女人身上。


    梁拉娣害羞的不敢出聲,嗓子裏溜出來兩聲兒低吟!


    許久過後,許從雲才放過梁拉娣!


    梁拉娣噗呲一聲兒輕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親嘴就隻是電影裏那樣呢!”


    許從雲示意梁拉娣下來,梁拉娣雙手鬆開。


    “唉呀~”


    許從雲一臉黑線。


    “梁拉娣,你故意的是吧?你是見不得我好啊!”


    梁拉娣沒聽明白!她剛才就感覺掛了一下什麽東西!


    許從雲狠心報複…!


    泥馬,冬天就是不方便。


    梁拉娣瞬間有些慌了…


    許從雲現在反而感覺到溫暖了,真溫暖。


    不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再胡鬧一會兒,不一定誰更難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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