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背著個包袱走出95號院,一大媽、二大媽她們一群在家的婦女都出來送她。


    真情假意的不說,起碼明麵上都是依依不舍的模樣。


    秦淮如嫁進95號大院這兩年來,真可謂是新媳婦的標杆、模範。


    長的漂亮不說,洗衣做飯,縫衣疊被,端茶倒水,各種家務樣樣精通。


    秦淮如把賈家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她跟街坊鄰居也從來沒吵過架,賈張氏三天兩頭鬧事,秦淮如私底下還會去跟人家道歉賠不是。


    賈張氏這兩年來就沒做過一點家務,秦淮如也從來沒有抱怨過。


    鄰居大媽們,背後沒少眼紅賈張氏。


    賈東旭出事兒以來,脾氣暴躁,性情大變,已經不止打過秦淮如一次,也沒人見過秦淮如反抗和發脾氣。


    大家夥都為了秦淮如說過賈東旭,院子裏小夥子們甚至動過,要敲賈東旭悶棍的心思。


    秦淮如也不是沒有情緒,也不是沒有不滿,隻是傳統思想束縛著,讓她不敢發脾氣反抗。


    再加上秦淮如和娘家關係不和睦,還離得有點遠,背後沒有人撐腰,更是對賈東旭母子言聽計從,不敢反抗一點兒。


    上麵還有易中海這個東旭師傅,加大院裏一大爺,時不時的尊老洗腦壓製,差點把秦淮如變成活生生的牛馬。


    直到今天,秦淮如一朝脫離賈家,走出這個大院,她才發現世界如此的多彩。


    新社會在偉人的領導下,正時刻不停的產生改變。在整個社會穩步提升,朝氣蓬勃的背景下,這個大院裏的蠅營狗苟顯得不值一提。


    秦淮如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大院。跟大家道了別後,她大步向著新生活走去的時候,才發覺,以前會帶給她巨大壓力的賈張氏和易中海,原來一點都不可怕。


    秦淮如走出沒多遠,看到許從雲正在路邊,他們經常私會的那個胡同兒口等她。


    她心情舒暢的小跑著撲到許從雲懷裏,這時刻的秦淮如,急需要一個親吻來安撫她複雜的心情。


    許從雲看她這個樣子,嚇的往外察看,幸好沒人路過。


    抱起秦淮如往胡同兒裏躲了躲,才接受秦淮如一個迫不及待的親吻。


    秦淮如跟許從雲說了事情的經過,說著說著竟然低聲哭了起來。


    許從雲抱著她沒有說話,隻是手臂上的力量讓秦淮如能感受到他的關心。


    秦淮如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說著哭著,哭著說著,把她這兩年受的委屈通通說了出來。


    許從雲抱著秦淮如,靜靜的聽著她說話。


    良久,秦淮如仿若新生一樣帶著燦爛的笑容,問許從雲:“你以後會讓我受這些委屈嗎?”


    許從雲知道秦淮如不是在等他的答案,她隻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心。


    許從雲刮著秦淮如的鼻子,逗著她說:“這些委屈你是不用受了,就是其他的委屈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秦淮如啾啾鼻子,小拳頭捶著許從雲胸口:“討厭!”


    等倆人收拾好了,許從雲提著秦淮如的小包袱,倆人正準備走。


    到小胡同兒口的時候,正好碰見賈東旭失魂落魄的路過,趕著去上班。


    秦淮如看到賈東旭,往許從雲身後躲了躲,看著賈東旭的漸漸走遠的背影,心情莫名的複雜。


    許從雲拉著秦淮如的手,堅定的說:


    “從今天起,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再敢看別的男人,小心我收拾你。”


    說完,拍了秦淮如一下,又對著她說:“跟我回家!”


    秦淮如剛才的一切複雜的情緒都煙消雲散了,聽到許從雲的話,聽著他說回家。


    嘴角壓製不住,隻是輕聲說了一句:


    “回家,我跟你回家。”


    他們回到前門大街東四二號院後,許從雲並沒有著急的大白天就準備怎麽著秦淮如。


    幹什麽都講究個儀式感嘛!


    許從雲帶著秦淮如在院子裏熟悉環境,在走進廚房的時候,許從雲神色有點尷尬。


    廚房裏鍋碗瓢盆,菜刀菜板這些倒是都有,就是基本上都沒怎麽用過。


    而且廚房裏什麽吃的東西都沒有,他平常不怎麽做飯,要麽在空間裏做飯吃,要麽去徐慧珍家裏吃。


    自己家裏這正兒八經的廚房裏,反而是一點糧食都沒有。


    秦淮如倒是沒有多想,她現在開心的不行,走到哪裏都嘰嘰喳喳的,跟許從雲說著自己的想法兒。


    跟許從雲說:菜刀、菜板放這裏用著舒服……


    跟許從雲說:水缸、麵缸放那裏用著方便……


    等秦淮如發現這個小院子裏居然還有廁所、浴池的時候,她更開心了。


    一個喜歡幹淨的女人,再沒有什麽東西能比一個合她心意的浴池,更讓她喜歡了。


    許從雲跟秦淮如說著自己對浴池的一些規劃。


    嚷嚷著要讓秦淮如給他搓背,逗的秦淮如咯咯的笑。


    笑的秦淮如彎著腰扯著許從雲的胳膊才站穩。


    許從雲沒搞懂秦淮如到底在笑什麽?惱怒抱著秦淮如輕打了她兩下。


    直到秦淮如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的時候才放開她。


    秦淮如剛被放開就沒有了可憐巴巴的樣子,轉眼間嘻嘻哈哈又樂起來。


    秦淮如輕笑著,調侃許從雲:


    “按你的想法,這池子的熱水你永遠也別想著灌滿了,三眼兒的爐子才能燒多少熱水啊?


    你也不想想,這麽大個池子,得多少鍋熱水才能加滿?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燒這一池子熱水,光換煤球就得給你累夠嗆。”


    許從雲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三眼兒的爐子,就是找個四十升五十升的大鐵桶燒水,想灌滿熱水也得燒一百多個來回。


    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許從雲前世從來沒有為了熱水發過愁,電熱水器,天然氣爐,再麻煩些的太陽能熱水器,那樣兒東西不是按幾個按鈕就行的。


    時代不同了,思想觀念還是需要許從雲慢慢適應啊!


    他就從來沒想過洗個澡還得從浴池裏爬出來換煤球這個問題。


    看著還在笑著的秦淮如,許從雲略微有些沮喪的說:


    “好吧!看來我們大冬天泡澡的想法還得再完善一下,一時半會兒是搞不定了。”


    等秦淮如都弄清楚各個房間的布局後,許從雲就出去準備家裏正經過日子缺少的東西。


    柴米油鹽醬醋茶,正經起火做飯過日子,需要的東西多著呢!


    秦淮如在家裏開心的打掃衛生,她自己非要幹的,說是拿了許從雲洗衣服做飯的錢,就得給許從雲洗衣服做飯。


    許從雲平常也是有安排傀儡幫忙打掃衛生的,可是呆逼傀儡怎麽可能收拾的有多幹淨。


    許從雲湊湊合合的沒覺得有怎麽回事兒!


    秦淮如轉了一圈,就看著哪兒哪兒,好像都差了那麽點意思了。


    許從雲扛著一大包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著秦淮如勤快的在收拾家裏衛生。


    他跟秦淮如說了一聲,把東西放廚房裏,又出去了。


    到全聚德點了一隻烤鴨,要了幾個菜。又去準備了大紅的床單被罩。


    等許從雲再次回到家裏的時候,秦淮如已經大概收拾了一下東廂房和院子。


    許從雲感覺著房間、院子好像煥然一新一樣。


    家裏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啊!


    東西還是這些東西,平常也挺幹淨的,就是吧,經過秦淮如一番收拾後,感覺著比之前看起來舒服很多。


    許從雲去了東廂房堂屋準備了一番。


    天色漸晚,秦淮如正在廚房裏歸置許從雲帶回來的一大包東西。


    白麵、黃麵倒進麵缸裏,雞蛋放到櫥櫃裏,紅糖、白糖、食用鹽,花生、大豆、芝麻醬、琳琅滿目的各種輔料配料有序擺放好。


    一大桶花生油,倒出來一些到小油壺裏,留著平常用。


    其實大部分人家的油,都是放在小壇子小罐子這種擴口瓶子裏的,一根筷子上綁著幾圈棉線或者一點棉布,炒菜的時候拿著筷子在油裏沾一下就夠了。


    各種廚房裏做飯用的東西被秦淮如一一的放到她感覺順手的地方。


    看見許從雲進來廚房,秦淮如開心的問他:“今天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飯去,收了你的錢,得給你幹活兒呀。嘻嘻~”


    許從雲餓了半年了,還能想吃什麽?


    當然是全聚德烤鴨咯!北京名吃呀!


    拉著秦淮如就回了東廂房,一邊走一邊對秦淮如說:“今天我準備了烤鴨,還有好幾個菜呢!怎麽也夠咱們倆人吃了。”


    許從雲把秦淮如拉到東廂房堂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一盤烤鴨正中間放著。桌子上還點了兩支龍鳳紅燭。


    這屋裏也點著爐子,裏屋跟堂屋的門沒關,一眼就能看到裏屋火炕上鋪好的大紅被子和大紅床單。


    喜氣十足!


    許從雲還是拉著秦淮如的手,倆人一起坐下吃飯。


    秦淮如中午就沒吃,隻是從南鑼鼓巷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吃了些糕點。


    不讓她吃飽了,一會兒怎麽幹活兒!


    倆人邊吃邊聊,許從雲打開準備的汾酒,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遞給秦淮如,說:


    “喝了這杯交杯酒,你以後就是我許從雲的人了,我一輩子讓你吃飽穿暖不受委屈。一輩子好好照顧你”


    秦淮如聽著他認真說話,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你以為這話又土又俗?其實這就是這年頭兒一個女人最想聽到的承諾。


    倆人喝了交杯酒,許從雲把秦淮如抱起來,往裏屋走去。


    秦淮如羞紅著臉不敢看許從雲,等許從雲把她放到床上。


    “我以後一輩子伺候你。”


    許從雲再也忍不住了,向著秦淮如撲過去……


    ………


    晚上十二點多,許從雲把秦淮如抱到火炕一側。


    收拾了被褥又換了新的鋪好。再把秦淮如抱回來。


    屋裏燒著火炕,點著爐子。溫暖如春,真如春!


    許從雲今天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滿足感,好像陰陽融合一般,有種先天靈氣缺失的一部分圓滿了一樣的感覺。


    自從他吃過那顆洗髓果後,一直有一種缺失感,就好像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兒的感覺。


    這種感覺慢慢的積累了幾個月,之前曾經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心智失守。


    現在終於感覺到無比的滿足,身體和精神都感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的圓滿。


    仿佛幹旱半年的非洲大陸,終於迎來了雨季一般。


    早上,許從雲看著秦淮如像隻慵懶的小貓一般躺在他懷裏,還在昏沉的睡著。


    許從雲輕輕的抱著她,心情愉快的想著:今年過年有人陪了。


    秦淮如到底是多年的生物鍾起了作用,額!也可能是許從雲剛才動作太大了。


    秦淮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許從雲正用帶著些戲謔的目光盯著她。


    秦淮如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一些。


    恨恨的瞪著許從雲。


    “你這人也太小氣了,不就笑話你幾句嘛!你怎麽就想著要弄死我啊!”


    ……


    ……


    快中午了倆人才起床,許從雲咬牙切齒的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喝茶,秦淮如還在裏屋炕頭收拾床鋪。


    等秦淮如鋪床疊被,收拾幹淨後,從裏屋走出來,問許從雲:“中午想吃什麽?”


    許從雲哼了一聲兒,頭往旁邊兒一歪。


    不打算搭理她。


    秦淮如也不生氣,也不管他。自顧自的端著昨天的剩菜去廚房熱菜。


    秦淮如是苦日子出身,到底是手腳麻利,做慣了家務活兒的。


    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幾個菜端回來擺好了,還熱了幾個白麵饅頭。


    她看著許從雲還在裝模作樣的在那看書,丟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兒。


    書都拿倒了,看個屁的書。


    秦淮如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也是參加過兩輪掃盲運動的。認得多少字不說,最起碼也知道哪兒是頭,哪兒是腳。


    她走到許從雲身邊一秒變身,搖晃著許從雲的胳膊,嬌聲細語的喊著許從雲吃飯:


    “唉呀~吃飯了!唉呀~我還是第一次給你做飯吃呢~唉呀~這可是你花了錢的,你不吃飯我也不給你退錢。”


    許從雲~~


    行吧!你這個話語就很有說服力了。


    誰跟錢有仇啊?對吧?


    他們兩個人嘻嘻鬧鬧的吃完飯。


    秦淮如開開心心的去收拾桌椅碗筷。


    許從雲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尋思著是不是真的去給賈東旭找個媳婦回來。


    找個什麽樣兒的才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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