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未對人撒過嬌,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撒嬌。


    於是閉著眼在心裏默默演示了幾回,想說話時的語氣該如何,表情該如何,話該怎麽說。


    一直到睡過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其實,腦中這段話在原文中是原身某回生病,病糊塗了臆想出來的。


    若原身真對著君墨白幹了這事,估計早幾年就被君墨白給廢了。


    但斐玉塵不知道,他真以為原身同君墨白平日裏就是這麽相處的。


    心裏哼哼唧唧嫉妒的同時又覺得這確實是個逃避喝藥的好法子。


    他想了那麽久,以至於夢中都在想該如何撒嬌。


    到了第二日,君墨白果然又端著碗推開了房門。


    斐玉塵回想了下夢中光景,盯著君墨白清冷的臉隻覺勝券在握。


    隻需等一會君墨白將藥端過來時賴在他身上撒撒嬌就可以了。


    想是這麽想的,幹也真是這麽幹的。


    結果卻和想的相差十萬八千裏。


    當他賴在君墨白身上委屈巴巴地看著君墨白時,斐玉塵明顯感覺到君墨白身體一僵。


    但他腦迴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認為這是自己表現得不夠嬌。


    於是將腦袋貼在君墨白胸口蹭了蹭,捏著嗓子道:「師尊,這藥好苦,我可不可以不……」


    話沒說完,君墨白忍無可忍地將藥碗湊了過去,微抬手給他灌了下去。


    斐玉塵:「!!!」是我不夠嬌???


    苦味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斐玉塵不死心,看了眼還剩大半的藥汁,忍著噁心準備再嬌一些。


    君墨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沒忍住抽了抽嘴角,趕在他做出更奇葩舉動之前,一把捏住斐玉塵臉頰,將餘下的藥又灌進去大半。


    大半碗藥汁澆滅了他心中熊熊燃燒的鬥誌,斐玉塵他蔫了。


    掙紮著逃離君墨白的手掌,「呸呸」兩聲後包回了被窩裏,打死都不出來。


    君墨白冷笑著掀開被窩,一把將人提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將餘下的藥給他灌了下去,警告他道:「還有下次,藥就不用喝了。」


    斐玉塵聽不出個好賴,忍著嘴裏的異味,興奮地抬起頭激動道:「真的?」


    任是君墨白教養再好,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人是不是傻。


    斐玉塵可不知君墨白這會心內是怎麽想的,隻瞪大了一雙眼,期待地看著君墨白,那神態,絲毫不用懷疑隻需君墨白點點頭,他又會再次撲上去。


    君墨白嘆了一口氣,冷冷吐出二字:「假的。」


    眼見斐玉塵失望地垂下頭,又添一句:「還有下次,打斷腿。」


    雙腿關節處一涼,斐玉塵默默伸手將落在一旁的被褥提了起來往腿上蓋了蓋。


    心裏一片冰涼。


    說好的寵呢?


    說好的予取予求呢?


    第九十一章 斐玉塵:沒理我,算不算巨……


    斐玉塵一連喝了半個月的藥, 苦得整個人都擰巴在一塊。


    自打上次君墨白說要打斷他的腿,斐玉塵就老實了不少,特別是君墨白後來給他送藥時目光總要不經意地掃過斐玉塵的大腿。


    □□裸的威脅, 簡直不能再明顯。


    每當君墨白的視線掃過大腿,斐玉塵都要在心裏罵一回作者,再罵一回原身。


    這是寵嗎?


    這叫寵?


    你兩是不是有點特殊愛好。


    心裏怒火衝天,麵上一點都不敢顯露,生怕君墨白誤會真給他打斷腿。


    六月二十六, 雨。


    辰時一到,君墨白準時推開了斐玉塵的房門。


    此時斐玉塵正坐在窗邊軟榻上歪靠在窗上看外麵徐徐下落的雨水。


    喝藥大半個月,斐玉塵覺得自己的感官都出現了問題, 不然為什麽君墨白已經進來了,那股難聞的藥味還沒傳來。反而有股淡淡的冷香拂過鼻尖,莫名的好聞。


    斐玉塵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香氣依舊,如雪如鬆。


    還沒等聞個明白, 領口就被人提起往回拽了拽,接著一道藍金色靈力擦過斐玉塵臉頰將窗給關了起來。


    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嫌自己喝的藥不夠?」


    斐玉塵哀怨地轉過頭看著君墨白淒涼道:「師尊。」


    「看你這樣子,藥是不用停了。」


    停……停藥?


    斐玉塵的小腦瓜子飛速運轉, 興奮道:「師尊, 我覺得停藥是個十分明智的決定。」


    然後藥就停了。


    停藥三日, 君墨白都沒再上門。


    不需要喝藥對斐玉塵而言是件大好事,但君墨白連著三日不過來, 對斐玉塵而言又是一件大壞事。


    他一邊想要君墨白來,一邊又不想喝藥。但是不喝藥君墨白就不來,於是十分糾結地癱在床上。


    他賴在床上想了許久,最後決定去找君墨白。


    至於理由,那就多了。


    比如看不懂修煉術法。


    比如靈力運轉略顯幹澀。


    總之隨便找個理由就好了, 徒弟找師尊,多麽天經地義一件事。


    於是斐玉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了起來,又是攏頭髮又是換衣衫,最後還特地用茶水簌了兩回口,這才興沖沖地往君墨白院子跑去。


    路邊的格桑花一簇簇隨風招搖,樹幹上的蟬「知了,知了」叫得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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