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單手放在靠椅扶手上撐著下巴似笑非笑道:「你會?」


    不會, 但可以試試。


    於是斐玉塵自信地點了點頭道:「我會。」


    「那就捏捏吧。」慵懶的調調。


    斐玉塵緊張地將手心往衣服上搓了搓,這才走到君墨白身後,抬手按在太陽穴上。


    將他小動作都看在眼裏的君墨白帶著笑眯上眼再次問道:「你真會?」


    「我會。」說罷動手揉了揉。


    力道有些重,疼得君墨白倒吸一口涼氣。


    斐玉塵:「……」完了。


    「不是會?怎麽停了?」君墨白睜眼扭頭盯著他問。


    斐玉塵喉結滾了滾,將手再次覆了上去。


    過了一會,君墨白見他手隻放著也不揉,於是抬手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帶了帶,教道:「這種力道就可以了。」


    斐玉塵愣愣地應道:「哦……我……我知道。」


    一直到手背上灼人的溫度散了後,這才進入狀態。


    君墨白眯眼感受了一會後,開口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斐玉塵的手一頓,問道:「去哪?」


    君墨白抬手點了點斐玉塵手背,示意他繼續,接著才懶懶道:「給清遠採藥,多則半月,少則三天。」


    斐玉塵動了動唇,將想去的念頭壓下後才開口道:「那師尊路上小心。」


    「嗯。」


    接著就是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君墨白牽了牽嘴角道:「今晚你得睡外麵,捨不得被褥的話帶一床出去。」帶了幾分揶揄的調子。


    斐玉塵:「……」才不是捨不得被褥。


    「那師尊你呢?」斐玉塵動了動唇問,語裏帶著細微的顫抖。


    「我啊。」君墨白拉了拉語調,直接將斐玉塵的心揪到了嗓子眼處。


    「我自然做不出和清遠搶床榻之事。」


    斐玉塵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膛,然後在心內腹謗:「那也沒見過你這幾日換清遠進來睡。」


    心內腹謗還不夠,嘴上還輕哼一聲,以此應答。


    這天夜裏,斐玉塵在桐樹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坐在枝幹上。君墨白則雙腿自然垂放坐在他身前一肘子距離處,腿上放著把琴,抬手輕撫。


    手動,音起。


    琴聲中帶有君墨白注入的靈力,能助眠。


    第二日天還沒亮,君墨白將琴一收,起身準備出發。


    斐玉塵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掀了掀眼皮,迷迷糊糊開口問道:「師尊現在就出發嗎?」


    君墨白輕「嗯」了聲,將外衫脫下輕輕蓋在斐玉塵身上。


    衣袍上沾染了君墨白的氣息,斐玉塵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枝葉落在斐玉塵臉上時,君墨白已經出發許久。


    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喚,就連後院養著的雞鴨也叫個不停。斐玉塵睫毛顫了顫,醒了。


    抬手伸懶腰時,薄薄的外衫從身上滑落,斐玉塵睜開眼將外衫往懷中帶了帶。


    ——————


    君墨白出發的第一天,斐玉塵早起去看了清遠,見他臉色如常心裏拽著的一口氣才鬆散了去。坐了一會就退了出來下樓去同葉大爺叨嗑。


    這回大多數時候都是斐玉塵講,葉大爺聽。


    晚間清遠醒了一次,喝了幾杯水又睡了過去。


    君墨白走的第二天,下了場小雨,氣溫一下降了下來。


    林大嬸怕清遠冷,給他添了床薄被子。


    至於斐玉塵,林大嬸提議在清遠現在睡的房裏添個躺椅,將就睡著,總比宿在樹上強。


    斐玉塵笑了笑,抬手招出一個擋雨罩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林大嬸見勸不動他,說了他兩句這事就這麽揭過。


    君墨白走的第三天,天空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清遠白日裏醒了一次,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林大嬸非抓著清遠的手說他瘦了,絮絮叨叨說了許久,下樓後直接動手殺了隻雞。用雞肉熬了粥後盯著清遠喝了兩碗雞絲粥這才樂嗬嗬地下樓做自己的事去。


    第四天,大雨,君墨白沒有回來。


    第五天,終於不下雨了,久違的陽光穿過雲層落在院子裏,難得有些熱。君墨白還是沒有回來。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半個月過去了,君墨白仍舊沒有回來,斐玉塵開始焦慮,每晚靠在樹上盯著月亮整夜整夜地看。


    至於清遠,經過半月的修養,他的身子好了七七八八,林大嬸已經肯讓他每天出來吹半個多時辰的風。


    第二十天的時候,君墨白仍舊沒有回來。斐玉塵有些坐不住,時常盯著天邊看,這日午飯後,清遠扯了扯斐玉塵的衣擺愧疚道:「這幾日麻煩師兄了,都怪我拖累了你們。師兄若是擔心,不如我們一道去找師尊?」


    說這話時眼睛落在雙手上,愣是不敢抬頭看斐玉塵。


    聞言斐玉塵雙手按在清遠肩膀上,語重心長道:「師弟怎能這麽想,一家人哪有什麽拖累不拖累的。師尊修為高深莫測,定然是路上有事耽擱了,你身子才好,莫要多想,容易傷神。」這番話說的及其認真,也不知是為了說服清遠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說罷不容分說地給清遠蓋上被子。


    清遠見此也不好多說,隻在心底盼著君墨白早些回來。


    又過了三天,這日清遠午睡剛起,披了件外套下樓曬太陽,斐玉塵照舊坐在樹上看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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