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承業咳嗽兩聲,低頭對著趙甜甜小聲說:「我跟宋sir說了,你早上沒刷牙,所以你現在快去洗手間刷牙……」


    「什麽?!……」趙甜甜嘴裏的薯片掉在桌上。


    「我給你500。」


    「你怎麽能隨便冤枉人呢?明明是你沒有刷牙。」


    「我送給你1000,快去!」


    「我才不要咧,為什麽我要用你的牙刷刷牙,好噁心!」


    「我給你1500。」


    「我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會為金錢折腰的omega嘛!」


    「我給你2000總行了吧……」


    趙甜甜刷的一聲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杯子說道:「宋sir對不起,我早上忘記刷牙了,我現在要去刷牙,開會能不能等我一下下嘛。」


    宋容正拿著紙巾擦桌子,做每日清潔,聽到後無奈笑笑,點了點頭。


    會議開始前,宋容拿出一包濕巾,「我之前看到新聞,投影的輻射,比電腦屏幕大很多,所以我們以後開會前可以先用濕巾擦擦臉和手。」說完抽了兩張濕巾開始擦臉,「承業,把濕巾發給大家吧。」


    文森拿著濕巾,困惑道:「哇,是不是太誇張了點,投影儀的輻射能比電腦屏還大的嘛?」


    華叔搭腔道:「就是咯,更何況,我們都是alpha,有輻射就有輻射咯。宋sir和甜甜擦臉就行咯。」


    李嘉兒抽完濕巾嫌棄道:「宋sir說什麽,你們照做就好,來甜甜,擦臉吧。」


    「啊?」趙甜甜咬了咬嘴唇,用兩根手指撚住了一張濕巾,嘀咕道,「我可才化好妝呢。」


    所有人裏唯有韓承業,拿著兩張濕巾搓老泥一樣擦臉。


    眼睛裏果然有眼屎,他真是一個髒小孩。


    宋容咳嗽兩聲,喝了口水,拿出一盒薄荷味的潤喉糖吃了一粒,然後把鐵皮糖盒推到桌子中央,「最近冬春交替,正是扁桃體容易發炎的時候,我這兩天扁桃體就有些不舒服。你們也都吃一粒提前預防吧,不要跟我一樣腫了再消炎。」


    趙甜甜看到後眼冒金光,「哇,宋sir,這個牌子的潤喉糖很貴的!是潤喉糖裏的愛馬仕欸!」說完拿了一粒放在嘴裏。「好吃!」


    韓承業緊隨其後,偷偷拿了兩粒放嘴裏,神清氣爽,偷偷哈一口氣聞聞,嘴巴隻剩清涼的薄荷味。


    文森拿出手機拍潤喉糖的條形碼,接著驚呼道:「這麽一小盒糖居然要一百多?」


    李嘉兒雙手交叉,嫌棄道:「你啊,什麽都隻看得到錢,你就看不到宋sir對我們的關心嗎?」


    「我沒有說宋sir不關心我們啊。」文森雙手一攤,「華叔你說句話啊。」老油條華叔一瞥眼,才不理他。


    宋容用筆尖敲了敲桌麵,「好了,已經九點半了,我們開始開會。華叔,大龍基金那邊的事情,你談得怎麽樣了?」


    華叔調整了坐姿,打開筆記本穩重道:「是這樣宋sir,目前整個股市行情不是很好,不存在流入資金,都是存量資金在博弈。大龍那邊,是希望和我們抱團取暖,雖然中小型的白酒股份大多受到重創,不過他們依然對高端白酒持樂觀態度。」


    宋容點點頭,在平板上做了記錄,「ok,讓我再思考一下。」


    「宋sir。」華叔身體前傾,「大龍那邊的意思是,他們目前的資金成本很大,如果我們b組做不了決定的話,他們會和a組的ang協商。」


    宋容自信笑了,「他們要是能說服ang的話,我也由衷地替他們高興。嘉兒,你那邊的收購案談的怎麽樣?」


    李嘉兒轉接了投影插頭到自己的筆記本上,打開ppt,「宋sir,鄒氏飯店拒絕了重組的方案,他們認為傳統的滷味跟手工點心才是匠心一類的東西,如果變成同質化的快餐,那麽……」李嘉兒雙手一攤,「就失去了信仰?」


    「信仰沒有錯,但他們的運營方式已經不適合現在這個時代了。」宋容指著鄒氏飯店的門麵照說:「鄒氏飯店的這塊地皮,是趙先生點名要拿下的。美靈集團之所以願意吃下鄒氏所有的債務,就是為了這塊地皮。」


    宋容對李嘉兒說道:「嘉兒,從債務入手,答應重組,他們依然是鄒氏的話語人,拒絕重組,等銀行帳單到期,他們就必須拍賣滷味跟點心的配方還債,這幾個配方能賣多少錢暫且不提。一旦拍賣,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鄒氏這家老字號了。」


    李嘉兒記錄下要點,「好的宋sir,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從債務方麵著手,讓他們同意重組。」


    文森提出疑問:「宋sir,我不太明白,為什麽趙先生一定要拿到那塊地皮呢?老城區的改造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什麽非得是鄒氏飯店的那一塊地皮呢?」


    宋容看了下手錶,「ok,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抱著閑聊的目的,探討一下。甜甜,如果你是一個集團的負責人,你會把綜合體商場造在什麽地方?」


    突然被cue的趙甜甜一臉懵逼,賣萌道:「造在……人多的地方?」


    「你有沒有腦子?」文森嫌棄道:「老城區就是市中心,隨便哪裏人都很多。」


    宋容看著文森問道:「文森,你有想過是什麽樣的人,會去綜合體商場消費嗎?」


    韓承業思考了一下,「車位。」


    所有人都把目光都轉移到了韓承業身上,韓承業眼睛裏藏著星光,「老城區的地底下是地鐵、光纜、電線和水管,所以沒有辦法再建造地下停車場。趙先生想把鄒氏飯店那塊地皮,改造成地上停車場,接通馬上要完工的美靈綜合體。美靈綜合體是高端商場,去的人一定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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