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麽側了一半的身子, 上半在右，下半在左，整個人好像要被扭成兩半。
淩曄壓在她腰上的手臂使力, 隔著被子環住她。
鄒靈雨被淩曄緊緊摟著，緊到有一瞬都覺自己快被擠扁, 腰上鎖住的手臂力道驚人, 讓她完全轉過身去。
「呀！」
鄒靈雨驚呼出聲。
淩曄這憑藉力氣的舉動, 鄒靈雨的腰部有一瞬都好像幾乎離了床麵。
她被帶得向前, 強製被轉過身, 與淩曄麵對麵挨著。
過於驚險，令鄒靈雨心跳得飛快。
待到好不容易落穩以後, 鄒靈雨雙手抵著淩曄蓋在身上的被褥，才覺抓到實處。
她手指緊緊攥起, 光滑的錦被都她抓出幾道皺摺來。
也虧得她這樣抵著，否則隻怕兩人真就半點空隙也不剩。
然現在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鄒靈雨手中隔著錦被, 被子下就是淩曄心口。
距離太近, 鄒靈雨雙手挪動半分都顯艱難，蜷起手指已是極限, 更別提還要將手縮回。
她仰頭看著淩曄。
黑麻麻的，隻隱約能見模糊的影子。
暗夜中看不真切, 但透由窗外漏進來的些許月光，勉強得見些輪廓。
鄒靈雨知道淩曄垂眸在看她。
隻他是帶著什麽樣的眼神在注視自己，這點卻是未能得知。
淩曄不出聲，鄒靈雨隻得顫巍巍再喚了他一聲：「小公爺？」
心想她那點小心思不會被淩曄給看穿了去吧？
若非為了讓淩曄不再追問, 鄒靈雨也不會真主動去湊近淩曄。
因為過往經驗再再告訴她，她若是主動，便是如了淩曄的意。
他最擅長反客為主。
每一次鄒靈雨都反過來被他戲弄得夠嗆。
沒瞧這次也被他逮了回來嗎？
鄒靈雨暗嘆口氣。
還以為今天能逃過的，看來果然還是不行。
她心中哀嘆。
如她預想的那樣，淩曄的臉朝她湊了過來，看這角度，似要在自己唇角處輕啃──就與那次她喊疼時，他後來對她所為，一模一樣。
鄒靈雨閉眼，抿緊唇，去等待淩曄次次的「得寸進尺」。
還未開始，心裏已在祈禱快些結束了才好。
殊不知她這隱忍的神色，全落入淩曄眼底。
即將觸上鄒靈雨頰麵之前，淩曄停住。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旁的原因，鄒靈雨五官皺在一處，眉間擰起，連眼睫也顫個不停。
活像看見了什麽可怕之物，自己沒敢動彈，隻能閉眼默默當自己沒看見了，對方也同樣會無視她。
淩曄：「……」
所以，他是那個「可怕之物」？
他挑起眉頭，倏地想到，這好像也不是鄒靈雨初次以這樣的表情對他。
剛成親那會兒更嚴重些。
隻那時兩人對彼此不熟，她又嫁來陌生地方，會害怕那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他們成親這都過多久了？
雖還不到一年，但該習慣的，也總該習慣了才是。
他不相信鄒靈雨這樣一個對自己要求苛刻的姑娘，會是這種反應。
是不願麵對？還是說……有旁的原因？
而明明主動靠過來的，還是鄒靈雨自己。
淩曄沉默，眯起眼審視眼前人。
鄒靈雨不知淩曄所思所想，以為他如往日那般，就要反過來欺上。
可等了又等，半點動靜也無。
她想睜開眼，瞧瞧究竟怎麽了？為何像人憑空消失，不言不語更無行動？
眼睛剛睜開一個細縫，忽然，有陣陣氣息掃上她麵上肌膚，就像輕風拂麵，隻這風卻是帶著溫度的。
鄒靈雨不消片刻便猜出原因，瞬間又把眼閉得牢牢的，連絲光亮都沒透。
她不用張眼確認，單憑這氣息，鄒靈雨都能肯定，淩曄與她隻離了不到半個嬰兒拳頭的距離。
鄒靈雨心頭狂跳，等了又等，可淩曄遲遲未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時間流逝。
鄒靈雨起先提起的心，都因淩曄的無為平息許多。
山上的夜裏不比白日，除幾聲蟲鳴外，便再無其他聲響，安靜得很。
鄒靈雨原是屏住呼吸的。
兩人現在離得這樣近，淩曄的氣息她能清晰感知，那反過來說，她自己的呼氣也同樣會往淩曄臉上招呼。
奈何這僵持遠比她所想的都要來得久。
鄒靈雨憋不住呼吸的同時，也睜開了眼。
因閉上眼好一段時間，眼睛已是稍稍習慣黑暗。
她與都能算是近在眼前的淩曄對視，直直看進淩曄眼中。
淩曄的目光不知為何，給鄒靈雨一種，很是沉悶的感覺。
就好像一腳踏入沼澤，掙紮不得，隻能往下陷去，任那汙泥沒過自己。
她怔怔看著，不明白為何淩曄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等鄒靈雨終於張眼，與他對視後，過了很久很久，淩曄才問了一句：「你就那麽討厭我？」
討厭到，每次親近，都像在竭力忍耐那般。
曾在鄒靈雨醉酒時問過的問題，淩曄這次趁她清醒，又問了一遭。
鄒靈雨愣住。
她沒想過淩曄會再問她這個問題。
然而，她這僵住的反應，卻讓淩曄眸色一頓。
淩曄壓在她腰上的手臂使力, 隔著被子環住她。
鄒靈雨被淩曄緊緊摟著，緊到有一瞬都覺自己快被擠扁, 腰上鎖住的手臂力道驚人, 讓她完全轉過身去。
「呀！」
鄒靈雨驚呼出聲。
淩曄這憑藉力氣的舉動, 鄒靈雨的腰部有一瞬都好像幾乎離了床麵。
她被帶得向前, 強製被轉過身, 與淩曄麵對麵挨著。
過於驚險，令鄒靈雨心跳得飛快。
待到好不容易落穩以後, 鄒靈雨雙手抵著淩曄蓋在身上的被褥，才覺抓到實處。
她手指緊緊攥起, 光滑的錦被都她抓出幾道皺摺來。
也虧得她這樣抵著，否則隻怕兩人真就半點空隙也不剩。
然現在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鄒靈雨手中隔著錦被, 被子下就是淩曄心口。
距離太近, 鄒靈雨雙手挪動半分都顯艱難，蜷起手指已是極限, 更別提還要將手縮回。
她仰頭看著淩曄。
黑麻麻的，隻隱約能見模糊的影子。
暗夜中看不真切, 但透由窗外漏進來的些許月光，勉強得見些輪廓。
鄒靈雨知道淩曄垂眸在看她。
隻他是帶著什麽樣的眼神在注視自己，這點卻是未能得知。
淩曄不出聲，鄒靈雨隻得顫巍巍再喚了他一聲：「小公爺？」
心想她那點小心思不會被淩曄給看穿了去吧？
若非為了讓淩曄不再追問, 鄒靈雨也不會真主動去湊近淩曄。
因為過往經驗再再告訴她，她若是主動，便是如了淩曄的意。
他最擅長反客為主。
每一次鄒靈雨都反過來被他戲弄得夠嗆。
沒瞧這次也被他逮了回來嗎？
鄒靈雨暗嘆口氣。
還以為今天能逃過的，看來果然還是不行。
她心中哀嘆。
如她預想的那樣，淩曄的臉朝她湊了過來，看這角度，似要在自己唇角處輕啃──就與那次她喊疼時，他後來對她所為，一模一樣。
鄒靈雨閉眼，抿緊唇，去等待淩曄次次的「得寸進尺」。
還未開始，心裏已在祈禱快些結束了才好。
殊不知她這隱忍的神色，全落入淩曄眼底。
即將觸上鄒靈雨頰麵之前，淩曄停住。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旁的原因，鄒靈雨五官皺在一處，眉間擰起，連眼睫也顫個不停。
活像看見了什麽可怕之物，自己沒敢動彈，隻能閉眼默默當自己沒看見了，對方也同樣會無視她。
淩曄：「……」
所以，他是那個「可怕之物」？
他挑起眉頭，倏地想到，這好像也不是鄒靈雨初次以這樣的表情對他。
剛成親那會兒更嚴重些。
隻那時兩人對彼此不熟，她又嫁來陌生地方，會害怕那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他們成親這都過多久了？
雖還不到一年，但該習慣的，也總該習慣了才是。
他不相信鄒靈雨這樣一個對自己要求苛刻的姑娘，會是這種反應。
是不願麵對？還是說……有旁的原因？
而明明主動靠過來的，還是鄒靈雨自己。
淩曄沉默，眯起眼審視眼前人。
鄒靈雨不知淩曄所思所想，以為他如往日那般，就要反過來欺上。
可等了又等，半點動靜也無。
她想睜開眼，瞧瞧究竟怎麽了？為何像人憑空消失，不言不語更無行動？
眼睛剛睜開一個細縫，忽然，有陣陣氣息掃上她麵上肌膚，就像輕風拂麵，隻這風卻是帶著溫度的。
鄒靈雨不消片刻便猜出原因，瞬間又把眼閉得牢牢的，連絲光亮都沒透。
她不用張眼確認，單憑這氣息，鄒靈雨都能肯定，淩曄與她隻離了不到半個嬰兒拳頭的距離。
鄒靈雨心頭狂跳，等了又等，可淩曄遲遲未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時間流逝。
鄒靈雨起先提起的心，都因淩曄的無為平息許多。
山上的夜裏不比白日，除幾聲蟲鳴外，便再無其他聲響，安靜得很。
鄒靈雨原是屏住呼吸的。
兩人現在離得這樣近，淩曄的氣息她能清晰感知，那反過來說，她自己的呼氣也同樣會往淩曄臉上招呼。
奈何這僵持遠比她所想的都要來得久。
鄒靈雨憋不住呼吸的同時，也睜開了眼。
因閉上眼好一段時間，眼睛已是稍稍習慣黑暗。
她與都能算是近在眼前的淩曄對視，直直看進淩曄眼中。
淩曄的目光不知為何，給鄒靈雨一種，很是沉悶的感覺。
就好像一腳踏入沼澤，掙紮不得，隻能往下陷去，任那汙泥沒過自己。
她怔怔看著，不明白為何淩曄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等鄒靈雨終於張眼，與他對視後，過了很久很久，淩曄才問了一句：「你就那麽討厭我？」
討厭到，每次親近，都像在竭力忍耐那般。
曾在鄒靈雨醉酒時問過的問題，淩曄這次趁她清醒，又問了一遭。
鄒靈雨愣住。
她沒想過淩曄會再問她這個問題。
然而，她這僵住的反應，卻讓淩曄眸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