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暮,暗夜從山林另一邊漸染而來,隻餘一泓彎月掛在樹梢,幾點星子如小小幾盞遠燈,襯得夜色溫柔。


    斯塔茜走近守衛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雕像時,輕聲念道:“甘草魔杖。”雕像彈到一邊,露出大門讓她進去。


    她在敞開的門上敲了兩聲。


    “晚上好,斯塔茜。”鄧布利多在她一進門就平靜地說道,仿佛他能感覺到斯塔茜的到來。


    “你好,教授。”她回答。


    自從他們在霍格沃茨的進行過一次關於伏地魔魂器的交談以來,斯塔茜對校長找她來的事情已經有了預測。


    “請坐,”鄧布利多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討論。”


    “當然。”斯塔茜說。


    “我需要給你倒杯茶嗎?”


    “不用了,”斯塔茜很快回答。“你想說什麽,教授?”


    鄧布利多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對預言了解多少?”


    “除了我在占卜方麵學到的知識之外,沒什麽。”


    斯塔茜對占卜這類事物並不感興趣,她有些意外鄧布利多會突然聊到這兒,一如既往地回答了他。


    鄧布利多緩慢踱步,他走到斯塔茜麵前,稍微俯身,眼睛如同結冰的湖水透過半月形鏡片盯著她。


    斯塔茜略微後仰,語氣平和,“既然您專門找我過來,應該不隻是詢問占卜課成績這麽簡單吧。”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回答,他移開身子,背對著椅子上坐的人看著窗外。


    “我從一些朋友口中聽到一些……有趣的傳言,你想知道嗎?”


    他扭過頭,果不其然,斯塔茜撐著扶手起身,她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這個睿智的老人。


    “關於我的?”


    鄧布利多沒料到她竟會說出這番話,“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斯塔茜,你知道什麽。”


    “不,”斯塔茜邁開兩步,在距離鄧布利多半米的位置停下,“我什麽都不知道,如你所見,我整日待在霍格沃茨。”


    “你說‘你’”


    “不然呢,教授你喊我過來難道是要聊些不相幹的人的八卦?”


    斯塔茜可不覺得麵前的老人有這閑心。


    她反問的口吻聽起來不算紮耳,鄧布利多忽地來了興趣,“萬一呢?”


    斯塔茜皮笑肉不笑,“那我就陪您聊。”


    交談間,嚴肅的氣氛緩和了許多,鄧布利多收斂了微笑,他盯了女生一會兒,說:“斯塔茜,我記得你的母親是華夏人吧?這麽說,你其實擁有一半的東方血脈。”


    斯塔茜挑了挑眉,“是。”


    她不清楚鄧布利多要用這種話劇似的語氣說話的用意,他仿佛是在確認一些內容,終於,鄧布利多開始了今晚的重點。


    “前幾日我接到了一封信,是我在曼徹斯特的一位朋友寄來的,他親近麻瓜,熱衷於研究麻瓜的事情,他還給我寄了個這個——可愛的小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


    斯塔茜接過信件,拆開,邊讀邊掃了眼鄧布利多手裏的東西,“移動電話,麻瓜們用來通信的工具,先生。”


    “哦,”鄧布利多掂了掂手裏的移動電話,“麻瓜們的智慧。”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兒,斯塔茜快速將信中的內容讀完,表情全程沒有太多變化。


    鄧布利多把移動電話放到他的儲物櫃裏,接著問:“這就是今晚我喊你過來的原因,斯塔茜。”


    “也許這個遊戲,我們終於找到關鍵了。”


    斯塔茜把信還給他,“感謝您能這麽看得起我,”她嘴上說著,臉上卻不見一絲誠惶誠恐。


    反倒頗有閑情雅致地詢問:“但您真的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預言?”


    鄧布利多麵不改色地微笑著,“既然擺到了眼前,我為什麽不去相信呢?”


    斯塔茜眸光一冷,眼睛微微眯起,她嘴角的笑意並未褪去,“教授。”


    她說,“你找我來之前,應該已經有想法了吧,不如說來聽聽。”


    萊姆斯坐在壁爐邊,試圖讓自己暖和起來,抓著胳膊上一道特別痛苦的傷疤。


    “它感染了,”莉莉指著他說,“萊姆斯,你真的應該去看看龐弗雷夫人。”


    萊姆斯搖了搖頭。


    “沒那麽糟糕。”當他注意到肘部附近有一個完全紅腫並且開裂的傷口時,他用苦澀的語氣說道。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埃米琳一眼,那個女孩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把頭靠近莉莉,以便隻有她能聽到他說話。


    “下一次滿月是下周,這樣的事情通常發生在我身上,當月亮周期接近尾聲的時候,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莉莉憂心忡忡地看著雷穆斯。“可是……”她低聲說。“看起來很疼,龐弗雷一定有一些舒緩的藥膏——”


    “我說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伊萬斯。”萊姆斯幹巴巴地說。


    莉莉向西裏斯投去一個尋求支持的眼神,但他隻是聳聳肩,搖搖頭。


    “你知道他每次去醫療翼都是什麽樣子,就像個大寶寶一樣,不要浪費你的時間。”


    萊姆斯抬起頭,瞪了西裏斯一眼。“我是大寶寶?!”


    “是的,”西裏斯嚴肅地說,“我想你已經長大了,不用再害怕治療師了。”


    “我不怕治療師。”萊姆斯為自己辯護。“更不用說龐弗雷夫人了!我隻是不想在醫療翼本就忙碌的環境插一腳。”


    西裏斯拍了拍他的褲兜,“隨你怎麽說,月亮。”他把頭低回到沙發上,憤怒地歎了口氣。


    莉莉跟著歎了口氣,她坐在沙發上,嚐試讓柔軟短暫地包裹住自己。


    “斯塔茜呢?”她喃喃自語,“我需要向她借一本黑魔法防禦課的筆記。明天要學鐵甲咒,我上次見她在看這個。”


    西裏斯無聊到極點,他放空大腦靠在沙發上,“誰知道。”


    公共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黑色長發的女生打著哈欠走了進來,莉莉眼睛發亮,向剛好出現的斯塔茜揮手打招呼。


    她走過來,莉莉立即看到在她後方的馬琳和讚婭特,她們勾肩搭背,馬琳吸了最後一口雪茄,然後把煙頭扔進壁爐的火焰裏。


    “你們怎麽走在一起?”


    西裏斯捋過額頭的卷發,疑惑發問,緊接著莉莉便興奮地看向斯塔茜。


    “你的黑魔法防禦課筆記可以借我一下嗎,明天下課還你,斯塔茜。”


    “拿走就好。”


    斯塔茜落座在萊姆斯附近,她靠在沙發上,朝莉莉無所謂地擺擺手。


    解決了一個問題,莉莉鬆了口氣,語氣也顯得輕快的多。


    “你們三個去霍格莫德了?”


    讚婭特搖搖頭,“我跟麥金農去逛了趟的凱特爾伯恩的馬廄,他在清理黑母馬的糞便。”


    她不禁想到什麽笑起來,馬琳也開始咧嘴,她們互相交換了一個惡作劇的眼神,莉莉翻了個白眼。


    “你們小心點吧,最好別被逮到,否則格蘭芬多扣分麥格饒不了你們。”


    “沒關係,整個魔藥課室的坩堝都有我的指紋。”馬琳吹噓著。


    斯塔茜眯了眯眼睛,火光映射在她白皙的側臉上,“我得回去睡覺了,”她說著站起身,困意覆蓋在眼皮上。


    萊姆斯慢慢地向她揮手,隨口來了句。


    “你這麽困還出去幹事?”


    斯塔茜也隨口接了句。


    “鄧布利多喊,也不能不去。”


    西裏斯和萊姆斯麵麵相覷,讚婭特一把拉住斯塔茜就要離開的手臂。


    “鄧布利多找你有什麽事情?”


    看著幾人眼巴巴的目光。


    斯塔茜想回到兩秒前,捂死自己的嘴。


    “伏地魔。”斯塔茜回答。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猛地一縮。


    “什麽?怎麽回事?”讚婭特問道,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問出一個完整的問題。


    “解釋一下。”莉莉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斯塔茜慢慢地開始說,“鄧布利多告訴我,一個姓氏特裏勞妮的預言師突然宣稱她發覺了能夠打敗伏地魔的奧秘。”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讚婭特摸了摸下巴,熟悉的記憶湧上頭腦。


    “真正的先知“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特裏勞妮家族的人是世代遺傳預言魔法的巫師,但我父親常告訴我,他們就是一群被迫成為扯謊精的倒黴家夥,因為一般他們預言到的東西,人們都不會去相信。”


    “可能是因為詛咒。”西裏斯打斷了她的話,接過了解釋。


    “之前拉文克勞就有一個女beta,她好像就是特裏勞妮家族的人,我們入學的那年,她就已經畢業了。”


    “是啊,就是她。”


    斯塔茜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接道。


    莉莉把她拉下來,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隻是這樣?”


    她觀察著周圍,壓低聲音,“你說的打敗伏地魔的奧秘是什麽?”


    剩餘幾人同樣湊近,扶著身子靠在茶幾邊緣,斯塔茜歎了口氣,她抬起手指,在眾人聚精會神的目光下——


    指向她自己。


    “……”


    萊姆斯平靜地說: “伏地魔正在獲得力量。”


    “這不是值得開玩笑的事情,斯塔茜!”


    “不管怎樣。”斯塔茜歎了口氣,打了個哈欠。“我要上床睡覺了,我建議你們也上床睡覺,太晚了。”


    她掙開莉莉的手,在一片遺憾的哀嚎聲中,揮袖離開。


    斯塔茜作為始作俑者,丟下一顆驚雷,徒留被炸的頭皮發麻的幾人。


    馬琳緊張地結結巴巴道:“是啊,關於這個……你看,事情是這樣的嗎……”


    西裏斯咂了咂舌,“你們覺得她在開玩笑嗎?”他說完,呆滯地盯著壁爐中的炭火看,“……剛才那是什麽意思,打敗伏地魔的奧秘是斯塔茜……?”


    讚婭特張張嘴,又閉上,再張開,張張合合,沉默蔓延在沙發之中。


    她撐住額頭,困惑地眨眨眼,“斯塔茜這是和伏地魔杠上了嗎?”


    “這也太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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