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提著行李從列車上下來,和其餘人的歡快相比,讚婭特與西裏斯的愁眉苦臉就顯得格格不入。


    “為什麽要讓我回家……”


    女alpha生無可戀地撲到莉莉的行李箱上,一按將其抱住。


    “我希望把我母親石化了。”


    lee家族子嗣稀少,唯一分化成alpha的讚婭特自然被管教得無比嚴苛。


    莉莉思忖一番:“不要這樣。未成年巫師不是禁止校外使用魔法嗎?”


    讚婭特補充解釋: “在許多純血統的家庭裏,這種追蹤並不起作用。這些地方充滿了魔法,魔法部很難追蹤到未成年巫師使用魔法的時間。”


    “既然如此,”莉莉使勁將行李拉出來,她無情而冷酷,“你幹脆待家裏好好研究魔藥吧。”


    讚婭特痛苦麵具。


    她尋求安慰地看向一旁的芒果,雙眼布靈布靈的。


    待在斯塔茜懷中的大貓打個哈欠,將臉埋進裏側。


    “……你這隻背信棄義的壞咪咪。”


    西裏斯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拍了拍欲哭無淚的讚婭特,義正言辭地道:“如果你使用石化咒,我挺你。”


    讚婭特:“嗬。”


    他們這邊氣氛祥和,斯萊特林們從中間的車廂上走下來。


    潘多拉給了雷古勒斯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深呼了一口氣,藍色眼睛中帶著隱約的擔憂和不舍。


    “記得在我生日的那天來參加宴會,雷吉寶貝。”她低聲道。


    巴蒂他們投來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絲憂忡,就像他即將步入地獄,這讓雷古勒斯感到莫名地心沉,他不會說出來,盡量露出和平常一樣無事的笑容。


    “我當然記得,你最好準備了最新款的飛天掃帚,朵拉。還記得之前我們在你家後院摔了個大跟頭。”


    他說的是潘多拉·羅齊爾十一歲生日那年,他們幾個統統收到了前往霍格沃茨的邀請函,興奮極了,思考著要在一年級加入魁地奇球隊——那時他們還不知道一年級不會有人加入。結果在羅齊爾莊園的後院從掃帚上摔了下來,因為它們是彗星係列的,有些太過老舊。


    大人們都不清楚這件事,這算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巴蒂嗤笑一聲,“我該死的絕對不會再碰她家的掃帚。”


    潘多拉橫了他一眼,“請隨意,我隻願意看雷古勒斯飛。”說完,她親了親男孩的臉頰,語氣歡快:“那我們六號那天等你!”


    雷古勒斯微笑著點了點頭。


    埃文在一旁無所事事,他四處張望發現了石柱角落裏一隻眼熟的家養小精靈,他從小在布萊克莊園玩耍,對它並不陌生,身形半佝僂,長長的鼻子,蝙蝠般大的耳朵,浮腫的大眼睛盯著這邊。


    “克利切。你家的精靈來接你回去了,雷吉。”


    雷古勒斯向埃文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和克利切對視上時,那隻神態嫌惡的家養小精靈立即變得激動。


    “雷古勒斯少爺!”


    它看著雷古勒斯和朋友道別後,朝自己這邊走來,克利切更加激動了,它看起來非常非常思念它的小主人。


    “好久不見,克利切。”雷古勒斯微微一笑。


    克利切鞠躬地道:“克利切也很想念雷古勒斯少爺。夫人讓克利切來接小少爺回家!”


    雷古勒斯的笑容稍微垂下,他的臉色有些白,手指緊張地握住了手中的行李箱帶。


    “母親讓你來的,她有說別的事情嗎?”


    克利切搖了搖頭,誠實回答:“夫人沒有說別的事情,她隻是讓克利切帶雷古勒斯少爺回家。隻有您。”


    小精靈特地強調,它服侍布萊克家族多年,將布萊克的純粹理念貫徹在它可憐的腦子裏,同沃爾布加一樣,對親近泥巴種的西裏斯少爺感到不滿。


    雷古勒斯感覺胃裏沉沉的,他的眼神飄忽,在一群鮮豔的紅色領帶裏,試圖尋找能夠讓自己安心的。


    “雷古勒斯少爺,我們走吧。”


    克利切拉住了雷古勒斯的手,觸手的冰冷讓克利切憂慮地大呼小叫。


    “雷古勒斯少爺穿的太單薄了!雷古勒斯少爺的手非常冷!這都是克利切的錯!克利切沒有——”


    克利切慌亂的喊聲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雷古勒斯止住了它。


    “我們該走了,克利切,別讓媽媽等太久。”


    克利切聽話地點頭,它打了個響指,兩人的身影一道消失在空氣中。


    布萊克莊園一如既往的昏暗寂靜,他們出現在莊園的大廳裏,映入眼簾的先是漆黑似墨的地板,克利切鬆開了雷古勒斯的手,它畢恭畢敬地對著沙發上的女人鞠躬。


    “夫人,克利切把雷古勒斯少爺接回來了。”


    沃爾布加微乎其微地用下巴輕點,“去收拾廚房。”


    “是,夫人。”


    克利切不敢抬頭,消失在空氣中。


    還剩下雷古勒斯和沃爾布加兩個人,他無意識眨了眨眼睫,渾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從腳底蔓延到胸口,擠壓,變形。


    雷古勒斯擠出一個微笑:“媽媽——”


    洶湧的瀝青氣息如尖刀撲向雷古勒斯,在對信息素使用熟練的沃爾布加麵前,雷古勒斯如同稚子,他僵硬在原地,強忍著疼痛任由瀝青鑽入他的腺體,將絲絲縷縷的白桃香氣勾出來。


    沃爾布加捏碎了指節,她站起身,拋棄了貴族omega的優雅,她漆黑的眼珠子升騰起令人膽寒的怒火。


    “別叫我媽媽,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雷古勒斯在聽到這時心停了一瞬,沃爾伯格把他拖了進去,把他扔到樓梯最低的台階前的地板上。


    如果雷古勒斯沒有及時抓住自己,他可能會撞到自己的頭。


    沃爾伯格正用冰冷的憤怒和厭惡的眼神俯視著他。這個視角,雷古勒斯才發現他的父親也在客廳,奧賴恩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他父親的存在無論如何都籠罩著他。


    雷古勒斯的呼吸顫抖著,他閉上眼睛,“媽媽——”他咬緊嘴唇。


    “你欺騙了我,我們。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你還有臉回來——家族對你賦予厚望,可你呢——”


    沃爾布加尖叫的聲音穿透客廳,“我的小兒子居然騙了我!他分化成了一個淫蕩廢物的omega!”


    沃爾布加揪住了雷古勒斯的耳朵,將他提起來一些距離,她的臉無比猙獰,無比陌生。


    “告訴我,雷古勒斯,你違背了你的承諾。你讓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丟了個大的臉麵!”


    “我不知道。我不能……”


    雷古勒斯幾乎不能直接回答,現在甚至他媽的不能呼吸,恐懼在他的喉嚨裏搏動。


    他總是說他認為她想聽的任何話,任何他認為能拯救他或減輕他的刑罰的話。


    “媽媽,原諒我……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隻是不想讓你失望……媽媽——”


    他的眼淚布滿了眼眶,一直懇求,一直道歉。


    但臉上鋒利的切割咒體現了沃爾布加絲毫未心軟的態度。鮮紅的液體從傷口處源源流出,雷古勒斯像傻瓜一樣呆愣著不動。


    “閉上你的嘴,你是個沒用的廢物。”


    沃爾布加鬆開揪住的耳朵,她冷酷地看著小兒子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覺得欺騙我和你父親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它顯得你很厲害?”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雷古勒斯絕望地告訴她,並討厭他聲音中的幹裂,在他的心中可怕的疼痛。肉體深處的傷痕形狀像崩裂的藤蔓。在他的聲音下麵有一聲哽咽,“我發誓,媽媽。我發誓!我願意嫁給任何你為我選擇的人!這是個錯誤!”


    沃爾布加半彎下腰,她不顧小兒子聲嘶力竭的呼喊,而是用塗著豆蔻紅的指尖摸了摸他的臉,抹去混合著淚與血的液體。


    多麽溫柔——


    “鑽心剜骨。”


    赤紅的咒語射入雷古勒斯體內,他的哽咽還未接上,淒厲的尖叫劃破莊園上空,雷古勒斯攥緊胸前的衣服,螞蟻噬骨的疼痛也不過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半分鍾,還是十分鍾,雷古勒斯眼睛發黑,他聽到自己的求饒,哭泣,仿佛置身事外,身體是疼痛的,大腦卻是清醒的。


    沃爾布加的詛咒沒有停歇,每當雷古勒斯剛從鑽心咒消散的空隙喘息時,下一道咒語就來了。


    他被折磨的神誌不清,數不清的切割咒打在他的腿上,臉上,手臂上。


    奧賴恩合上報紙,麻木地抬頭:“快到時間了,我們該去拜訪部長。”


    時鍾滴答滴答走過,一道微弱的心聲喊著:


    西裏斯,西裏斯,他像小時候一樣呼喊自己的哥哥,無助的手捏住了他的心髒,西裏斯不會應答的——


    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iriusstacystacysiriussiriussiriusstacystacystacystacystacystacystacystacystacy.


    無數紛亂的畫麵在大腦裏劃過,直至在痛苦中關閉變為空白,雷古勒斯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了,他輕闔嘴唇,鮮血隨著唇角滴落到地板上,他聽到了母親和父親離開的腳步聲,他像一條奄奄一息的魚癱在地板上,痙攣,脫力。


    他很安靜,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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