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這位迷茫的小姐,是遇見了什麽難辦的事情嗎?」


    「不如來委託可靠的亂步大人,包你解決所有煩惱~」


    「好吵啊,」你隨手把他的帽子向下拽了拽,擋住了他湊過來的臉,「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 但我姑且把你看做一個奇怪的路癡,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餵。」


    他把帽子從臉上拿下來,跟你轉過一個彎後, 突然頓住不走了,隻是在原地笑的眉眼彎彎。


    「怎麽會隻有我一個路癡呢?你難道不也是嗎?」


    你向前邁出的腳步僵在半空, 然後果斷地收了回來, 一步步地逼近那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自說自話的少年。


    「你果然知道, 既然明白我不認路,為什麽還要請求我帶你去什麽鈴木集團呢?」你啪的一下將手按在牆上,眼神冷淡地看著他。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卻硬是讓你壁咚出了兩米一的氣勢。


    今天在催眠師那裏的碰壁和意外的迷路, 都讓你的心情不是很好,現在說話的口吻非常不客氣。


    他被困在你和牆麵之間,卻也沒有生氣,隻是眨了眨他那貓一樣狡黠的眼睛。


    「亂步大人啊,在東京的街頭看到了命運。」


    *


    你不知道事情為什麽發展成這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容易被人忽悠著走進這家甜品店。昨天請客幹癟了一半的錢包,今天徹底變得空空蕩蕩了。


    亂步裝作沒看見你捧著錢包流下的寬麵條淚,笑的身邊開滿了小花,對著滿桌子的甜點大快朵頤。


    「夠了吧,你這個傢夥,攝入這麽多卡路裏你真的不會胖成球嗎?」你悲憤吐槽。


    「亂步大人才不會胖呢。」他嘴裏塞著東西,含含糊糊的反駁你,手中的銀叉還不忘精準地戳中另一塊草莓蛋糕。


    「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我的。」你的手向一塊焦糖布丁伸去,但還沒碰到碟子的邊緣,它就已經被人抽走消失在你的視線裏。


    「這些都是亂步大人的!是你許諾給亂步大人的報酬。」亂步將布丁捧在手裏,義正言辭地抗議道。


    你:「······」


    行吧。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等到這個傢夥拿起餐巾紙擦拭了嘴角,叫來服務生把剩下的東西打包,一副吃飽了的滿意模樣。


    你見他沒有履行承諾的意思,將手裏的錢包啪地一下甩在了他的頭上。


    亂步敏捷地接住它,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不懂事亂發脾氣的孩子。


    凸!


    就在你即將發作的時候,他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這位好心的小姐,你應該慶幸今天自己做出了正確的舉動,畢竟你身上的謎團那麽多,換做其他人恐怕連根線頭都找不到。」


    「說實話,你也是亂步大人見過最神奇的一個人了。」


    你看這個叫亂步的傢夥從口袋中摸出一副眼鏡,正兒八經地戴在了眼睛上,一雙眸子瞬間從清澈變得犀利無比,像是能看透一切世間迷惘、看穿一切人性醜惡。


    你有些緊張地屏住呼吸。


    「建議你換個牌子的美瞳。」他突然說。


    「哈?」


    「你左眼那個美瞳質量不是很好,快遮不住原來的顏色了。」他耐心解釋了一遍。


    你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左眼,還沒觸碰到眼珠,就反應過來:「雖然你的觀察力很敏銳,但我的美瞳和你答應的事之間有什麽關係?」


    「還沒明白嗎?」


    「我該明白什麽?」


    亂步重重地向後一靠,在沙發靠墊上彈了一下,像個不耐煩的頑童一樣擺著左手:「亂步大人是說,你突然多出來的能力,都是因為你的眼睛。」


    「畢竟是來自別人的眼睛,在你身上不適配也是正常現象。」


    「世人多追求強大的能力,這點代價應該也不算什麽,習慣它、掌握它,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


    「不然,會有嚴重的後果的。」


    你呼吸一滯,追問道:「什麽後果?」


    「撒,誰知道呢,世界毀滅也說不定哦~」他站起身來,將桌子上打包好的甜品袋一根手指拎了起來,慢悠悠搖晃著它向你告別,「亂步大人的監護人來接我了呢。」


    「下次再見,好心的小姐。」


    亂步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嚴肅男人向你微微鞠躬示意,然後將自家的熊孩子領走了。


    你深深吸了一口氣,學著剛剛亂步的樣子重重倒在沙發靠背上,然後掏出鏡子來端詳著自己的左眼。


    碧綠的美瞳下麵,隱隱有著一圈顯眼的紅光。


    果然像他所說,該去換個美瞳牌子了。


    *


    直到坐在並盛的列車上,你依然在思考著那天和亂步的談話。


    自己用了那麽多年的眼睛、竟然被告知是別人的?這樣的認知讓你有些不適,反應到身體上,就是覺得左眼的眼珠格外冰冷,但你心知這不過是錯覺。


    你想到了六道骸那和你如出一轍、隻是左右不同的紅色眼眸。


    現在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個人,記憶的缺失、眼睛的異變,還有來到赤司家前你的經歷······


    一團亂麻。


    *


    「歡迎回來。」裏包恩從站台附近冒出來,非常自覺地站在了你的肩膀上,


    「裏包恩??」你有點驚訝,「你怎麽跑來這裏了?就你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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