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眼神激動的看著高聳入雲的萬米山峰,山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布著十六條直通山頂的台階。


    “這就是問道峰嗎,隻要踏過這9999重台階,就能看到未來的道!”


    帕尼興奮不已張開雙翅想要飛天而起,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輕輕放在第一個台階之上。


    “一步一個腳印嗎?”


    第一個台階,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麽壓力,隨即飛速前進,將周圍的其他人遠遠甩在身下。


    李凡也宛若流光一般站到了第一個台階之上,隨後是莫天幾人。


    “殺……殺神!”


    蜥蜴人手腳並用非說遠離李凡衝向更高的台階,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李凡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身邊一個像礦泉水瓶一樣的水瓶人,看到塗小雅懷中的雪域神貂眼神放光,有些激動的跑上前。


    “人族,你懷裏麵的小家夥賣嗎?我出一個億!”


    “滾!”


    李凡怒斥一聲,一個億就想買神的傳承?當他不識貨是吧。水瓶人臉色瞬間冷下來,想要拿出武器,忽然想起來登上台階的時候,係統提示不能動武,不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水瓶人眼神冷冷的走來,李凡周圍的一大群人則猶如饑渴的餓狼一樣盯著塗小雅懷中的小獸。


    五人飛速前進,當走到1000層的時候,程雪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水了,不過還在咬著牙堅持。


    2000層,程雪終於堅持不住了,問道山的壓力讓她緩緩坐在台階上,周圍密密麻麻全是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程雪留在原地,示意幾人繼續走。莫天叮囑了一番後,幾人繼續前進。


    7000層,塗小雅牽著李凡的手有些發軟,小臉有些蒼白。李凡也感受到時時刻刻壓迫著他的那種無形壓力,不過他還能支撐住。


    8000層,李凡、莫天和小風三人都微微喘氣,周圍的智慧生命也稀疏無比。李凡看了一眼小風,沒想到這個吟遊詩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強大。


    9000層,李凡居然在這一層看到了一個惡魔族,惡魔族看到李凡也臉色一變猛的站起來,不過想起這裏不能戰鬥後又緩緩坐下。


    9001層,當三人踏上這一個台階上,仿佛看到了一個仙霧繚繞,氣宇軒昂的宮殿。九千層台階後,每一層的壓力都沉重幾分,當隻剩下最後99層時,小風向兩人擺了擺手坐在原地。


    李凡咬緊牙關,汗水直冒。


    “隻剩下最後99層了,堅持!”


    如果說李凡走到這裏是依靠他強大的精神體魄,還有野蠻人之王的意誌。那麽莫天走到這裏完全就是依靠他一往無前的信念了,他沒有強大的體魄,不過他有一顆無敵的……劍心!以及,一往無前的信念。


    最後9層台階,李凡喘著粗氣,微微抬眼看向那被掀霧籠罩的台階深處,如果能用技能就好了,一個閃爍就過去了。


    汗水打濕衣襟,當最後一步踏上台階的時候,仿佛如釋重負。


    莫天也緊隨其後癱倒在地,李凡打趣道。


    “不愧是劍神。”


    莫天笑了笑,剛剛他似乎感覺自己體內的無敵劍心種變大了一些。


    兩人微微起身才看到這天空樓閣,一步踏出,兩人各自來到一個小空間。


    李凡左顧右晃看了看周圍的布置,似佛堂又似道庭,最上麵是一尊掐著不知名法印的雕像,雕像下麵是一個蒲團。


    “盤坐蒲團,開啟問道。”


    猶豫片刻,緩緩坐下。


    “這又是……幻境?”


    李凡的視角在天空之中,視角拉近,他看到了一身豪華裝備的自己坐在會議桌首位,周圍則是一些生麵孔的人族,他認識的隻有莫天、白清璿兩人。


    坐在會議桌首位上的李凡緩緩開口。


    “人族與黑暗聯盟之戰,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戰。


    勝,人族存。


    敗,人族滅。”


    濃鬱的壓力籠罩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後,李凡再次開口。


    “回去吧,我累了。”


    隻是簡單的幾個字,上帝視角的李凡卻感受到了無盡疲憊與心酸。


    畫麵一轉,上帝視角的李凡看到了自己那熟悉的領地。看到了成熟穩重,麵色有些滄桑的自己。


    “小雅,明天就是喜兒的大婚之日,等他結婚了,這個領地就交給他咯。”


    雖然年老卻依舊風華正茂的塗小雅穿著華麗的衣服,嘴角是壓不下的笑容。


    “領地這麽大,喜兒怎麽忙的過來嘛。你那麽有錢,可以給喜兒找一些幫手嘛。”


    “錢買不到真心的,不找……”


    一身紅裝,傾國傾城的新娘走向和李凡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台下的觀眾們不僅有人族,還有精靈、矮人……


    李凡看著台上幸福的自己,心中卻有些羨慕,從小就沒有家的他有了一個幸福的結局嗎?


    畫麵一轉,視角轉到了一片黑暗森林,隻有一隻手臂的李凡身邊跟著一個絕世容顏的紅發女子。


    拉近視角仔細觀察,獨臂李凡眼中那刻骨銘心的仇恨之火將他整個人都點燃,微微感受到一些寒意。


    “李凡,你真的決定了嗎?魔神的力量不是誰都能駕馭的。”


    獨臂李凡突然崩潰大吼,“那我還能怎麽辦!魔神之力是我唯一能複仇的力量!我要將那些畜生全都毀滅!”


    “魔神的力量也會毀滅你!”


    “我不在乎!”暴怒的李凡突然冷靜,眼神悲傷。


    “你不願意跟著就走吧,娜娜……”


    娜娜?這名紅發女子是金娜嗎?長大了的小蘿莉居然變得這麽溫柔,這麽好看。


    金娜紅唇微抿,眼神黯然,伸出手遞給李凡一顆紅色小蛋。


    “我答應過小雅,保護你。不過……算了,鳳凰蛋你拿著吧,她還能救你最後一次。”


    獨臂李凡麵容扭曲,淚如雨下般接過鳳凰蛋,死死攥在手心。


    冷風吹動落葉,黑暗森林傳出幽幽的聲音。金娜好看的紅發隨風舞動,好似黑暗之中唯一的火焰。她的眼神帶著憂傷,眼眸中那道如同孤狼般落寞的背影深深刻在眼底。


    眼角滑落的淚珠在絕世容顏上流下一道淚痕,靜靜的望著黑暗深處,天空之上的李凡靜靜看著她。


    時間飛速流逝,黑暗森林的樹木長成參天大樹,然後消亡,然後在黑色的土地上生出一縷縷新芽。


    周而複始,周而複始……唯一不變的,隻有那道如同火焰般赤紅又熱烈的身影站在原地,等了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


    不知過了多久,走出一個漆黑的身影,火紅的絕代佳人和漆黑的扭曲生物相對而立,光明照向金娜,黑暗留給李凡。


    漆黑身影傳來一句沙啞又難聽聲音。


    “走吧,去終結這個無聊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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