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她的背影,小心翼翼化作了一大片化不開的無措與慌亂。


    有一點他似乎已經意識到。


    這個姑娘,因他心寒,想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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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mo了。


    第52章


    「岑頌,這裏有幾個康復期的患者,你多加跟進一下。」原遠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叮囑什麽,或許是信了岑頌的能力。


    她正要往回走,原遠突然出聲:「梁殊出院你知道吧?」


    岑頌:「知道。」


    「他這個人性子挺怪的,咱也管不住他,隻能盡量順著他的意思來。」原遠沒有苦口婆心地和她說些什麽,大概是見識過無數個案例,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岑頌點點頭,笑道:「我明白的。」


    回到辦公室,就看見張欽打趣著謝玥,遭來後者的幾發白眼。


    岑頌一邊走進來一邊問:「謝姐怎麽了?」


    「甭提了,我這幾天帶孩子都快累死了,孩子他爸這段時間正是忙的時候,就隻能把孩子往我這送。「


    張欽拍拍胸脯:「把這倆小丫頭放我們這吧,咱幾個大老爺們都能照看。」


    「得了吧你,我可不想看到孩子學壞。」謝玥立馬覺得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像張欽這類型的醫生,忙得手術都顧不過來,她肯定不能把孩子帶進來打擾人家的工作。


    張欽不樂意:「謝姐,咱幾個都是高學歷高情商高顏值,帶娃還不是綽綽有餘?怎麽就會把小孩子教壞呢?」


    謝玥翻白眼:「你真得拍個片子,瞅瞅你這臉皮有多厚。」


    岑頌吃了顆葡萄,眨巴著眼睛問:「那謝姐你把孩子放哪了?」


    「小孩子當然和小孩子一起玩。」謝玥像是想到什麽,惋惜地搖搖頭,「住院部有個小朋友,先天性心髒病,就時主任負責的。除了請來的幾個護工,我也沒看他爸媽來過,就一小朋友,怪可憐的。」


    張欽恍然大悟:「是不是叫鬱敘?」


    謝玥奇怪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人小孩子的名字?」


    張欽攤手:「住院部那邊見過幾次,這小朋友怪少年老成的,很難不印象深刻啊。」


    岑頌回想了一下。


    腦海裏大多是這小屁孩拽得不行的表情


    少年老成?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形容。


    「反正看著怪可憐的,有幾個小孩子在一起玩,總歸是好一點的。」謝玥身為母親,對小朋友總是憐愛一些,尤其是這些父母不在身邊的小朋友。


    張欽擠眉弄眼:「您是想讓人家小朋友幫你帶孩子吧?」


    「就你這狹隘的思想,果然不能把孩子給你帶。」謝玥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凶神惡煞道,「你待會兒就要進手術室了,還擱這和我們聊天呢?」


    張欽起身,活寶般扭扭身子,慷慨發言:「我走了!就讓我來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吧!我的名字是白衣天使,不用謝我!」


    沒眼看的眾人:「······」


    下午,岑頌逐一檢查完康復期病人的恢復情況,路過六樓時,她鬼使神差地轉換了方向,往心血管腦科那邊走去。


    腫瘤科的病人和心血管腦科的病人住得不算太近,但也不用繞幾棟樓。


    岑頌站在病房門口,看到幾名護士圍在病床周圍,滿臉青紫的小男孩在藥物的舒緩下總算恢復平穩的呼吸,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


    護士們摸了摸他的頭,一個兩個走出了病房。


    岑頌背貼在牆上,等裏邊隻剩一個人才起身進入病房。骨瘦嶙峋的小孩躲在角落裏,雙手抱膝把頭埋得很低,聲音也不出,隻靜靜地蹲在地上。


    上一次見他時,明明表情生動鮮明,如今這個樣子是岑頌沒有想到的。


    她抿抿唇,和他一樣蹲下來。


    對麵的鬱敘也感受到了這一絲動靜,緩緩抬起頭,睫毛一片濡濕。


    岑頌故意逗他:「哭了啊?」


    「我沒哭!」他生硬地吼道,卻咳得更加厲害。


    岑頌趕緊拍拍他的背,順著他來:「行行行,沒哭就沒哭。」


    鬱敘再次感受到溫暖的熟悉的溫度,心也漸漸安靜下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是被真真切切地關心與愛護。


    他看著岑頌一雙睜得圓溜溜的眼睛,心中一動,嘴上不饒人道:「阿姨,你怎麽過來了?」


    岑頌指著桌子上藍色的圍巾,笑道:「看看你有沒有丟掉。」


    鬱敘悶聲:「我馬上就丟了。」


    岑頌佯裝可惜的樣子,作勢要拿走圍巾,道:「既然你要丟掉,我還是把它拿回去算了。」


    鬱敘:「隨便你。」


    岑頌捏了捏他的臉,惋惜地嘆了口氣:「你怎麽這麽不可愛呢?」


    鬱敘沒料到她會揪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滿臉通紅:「你幹嘛!」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樣子。」岑頌頓了頓,嚴肅地告訴他,「小朋友,你太傲嬌了哦。」


    從來沒有人這樣抓他的臉!鬱敘氣得缺氧,卻又拗不過她,隻能叫喊:「關你什麽事!」


    岑頌覺得待在這裏夠久了,便鬆開他的臉準備起身離開。


    鬱敘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格外敏感,幾乎是立馬喊住了岑頌:「阿姨,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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