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溫家時,差不多已經到了夜裏。


    溫府門口隻有守門的家丁在,眾人並未得知溫挽回來的消息,所以當幾輛汽車開到門口時,都紛紛張望,想看清所來之人是哪個名門顯赫。


    哪知見到溫挽下車,眾人紛紛歎息一聲,哽在看到溫挽身後的盛京意時,像是看到什麽晦氣東西,立馬便小聲議論起來,還有人往內宅跑去。


    溫挽當然從下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麽,隻是她並不理會,叫肖瀟和冷冬幾人幫忙抬東西進去。


    盛京意這次跟來,顯然是做了長住的準備,零零散散帶了兩大皮箱,都是些稀罕玩意和定製的衣裳鞋子,若不是餘州城買不到,他也不至於那麽麻煩的帶來。


    幾人剛清點完東西,正打算往裏頭走。


    就見浩浩蕩蕩來了一堆人,為首之人正是溫少平,身後跟著鄒氏,鄒雨彤,還有溫挽的大伯一家。


    見到溫挽回來,他們像見到了仇人,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吃了。


    “我一個小輩回來,各位不必如此大禮相迎。”溫挽扯了扯唇角,不忘記挖苦幾人一番,歪頭瞥見堂嫂的孕肚,又道:“瞧著堂嫂像是要生了,夜裏還是少出門,免得撞見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就不好了。”


    堂嫂一聽立馬便怒了,開口嗬斥溫挽:“你這個小蹄子,怎麽說話的?這是在咒你侄兒不是?”


    溫挽拿手帕假意擦了擦鼻子,並不理會堂嫂。


    反倒是盛京意站了出來,將人罵一頓:“那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溫家何時來了這麽些蛀蟲?”


    他來之前,隻簡單了解了一下溫家,自然知道對方是誰,而他口中的蛀蟲,當然指的是溫挽大伯一家。


    幾人聽了怒不可遏,尤其是大伯母梁氏,本就是個炮仗性子,如今被盛京意說成蛀蟲,怎麽忍得下這口氣。


    立馬站了出來,高聲喊道:“我說怎麽去了趟績溪就與督軍府退了婚,敢情是在績溪偷了人,被督軍府抓了個現行,若不是你外祖家有權有勢,督軍府又怎會幫你瞞下這等醜事,如今竟還帶著奸夫回來,我們溫家就該將你這不知羞的東西和奸夫丟去沉塘。”


    天黑沉沉的,大門口隻點了兩盞紅燈籠,不說溫挽身後盛京意的臉能否被看清,就說大伯一家之前雖一直住在績溪,但盛京意留學多年,加之總出差不在績溪,他們一家沒認出來也十分正常,所以如今才敢這般大膽。


    雖到了夜裏,可街上來往之人可不少,聽到督軍府,紛紛站住了腳。


    畢竟當初溫家退親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傳,說是溫大小姐得了失心瘋,那樣好的親事不要。


    如今眾人猜測,想必真是在績溪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被盛家給瞞了下來,如今回來了,就暴露了。


    “我說妹妹,你就是不甘寂寞,也不必找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吧,這督軍府的少帥,是哪點不如他了?”


    鄒雨彤適時站了出來,為此次的謠言又添了把火。


    溫挽不著急,眼看著看戲的人越聚越多,溫少平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開口衝著溫挽開口:“我們溫家,是不會讓這種吃白飯的男人進門,你去給督軍府道個歉,與他斷了聯係,否則別怪我將你趕出家門。”


    說罷,他甩了甩袖。


    眾人也在溫少平的話語中,對著溫挽與盛京意指指點點。


    盛京意有些站不住了,想出來澄清,哪知溫挽捏了捏他的手心,對方這才沒了衝動,隻在一旁等著。


    也是到這個時候,溫挽才問了梁氏一個問題:“大伯母,你們一口一個盛家,是料定了盛家包庇了我?”


    梁氏驕傲的抬了抬下巴,她雖沒證據,可看見溫挽那麽久不解釋,想必應該是如此,便也自信了起來。


    回答了一句:“自然。”


    溫挽又笑了笑,將送自己回來的副官叫來了身邊,又交代了兩句;隻見對方小跑回車內,不多時,汽車車燈被打開,照亮了溫家門口的這一小片天地。


    盛京意的容貌也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


    “我想,大伯一家在來餘州之前,一直住在績溪,想必也認得我身邊這位公子哥是誰吧。”溫挽掩唇一笑,眯起眼睛看向那一家子蛀蟲。


    梁氏眼光不好,隻見溫挽大伯立馬是一臉大驚失色的模樣,隨後從大門處立馬跑了下來,到盛京意身邊。


    同樣的,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了站在溫挽身邊的人是誰,都小聲討論著。


    又是拿衣裳擦了擦手,這才敢伸出手:“爺,是小的眼拙,沒認出您。”


    盛京意看了眼伸過來的手,根本不給麵子,隻開口道:“我記得你。”


    大伯已經不管對方有沒有握手,立馬驚喜,又奉承道:“爺果真記得?那真是在下的榮幸......”


    他話沒說完,卻聽盛京意又一次開口:“你好像,欠了我們家賭場不少錢吧。”


    大伯嚇得臉色慘白,他本就想和盛京意套套近乎,好將那些欠款一筆勾銷,如今對方當眾提出來,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肖瀟也是個懂事的,立馬從箱子裏找了欠條出來。


    “當初溫家大爺被賭場的人打了個半死,這才寫了這張高利欠條,若我沒記錯,你前些日子是還了五萬大洋,可這怎麽夠?”


    肖瀟又說,順便將欠條拿出來給在場之人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是蓋了盛家印章的正頭欠條。


    而眼前之人,也是眾人所猜測的,盛家新一代的掌權人,盛京意。


    溫挽又是一聲輕笑,適時發問:“說到還款,我記得大爺一家既沒工作又沒資產的,哪兒來的五萬大洋?”


    說到這個,溫少平的目光立馬警惕的掃向自己的兄長,隨後便偷偷叫管家去查家中有沒有丟失財物。


    隨後,她又將目光放到了大伯母梁氏身上,問:“方才好像是大伯母一口咬定我帶了奸夫。”


    眾人唏噓,畢竟盛家是溫挽外祖這件事大家都知道,而盛家掌權人則是溫挽表哥,她當時那樣說,無疑是得罪了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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