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問你。”她開口。


    齊衡這才回避了她的目光,低著頭搗鼓新鋼筆,又說:“你問。”


    “你,是不是喜歡溫挽,我說認真的。”俞書雅本想問一下和他有沒有可能,可如今看來,若是那樣問,倒顯得她多麽倒貼。


    齊衡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什麽,抬頭看了她一眼,心虛的回答:“沒有的事,大家都是朋友。”


    看到他回避的目光,俞書雅心中也是徹底明白。


    “我知道了。”她回答。


    不用聽到答案,她心裏頭也如那明鏡一般了。


    兩人沉默著,這種場麵持續到了溫挽從衛生間回來。


    見到二人這般沉默寡言的場麵,溫挽心裏頭有了個大概,於是開口:“咖啡就不喝了,我想起家裏頭還有些事,不如大家就散了吧。”


    齊衡將鋼筆遞給溫挽,便起身告辭,此刻的他,經過俞書雅這麽一問,才後知後覺是否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害怕溫挽發現的同時,也很想逃離這場麵。


    瞧見齊衡的離去,溫挽與俞書雅對視一眼,二人起身離去,一同在街上散步。


    “他怎麽說?”溫挽搶先挑起了話頭。


    俞書雅搖搖頭,語氣悶悶的回答:“他什麽也沒說。”


    這一點確實是,齊衡不會承認,這樣對溫挽的名聲不好,對他也不好,畢竟今日的事讓大家都心有餘悸。


    若不是溫挽提前發現有了準備,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化解過去。


    “那你呢?又說了什麽。”溫挽又問她。


    俞書雅淡然一笑,才回答:“我和他一樣,什麽都沒說。”


    溫挽簡直難以想象,自己去衛生間十幾分鍾時間裏,兩個人就這麽幹坐著,什麽話也麽說。


    “你真是,難為我進去十幾分鍾。”溫挽吐槽。


    俞書雅不好意思的笑笑。


    二人又走了一會兒,她才麵色凝重的開口:“挽挽,我要離開餘州了。”


    她說這話時,溫挽先是頓了頓,不明白對方何意,可想到今日是動員大會,等到她放假的時候,就是俞書雅結業的時候,才明白對方是要上大學去了。


    “你想好去哪裏了嗎?”溫挽問她。


    俞書雅搖了搖頭,她本來想參考一下齊衡的意見,可如今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也就沒了目標。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是分別的沉默。


    “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姆媽和我阿爸就想送我去國外念書了,隻是那時候的我不願意,因為我喜歡他,想為他留在國內,也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學,今時今日,我或許得考慮是否要接受阿爸和姆媽的提議了。”


    俞書雅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話,想了一會兒,又接了一句:“我阿爸說國內時局動蕩,說不準某日他的腦袋就搬了家,叫我去國外也好,起碼免受打仗的顛沛流離。”


    溫挽點了點頭,俞司令說的沒錯,過不了兩年,各地爭權,打仗是少不了的。


    她仍然記得前世俞司令替霍駒行打了最後一場滇南之戰後,毅然決然帶著全家辭官的悲憤,當時的他,曆經喪子之痛,加之霍駒行掌權後新派勢力增長,他這個陸軍司令做的也不安生,若不是顧念和督軍的情誼,或許早就遞上辭呈離開餘州。


    “書雅,你說國外的生活是怎樣的?”溫挽問她,心裏頭也很是向往。


    俞書雅搖了搖頭,她隻從洋人使者和汪闌珊那裏聽到些許,於是將這些一股腦的吐給她:“聽人說,國外打招呼不像我們這兒招招手,而是親臉頰或是手背,還聽說他們那兒有除了交誼舞外的芭蕾舞,跳起來,那人就跟天鵝一樣,可美可美了,他們吃的呢,是麵包,牛奶,還有牛排紅酒,不像咱們,喜歡吃炒菜,一天不吃都不行。”


    俞書雅雖然見過西餐,可到底沒真的像洋人那番日日感受過,所以還是新奇。


    “真好......”溫挽呢喃一句。


    她想到了自己,雖重生歸來,可到底還是困於家宅,成了溫家籠絡督軍府的一枚棋子,雖說命運比起以往要好許多,可歸根到底,命還是捏在了別人手上,比不上俞書雅那麽自由。


    看著馬路對麵的尚陽百貨,俞書雅提出邀請:“走挽挽,咱們去購物,我請客。”


    她不想說那麽多難過的事情,於是想邀請溫挽去買兩套夏裝和一些化妝品首飾。


    哪知溫挽卻拒絕了她。


    “書雅,今日學校裏頭發生了大事,鄒雨彤畢竟是溫家人,家裏頭估計還有一出大戲要唱,恐怕如今正等著我回去呢,怕是沒空陪你了。”


    她語氣裏帶著些抱歉的意味,俞書雅雖然有些失落,可溫挽那件事畢竟是大事,她也不好耽誤,便叫了一直跟著她們的俞家司機送她回去,又囑咐她有事派人去司令府找她。


    溫挽一一應下並在道謝後便貓腰上了車,二人揮手分別。


    等回到了溫家,還沒到自己的院子,溫挽就被鄒氏身邊的如菊給請去了大廳。


    說是請人,可如菊的架勢更像是挾持,看著對方身後跟著的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加之她身旁又沒人,於是隻能跟著對方走。


    “別碰我,我自己能走。”她嗬斥了試圖架著她走的兩個小廝。


    對方被她這麽一嚇,便也是嚇住了,溫挽的身份,眾人都知道,便不敢多為難她。


    等到了大廳,一大家子都在,應容和冷冬以及清繁院子裏的一眾人都被麻繩捆著丟在了地上。


    見到這副場景,溫挽立刻走到應容和冷冬身旁為其鬆綁,又質問上首的溫少平:“阿爸,你這是做什麽?”


    溫少平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


    他一開始在與人結交,直到去班裏搜證據他才姍姍來遲,就見溫挽命人將信件從鄒雨彤抽屜裏拿了出來,不止丟了溫家的臉,還丟了他溫少平的臉。


    “我這是做什麽?你又是做什麽?你當眾叫全校眾人去圍觀我們溫家的醜事,當真是丟盡了我溫少平的臉。”


    此時,溫挽的大伯母也開了口,又指責溫挽:“挽挽啊,不是大伯母說你,女孩子這麽要強可不是什麽好事,你瞧瞧,今日你繼姐被趕出去,難道不是丟你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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