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杭素心的發言後,堂內眾人的恭賀聲如雷貫耳,霍承鄴聽的有些心煩。


    “各位。”霍承鄴嗬停了恭賀聲,又抽回了杭素心拉著自己的手。


    眾人停下,都看著他,溫挽也是。


    “方才督軍夫人之言,並非我本人意願,本人在此承諾,一生一世,隻娶心悅之人,絕不虛與委蛇。”他說話鏗鏘有力,連姆媽也不叫了,用了尊稱,將杭素心氣得不輕。


    他的眼神不自覺掃過溫挽,仿佛方才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可他心中又有氣堵著,恨霍駒行搶了自己身份,當了溫挽救的那位。


    “承鄴,您不要開玩笑了。”汪闌珊有一瞬的怔愣,很快反應過來,要將霍承鄴牢牢抓住,便又上前勸說。


    霍承鄴哪裏想理她,竟是看都不看一眼,將目光移到了門外。


    “汪小姐還是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我話說的很清楚,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下了逐客令。


    他的這一席話,就像巴掌一樣,在汪闌珊臉上留下火辣辣的痕跡,眾人的目光匯集在她身上,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霍承鄴,你放肆。”杭素心終是看不下去,大聲嗬斥他。


    “闌珊再怎麽說,也是金陵政府的代表,和我們霍家軍政府交好,就算你不滿意我對你的安排,也不該趕闌珊離開。”


    她繼續說著,過去攬住汪闌珊的肩,也不在乎是否還有賓客在,當眾下起霍承鄴的麵子來。


    “我看你,是被外麵的某些野狐狸迷了心智,竟這樣忤逆生你養你的姆媽!”杭素心就差指著他鼻子罵,說野狐狸時,眼神掃過溫挽,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這時,堂內眾人紛紛議論,有人曾撞見過霍家大少帥帶著溫大小姐逛百貨大樓,遇到過二人在路邊親昵,遇到過二人同進溫府。


    大家也在猜測,督軍夫人口中的那位野狐狸是不是溫大小姐。


    審視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落在溫挽身上,事已至此,如今的她,隻想出去透透氣,留下這堆爛攤子便不想管了。


    好好的春宴,被霍駒行搞砸,她所預想的一切,都沒有如願,她此刻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溫挽,你去哪裏?”霍駒行跟在她的身後,叫住了已經出門了的她。


    見到這個男人,溫挽惡心的要死,想起方才他說的話,又問他:“你分明知曉,我救得不是你,為什麽要在大廳裏胡說?”


    霍駒行不覺得自己是胡說,開口道:“說不定,你真救過我,那便算不得胡說。”


    “我就是救一隻狗,也不會救你。”溫挽懟道,懶得搭理他,往外麵走去。


    霍駒行不明白她對自己那種與生俱來的敵意,二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麵,可為何對方卻這樣討厭自己,他不解,追了上去問。


    “你為何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


    霍駒行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她沒辦法,掙紮起來,顯然不想理他,可奈何對方力氣大得出奇,她不僅沒能掙脫開,反而讓對方的手越握越緊,令她胳膊傳來幾乎扭曲的疼痛。


    “你放手,二少帥。”


    俞書榮不知何時追了出來,上前將二人分開;溫挽得以解脫,捂著自己的胳膊,怒瞪著霍駒行。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手臂的疼痛讓她一時口不擇言,留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春宴什麽的,她也沒心思再參加了,徑直朝著督軍府大門走去。


    俞書榮怕她出事,也怕霍駒行像方才那樣對她,便跟在了她的身後。


    看著溫挽的背影,俞書榮眼裏浮現了愧疚之色,他回想起方才宴會上溫挽求救的眼神,在那種關鍵時刻,他退縮了。


    可在這一刻,他是無比的後悔,他不知道霍駒行會這樣對她,如果知道,就是不顧一切,他也會承認那是他的大氅。


    “溫小姐。”俞書榮叫住了她。


    溫挽走的不算快,聽到俞書榮的聲音,便立馬回頭;二人差點撞上,還是俞書榮眼疾手快,扶住她的雙臂。


    見溫挽站穩後,俞書榮放開了手,問:“沒事吧?”


    溫挽搖搖頭。


    他又繼續問:“我是說,方才二少帥碰過的手臂,沒事吧?”


    說到這兒,她才後知後覺,手臂上傳來密密麻麻,火辣辣的疼;她蹙眉,用另一隻手慢揉著自己的小臂。


    “應該沒事,我回去擦些傷藥。”她不想對方擔心,便這樣回答。


    俞書榮看出來她的不適,叫阿軒拿了隨身的藥箱,二人就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此時正是春宴開始之際,這一處便沒有旁人,所以俞書榮才敢與她接觸。


    “溫小姐,方便我看看你的小臂嗎?”俞書榮拿了些傷藥在手上,看著溫挽的袖子,有些為難。


    溫挽將自己的衣袖撩開,本來纖細白嫩的手臂,因為霍駒行方才的蠻力,此刻變得紅腫不堪,隱隱有些青紫,顯然傷的不輕。


    “你還說沒事,你這手,若是拖到回家,怕是又要療養個十天半月。”俞書榮歎息一聲,說了起來。


    他雖然是參謀長,可平日打仗,他也知曉一些淺顯的醫理,此刻才能做出判斷。


    溫挽抿唇不語。


    對方冰涼的指節觸碰到了溫挽紅腫處,他稍稍按壓,才問:“痛嗎?”


    “不痛。”她回答。


    也許是對方指節冰涼,碰到紅腫火辣的肌膚,反倒讓她感覺到些許的舒適。


    俞書榮為她上了藥,又拿出繃帶纏繞,做好一切,才叫阿軒將東西拿回車上,此刻的花園內,又隻剩了二人。


    “對不起。”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溫挽不解他突如其來的道歉,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道:“參謀長何出此言。”


    “早知你們有過節,方才,我該承認那大氅是我的,不讓他得逞。”他解釋。


    經過這麽一遭,溫挽看清了一些,也發覺了霍駒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算她盡量避開與上一世重疊,可霍駒行卻像和她捆綁了一般,有一層枷鎖讓二人牢牢鎖在一起。


    而她,或許不該牽扯其餘不相幹的人,俞書榮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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