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做好,已經快晚上十點。


    被溫挽所救的男人,也在喝了藥後,有轉醒的意思。


    剛收拾好殘局,溫挽正打算聯合蘆葦幫他把幹淨衣服換上,就見對方手指微動,似乎是醒了。


    “你醒了?”溫挽驚喜道。


    男人緩緩坐起,一雙眼雖被長發遮蓋,但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又環顧四周環境,確認對方並無惡意後,他才緩緩點頭,但依舊閉口不言。


    看著他,溫挽想起方才要幫對方換衣服,耳尖不自覺泛紅。


    於是從蘆葦手上接過衣服放到他身邊,一同放下的還有一些銀錢與傷藥。


    “這位先生,今日我見你重傷跑到我家後院,便自作主張救了你,可我在家中根基不穩,況且你是個男人,恕我不能收留你多久,這兒有些錢和藥,還有一套幹淨衣裳,你若不嫌棄皆可拿去,但我希望你在今夜過後就離開這裏,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想惹上麻煩。”


    說完這些,溫挽心情忐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也害怕對方不同意,忽然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好在她想象的事情並未發生,對方隻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見對方已經同意,溫挽也沒再多留,又給男人拿了點吃的喝的,便離開了他所在的偏房。


    忙完一切,溫挽已經困倦的不行,但還是在睡前,留了個心眼,將門窗鎖好,也是防止有人進自己屋子,畢竟救來的男人對於自己來說隻是陌生人。


    況且,不是所有救來的人就是好人,比如那個霍承鄴,在溫挽救了他第一天便給了溫挽一鞭,導致她的腿上還有一條狹長的傷疤。


    思緒混雜著困意,溫挽很輕易的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次日清晨,她是被樹梢的鳥兒給叫醒的。


    她醒的時間還早,剛巧碰見正要去拿早餐的蘆葦,二人打了照麵後,溫挽還是決定去看一下昨夜救的男人。


    來到偏房門前,她做了好些心理準備,才堪堪敲響對方的房門。


    “叩叩叩......”


    立馬沒有動靜。


    溫挽便直接道明來意:“先生,你的傷好點了嗎?我的傭人去拿早餐了,你不必那麽急著走,可以吃了早餐後,我們再送你從後門離開。”


    說完,溫挽又等了一會兒,房間內還是沒有回應。


    想起昨日男人一句話都不說,溫挽合理懷疑對方可能是個啞巴。


    於是再次開口:“先生,你不說話,我就直接進來了。”


    出於禮貌,她還是在敲了三下門後,才緩緩將門推開。


    可床榻上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連同她昨日給的東西一同消失不見,男人或許早已離去。


    溫挽上前去查看,隻見床上放著一張字條。


    “多謝小姐恩情,若有機會,必有重謝。”


    許是男人手受傷的緣故,字跡有些歪扭,但依稀可見對方下筆力度渾厚,想來是練過書法,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見字跡幹透,溫挽猜測男人是昨夜就離開的。


    “如此也好,倒也不必再麻煩我。”溫挽心中默念著,又將男人給他留下的字條放到了偏房內的抽屜裏。


    這樣,溫挽倒也有些期盼,她倒想看看那個自己救過的男人如何重謝,是像俞書榮一樣給千萬銀錢,還是像霍承鄴那喂不熟的狼一樣給自己一鞭子?


    這張字條,倒是釣足了她的胃口。


    也是因為這個,當她早上的胃口都好了不少,連雞蛋都多吃了一個;惹得蘆葦還以為是她因為明天就要去讀書,所以才這麽開心。


    下午家宴。


    也是為了宣布溫挽讀書的事情。


    溫挽早早的便去了清閑院和溫老夫人聊天。


    “挽挽,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你阿爸做的不對。”溫老夫人開門見山的說,又從自己床頭的匣子中拿了一個上好成色的玉佛墜子遞給她。


    “這是祖母代你父親給你賠罪的禮物。”溫老夫人笑著,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卻看不出凶相,反而慈眉善目。


    “祖母,您的心意挽挽知道了,隻是您上次已經給了孫女一個鐲子,況且孫女還未盡孝,孫女怎麽能再要您的東西。”


    溫挽推搡著,將玉墜子還給了溫老夫人。


    溫老夫人歎息一聲,又開口:“祖母知曉你有怨氣,可你不該讓督軍知曉這件事。”


    此話一出,溫挽有些詫異;她都被溫少平當眾打了,還不能為自己討回些公道了?


    “如今滿城都知曉我們溫家的醜事,你這樣做,對你阿爸不好,對我們溫家的聲名也不好,你日後還要嫁人的。”


    溫老夫人繼續說著,也不顧溫挽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祖母都是為了你好,你日後就算嫁給了督軍府,你一個女人家沒有錢財,說到底還是要你弟弟誌成幫襯著,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


    若說鄒氏是狠毒,溫少平是偏心,那麽溫老夫人便是迂腐。


    她或許心裏是想溫挽好,可她的觀念與溫挽不同,二人也注定談不到一塊去。


    “祖母,我知道您是好心,可待我結婚,誌成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如何幫襯我?如何給我撐腰?”她字字咬牙切齒,說的推心置腹。


    “祖母,我有心與他們當一家人,可他們卻是想好了將我踢出局外;祖母,我想為自己爭一爭,我知曉您也希望我好,所以也希望您不要再勸我了。”


    溫老夫人看著溫挽堅定的模樣,最終還是沒繼續說下去。


    飯桌上,溫老夫人與溫挽之間對於飯前的談話仿若沒有發生過,二人還和前幾日一樣,有著祖孫般的感情。


    “咳咳......”溫少平放下筷子,冷不丁的咳嗽一句。


    顯然是有話要說。


    眾人見狀,皆放下碗筷,等待對方說話。


    隻見溫少平看向溫挽,斟酌一番後才開口:“前幾日,為父處罰了你,可事出有因;你讀書的事情,也是因為你表姨她好心,原以為你說的玩笑話,才自作主張替你回絕。


    哪知道你這丫頭,竟鬧到了督軍府去,現在滿城都知道我們溫家的醜事,你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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