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爺就看了一眼關二郎後道:「我這二兒子何德何能讓白小公子如此高看他?」


    白善便低頭笑了笑,「關二哥人品好,學識也不差,是關老爺謙虛了。」


    一旁的關二郎臉色微紅,正要解釋白善不是為他而來,而是為了他的心上人滿寶來的。


    但目光掃到倆人他又頓了一下,算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衝動,卻不太會想告訴大人,他認了就認了唄。


    關二郎是不願意承認主要是白善誇他也誇得舒服的。


    「你是隴州人,怎麽來益州上學?」


    白善在一旁回答,滿寶漸漸覺得不對起來,真是奇怪,怎麽問起隴州,問起白善的父母時,關老爺的脈就跳得有點兒快呢?


    滿寶半響琢磨不出來,紀大夫見她把個脈半天不說話,便站在她背後輕咳一聲,滿寶連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沒多少變化,紀大夫您看看。」


    紀大夫瞥了她一眼,他剛才都看過了,還看什麽看?


    他道:「關老爺移步屋內,我給你紮一會兒針吧。」


    關老爺紮針後會好受一點兒,這也是他一直願意接受紀大夫治療的原因,他雖然覺著自己活不了了,但至少死前不要那麽痛苦。


    所以往常一說紮針關老爺都很配合,但這次關老爺卻搖手道:「這次就算了,家有客人,我陪他說說話,且這紮針也沒用,又治不好。」


    紀大夫就瞪眼,「誰說沒用的?這針能緩解你的症狀,還能給你助眠你知不知道?」


    白善也立即道:「要是因為小子而誤了關老爺治病,那就是罪過了,您要尋我說話,小子多留一會兒就是了,您先紮針,我和關二哥去院外候著。」


    關二郎連連點頭,「父親,您先紮針,我帶他到園子裏走走,一會兒再回來陪您說話就是。」


    關老爺皺眉想了想,一旁的紀大夫虎視眈眈,他隻能點頭。


    滿寶拎著藥箱進去,將針拿出來後便退了下去,紀大夫掃了她的背影一眼,沒說話。


    關老爺卻留意到了,問道:「你這小弟子今天怎麽不留下觀摩了?」


    紀大夫手不停的將東西擺在桌子上,示意關老爺脫衣裳,他道:「這孩子學得快,來看了這麽多次早學會了。」


    關老爺就嘆氣,「我就知道你這是拿我來給她練手呢,你還不肯告訴我,我能活多久。」


    紀大夫拿了針去找他的穴道,聞言道:「你要想活得長久一些,總是可以活的。」


    關老爺沒再說話了,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


    每次一紮針他都犯困想睡覺。


    滿寶出去,關家兄弟和白善正站在院門口等她。


    一見她出來,關二郎便問,「父親紮針了?」


    滿寶點頭,「紀大夫正在給他紮針,有些問題便由我來問吧。」


    「不用等紀大夫嗎?」


    滿寶笑著搖頭,「不必,來前紀大夫都叮囑過我了。」


    關大郎便請他們去園子裏坐著談。


    「我父親的病一開始便是紀大夫來的,難道紀大夫當年沒問過我父親,當時不知道病因嗎?」關大郎的記憶可比關二郎清晰多了。


    滿寶麵不改色的道:「近來我在翻看整理關老爺的脈案,發現隻有到十年前的脈案,可紀大夫說,似乎十二年前開始關老爺就說過自己頭疼了,不過時間太久,紀大夫年紀也大了,當時病情不重,沒有留下脈案,所以我們現在回想起來知道的並不多。」


    滿寶睜眼說瞎話道:「我們最近翻到了一本醫書,裏麵有提到腦疾的治療,隻是要對症才能下藥,所以我們才想問起病因。」


    這個說辭說服了關大郎。


    關大郎就認真的想了想道:「你這麽一說我隱約想起來了,十二年前父親的確說過頭疼,而且有一年中秋,父親大病,連中秋都不能去王府,那一年是……大貞三年?」


    關大郎想了好一會兒後確定的點頭,「沒錯,就是大貞三年,我記起來了,因為那一年王府的二郡王出生,父親作為家臣還領了很多賞呢。」


    滿寶便問道:「那時候關老爺是不是特別忙?嗯,我是說,他壓力大不大,心裏緊張不緊張?」


    關大郎笑道:「心裏緊不緊張我不知道,不過那段時間父親並不怎麽忙,每天有很多時間陪著我們。」


    關二郎卻道:「但春天的時候很忙。」


    「你怎麽知道?」


    關二郎輕咳一聲道:「大哥你忘了,二郡王出生的那一年春天我跟著大郡王與人打了一架,父親都沒空罰我。」


    關大郎連連點頭,「對對對,那一年春天父親很忙,難道是春時熬壞了身體,秋時發出來?」


    滿寶點頭肯定,「有這個可能,那會兒關老爺飲食如何,可安定嗎?是常在家裏吃,還是在外麵吃的?」


    這些問題都是唐縣令和他們商量過後設計的,既有他想知道的信息,又能跟身體扯上關係的,能問的滿寶都問了。


    不能問的,不用白善提醒,滿寶也知道不能開口。


    四人在園子裏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直到下人來找,他們才知道關老爺已經紮完針,甚至已經睡了一覺起來了,正要見一見白善呢。


    第875章 懊惱


    白善從關家出來的時候後背都出了一層的薄汗,他站在馬車邊上頓了頓,看向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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