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曆完了南方諸郡,蕭玉就帶兩個徒弟往西北走。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了兩年。


    這時,蕭玉與兩個徒弟在太康郡行醫。


    明王將蕭玉當成了逆臣,在登基為人皇之後,卻還是按照蕭玉當年的提議,將太康郡一半的百姓移到了連天郡,將太康郡周邊幾郡的一些百姓遷到了太康郡內。


    經過十幾年的變化,此時,太康郡已經不見當年那種人人身背長弓的場景了。


    這一天,蕭玉帶兩個徒弟來到了如今太康郡的郡城金城。


    白天在街頭行醫,到了晚上,他們則找了個小客棧休息。


    深夜子時,蕭玉突然感覺到有人觸動了當年他交給林北文的玉符,眉頭輕皺了一下,睜開了雙眼。


    將正在修煉的劍魚喚醒,蕭玉意念一動,將它從七獄塔放了出來。


    “於劍,我有些事要離開一會,你在這裏守著。”


    “是!”


    在劍魚應了一聲之後,蕭玉便瞬移離開了。


    憑借與自己煉製的玉符之間的感應,蕭玉直接瞬移到了林北文身邊。


    在一間密室中,蕭玉見到了林北文,也見到了夏禹。


    當年蕭玉離開明幽城的時候,夏禹還未醒過來,這一次算是他隔了二十年之後第一次見到蕭玉。


    夏禹看著蕭玉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激動,蕭玉依然。


    寒暄了幾句,林北文開口道:“李炎麟剛剛來找屬下,想讓屬下幫他奪取太子之位。”


    “奪太子之位?李林昌要立太子了嗎?”


    “聽李炎麟說,這月二十八日,李青麒十八歲生日那天,李林昌會在李青麒與白鳳來定情之禮上,冊封李青麒為太子。”


    蕭玉點點頭,問道:“白鳳來是白文軒的女兒?”


    “不錯!屬下沒見過這白鳳來,不過,她的名氣卻極大,號稱是天下第一才女。”


    蕭玉這幾年帶兩個徒弟行走與白丁之間,很少主動打聽天下間的各種傳聞,倒是沒聽過白鳳來的大名。


    “天下第一才女?”


    蕭玉淡笑一聲,閉目沉思了起來。


    好一會,蕭玉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你告訴李炎麟,說你會幫他奪取太子之位。”


    林北文眼中精光一閃,看著蕭玉問道:“主上打算幫李炎麟奪取太子之位?”


    蕭玉搖搖頭,冷笑道:“誰當太子與我沒關係,不過,我倒是很樂意看看他們父子是如何自相殘殺。”


    這些年,蕭玉之所以沒有主動找明王與白文軒報仇,為的就是等李炎麟與李林昌這對父子真正反目。


    現在他們終於要鬥起來了,蕭玉心中充滿著報複的快感。


    聽蕭玉這樣說,林北文與夏禹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回道:“等天亮了,屬下便告訴李炎麟,說屬下會幫他奪太子之位。”


    蕭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輕輕對林北文點點頭,想了想,沉聲道:“你做出要幫他奪太子之位的姿態就行了,他若讓你派人去做太危險的事情,你也不用理會他。”


    “屬下知道該怎麽做!”


    回了蕭玉一句,林北文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二十八那天,主上回到名都去嗎?”


    “當然會去!不過,我去隻是為了看好戲,若無必要,我不會現出真身。”


    又與林北文、夏禹聊了幾句,蕭玉便瞬移離開了。


    蕭玉借著自己在兩個徒弟身上留下的印記,直接從明幽城回到了金城。


    見到蕭玉回來,劍魚連忙起身站了起來。


    “前輩!”


    “嗯!”


    蕭玉點點頭,讓劍魚坐下,沉思了一會,對著劍魚道:“於劍,我有事需要與他們分開一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他們一段時間。”


    “能照顧他們是晚輩的榮幸!”


    “你照顧好他們,我以後自然不會虧待你。”


    與劍魚說了沒幾句話,蕭玉便讓劍魚離開了。


    天亮之後,蕭玉告訴兩個徒弟自己有事需要與他們分開一段時間,帶著他們離開了金城,在金城之外的一座小山上,將他們交給了劍魚。


    待到劍魚帶著兩個徒弟走的遠了,蕭玉意念一動,瞬移離開了原地。


    平陽郡,慶安城,平陽郡府中。


    蕭林剛停下練劍,他見到竹心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眉頭輕皺了一下,蕭林幾個跨步來到演武場邊,迎向了竹心。


    “侯爺,夫人讓你過去。”


    “知道什麽事嗎?”


    “陛下降下了一道聖旨。”


    蕭林緊縮著眉頭沉思了片刻,問道:“知道聖旨的內容嗎?”


    “奴婢不知!”


    “走吧!”


    一邊走著,蕭林一邊思考著。


    自蕭林三歲多被封為平陽侯以來,他從未接到過聖旨。一聽有聖旨來,他就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一會,蕭林來到了平陽郡府的待客之地。


    除了丫鬟之外,正廳之內就隻有李林香與一個三十多歲模樣的男子。


    蕭林剛進到正廳,李林香便開口道:“林兒,這是你曾叔祖,快過來拜見!”


    李林昌本想令樊小金來慶安城傳聖旨,可惜,樊小金以病推脫了,無奈之下,李林香隻好派李思誌來慶安。


    “拜見曾叔祖!”


    蕭林一邊說著,一邊對李思誌行了一個大禮。


    “侯爺不必多禮!”


    李思誌回話之時,起身還了一禮。


    客氣,有的時候代表著一種尊重,有的時候則代表著一種疏遠


    對蕭林這個基本沒有勢力的侯爺,李思誌當然不可能有尊重,他的客氣很明顯是一種疏遠。


    蕭林自然能感覺到李思誌的疏遠之意,不過,他卻像是沒察覺到一般,在落座之前,親自給李思誌倒了一杯茶。


    朝著李林香看了一眼,蕭林對著李思誌笑道:“我這平陽郡府一向少有人來,曾叔祖既然來了,可要多留些時日啊!”


    “侯爺的好意,末將心領了。末將這一次來平陽是有皇命在身,卻是無法多留。”


    “那真是太可惜了!”


    見蕭林不問他的來意,李思誌便主動將聖旨拿了出來。


    “侯爺,陛下有聖旨給你。”


    “聖旨?”


    蕭林臉上訝然之色一閃即逝,起身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在李思誌麵前跪了下來。


    李思誌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之色,打開聖旨念了起來。


    聽李思誌念完聖旨,蕭林才知道,李林香與蕭林才知道李林昌是要他們母子回京參加李青麒的成年之禮以及定親之禮。


    即使蕭林城府很深,平時喜怒不顯於色,在聽完聖旨的內容之後,他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抹陰沉之色。


    當年蕭林舉行成人禮的時候,皇室連一份賀禮也沒有送,現在李林昌卻讓他去參加李青麒的成人禮,他自然十分不願。


    強壓下心底的怒意,蕭林偏頭看向了李林香。


    見到李林香點點頭,蕭林從李思誌手上接過了聖旨。


    起身站起,蕭林臉上的陰沉之色依然被笑意所取代了。


    蕭林言說自己已經擺下酒席待遠客,想在酒宴之上向李思誌打聽一些事,誰知,李思誌拒絕了他的邀請,仿若逃離什麽可怕的地方一般直接告辭離開了平陽郡府。


    笑著將李思誌送到門口,蕭林一臉陰沉的來到了李林香的住處。


    蕭林輕輕走到李林香身邊,往蕭玉的畫像看了一眼,對著正看向蕭玉的畫像發呆的李林香說道:“娘,你剛才為什麽要讓孩兒接下聖旨呢?自當年我們母子被趕出名都之後,他們從來沒有理會過我們,現在讓我們回名都,一定不會有好事。”


    聽到蕭林的話,李林香低頭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你下去吧!娘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林猶豫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在蕭林離開之後,李林香如之前一般呆呆的看著蕭玉的畫像,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


    回到自己的住處,蕭林左思右想了一番,分別去拜見了他的三個師父,蜀山廣元道人、昆侖清雲道人與金光寺平平長老。


    蕭林知道他的三個師父對他都不懷好意,當然也不會去跟他們商量什麽事情,他去找三人,隻是將李林昌下的那份聖旨的內容給三人講了一遍。


    沒有任何遲疑,三人都說要陪蕭林去名都。


    見到廣元道人三人輕易就答應了陪他去名都,蕭林心裏更沒底了。


    離開平平長老的住處,蕭林猶豫了一下,又來到了李林香的住處。


    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了,李林香還在盯著蕭玉的畫像發呆。


    走到李林香身邊,蕭林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娘,你說舅舅招我們去名都,是不是想殺我們?”


    李林香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不許胡說!”


    “娘說孩兒胡說,那娘告訴孩兒,舅舅十幾年都沒理會過我們母子,為什麽突然要讓我們去名都呢?難道真的是想讓我們參加那位表弟的成人之禮與定親之禮嗎?”


    見到李林香不回話,蕭林又說道:“若是舅舅真的要殺我們母子的話,爹會出現嗎?”


    李林香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變了幾變,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大口血。


    蕭林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扶住了李林香的胳膊。


    “娘,你怎麽了?”


    李林香咳了幾聲,又咳出一口血,灰白的臉色立刻好了不少。


    “娘沒事!”


    李林香擦去嘴角的血漬,看著蕭林輕聲道:“你不用擔心那麽多!父子連心,若是你遇到危險了,你爹一定會來救你的。”


    “嗯!”


    蕭林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問道:“若是舅舅要殺大表哥的話,爹也會出現了嗎?”


    李林香臉色一沉,沉聲道:“娘告訴你多少次了,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以後不許再將你爹與他聯係在一起。”


    “是!”


    蕭林應了一聲,扶著李林香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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