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感傷之處,曾佑還悄悄的抹了下眼淚。


    沉默了好一會兒,紀箐歌才淡淡的開口,“曾先生,我有個問題想不通。你說這個事情是季夫人拜托你的,可是,季夫人跟季先生幾十年的夫妻感情,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已經失蹤了的男人?她為了找到這個男人,竟然要出賣自己的丈夫,這怎麽想,都想不通吧?”


    曾佑抹著眼淚的手一僵,旋即苦笑了兩聲,“你不明白徐龍對於北涵的意義。當初要不是北家人以死相逼,她早就……再者說了,現在證據都指向季常鬆是殺害徐龍的那個人,就算不是,也肯定與他有關!小姑娘,你還小,可能不明白,感情這東西是很難說的清的。別看北涵平時挺隨和的一個人,她在感情方麵特別的固執。”


    “好,就算是季夫人真的為了那個男人不顧一切吧。”紀箐歌稍稍傾了身子,“可你要怎麽證明,這件事情真的是季夫人拜托你的呢?空口說白話誰不會,你說是吧?你說那些線索隻有你可以看得懂,可是,我怎麽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萬一這些事情都是你誆我的,那我不是虧了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不相信,可以先去查查徐龍的事情,我總不能憑空捏造出這麽一個人吧?其實,我並不是想靠你,要不是北涵之前和我說過要找你……嗬,我老頭子寧可自己來!”


    曾佑神情激動,好似是紀箐歌這話刺激到了他,一雙眼朝她瞪了過來,裏頭全是怒火。


    “曾先生不要動怒,我隻是心中有疑問,想要讓曾先生給我解惑而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總不能不清不楚的就去做了吧?你說對不對?其實吧,我是真的很好奇,我跟季夫人,嗯,也沒有什麽來往,她為什麽這麽相信我,那麽多人不選,而是要我去調查呢?”


    她跟北涵也就見了那麽兩次麵,其中一次是給她看風水。難道就因為給她看了風水,她就無比的相信自己?她能為了那個男人而不惜把自己的丈夫的行蹤告訴他人,的確是可以說明她很在乎那個男人。可正因為太在乎,所以在選擇人的時候更應該找個自己熟知的信任的人幫忙不是嗎?


    不管從哪裏看,她都不應該是北涵最相信的人才對。


    “嗬,那時我和你一樣,也問過她這個問題。畢竟在我看來,找一個高中生來幫忙調查,實在是天方夜譚!”曾佑冷笑著瞧了一眼紀箐歌,這才繼續說道,“可她說,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個風水師,給她看過風水,她很信任你。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跟其他人沒有利益的牽扯。”


    沒有利益的牽扯?紀箐歌摸了摸下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在她跟我說這些的時候,她曾經讓人調查過你,得知了你的身份。明明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卻有著一身高超的風水本領,這已經足夠說明了你肯定不如明麵上的那樣簡單。後來,她又從她好友的女兒那裏側麵打聽過你,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再者,她知道你跟程家的關係匪淺。”


    好友的女兒?


    紀箐歌想了一下,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不過,她知道自己跟程家關係匪淺,知道自己是肖亦雲的義妹,怎麽還會找上自己?


    “既然知道我跟程家的關係匪淺,那為什麽她還認為我沒有利益上的牽扯呢?”


    要知道,當時的程家和季家的關係可是很密切的,這點身為季家主母的北涵應該很清楚才對。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跟程家有關係,那麽她就更不應該告訴自己的了。萬一自己知道之後告訴程家人,程家的人又告訴季常鬆怎麽辦?


    “她能讓我去找你,而不是她自己親自上門,肯定是出了事情的。”曾佑一點也不意外紀箐歌會這麽問,“要不是季常鬆出了事情,她是不會留下這樣的線索的。而季常鬆出了事情,那也就意味著是跟程家斷絕了關係。這樣一來,找你並沒有什麽衝突。”


    紀箐歌思索了一會兒,才露出了個笑容。在曾佑以為她要答應的時候,她卻身子往後一靠,“嗯,即便是這樣,可曾先生,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季夫人信任我,並不代表我因為她這份信任就要去幫忙呀?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完全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調查幾十年前的失蹤的人,其中的艱難可以想象。北涵身為市長夫人,這麽多年來她應當有能力去追查徐龍的下落。就算北涵是因為顧忌著自己的丈夫,而沒有動用太多的人力去調查,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都沒有一點線索,自己要查的話,也不一定有用。


    “嗬,你可別忘了,隻有查清楚徐龍的下落,你們才能知道季常鬆的落腳點!要是我不說的話,你們再過上幾年,都不一定找得到他!”


    紀箐歌挑眉,輕笑一聲,“我想曾先生是誤會了,我並不想知道季常鬆的下落。想知道他的下落的,是警方啊!真的,拿這個來威脅我,是一點用都沒有。”


    “你!”曾佑心中暗惱。她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得他頗感無力,想了想,態度軟化了一些,“小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就當做是我這個老人家求你的吧。我想你也不想辜負北涵對你的信任的,是不是?其實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以前我們已經求助過警方了,可他們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當時徐家和北家都算是挺有影響力的大家族,很多人都給他們的麵子,幫忙一起尋找了。可這樣又有什麽用?多方查找之下,依舊沒有徐龍的消息。”


    “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的,更加找不到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跟程家有關係,你要找一個人的話,程家肯定能給你很多的幫助。北涵還是市長夫人的時候,看著是挺風光的,也應該有能力找到徐龍。可是,她要是派人去找的話,肯定會驚動季常鬆,到時候……所以這麽多年來,我們都隻能自己私底下搜查一些消息。也許是老天可憐,在我們都快要放棄了的時候,終於有了一點關於徐龍失蹤之謎的消息!”


    “當年季常鬆我也是見過一麵的,在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那時我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曾經勸過北涵。可惜啊,北家的人已經認定了他,就算是北涵也沒有反對的餘地。兩人婚後有段很長的時間,北涵到哪裏季常鬆就跟到哪裏,看起來像是新婚夫婦感情好,可我清楚,那是他在監視北涵而已!後來,他一再要求北涵不要跟我來往。久而久之,我跟北涵就很少聯係了,一年也就見那麽一次麵。”


    “小姑娘,我話到這裏,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你要是願意幫忙就幫忙,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曾佑似乎疲憊了,揮揮手,一副送客的樣子,“不管你幫不幫忙,我自己都會查清楚的。”


    紀箐歌沒有動,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好,我答應。隻是希望到時候,曾先生也能遵守諾言,告訴我們季常鬆的下落。”


    “謝謝。”曾佑真誠的道了謝,在紀箐歌轉身的時候,又補了一句,“小姑娘,這件事情還請你跟警方的人保密。不然我怕……季常鬆畢竟是當了很多年的市長,即便現在換了個人,可誰知道其中到底還會不會有人……”


    他的話是點到為止,紀箐歌卻懂得了他的意思,沒有回頭,隻是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開門走了出去。


    “怎麽樣?”紀箐歌剛一下來,霍銳進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得到了什麽消息?”


    紀箐歌回首看了一眼拉著窗簾的窗戶,這才轉頭對著霍銳進搖頭道,“他什麽都不知道,就是誆我們玩的。”


    “這怎麽可能!”霍銳進無語的笑了笑,“箐歌啊,要是他真的是開玩笑,那他是怎麽認識你的?難道你們之前見過麵?”


    紀箐歌意味深長的瞧了他一眼,許久才道,“他跟北涵的確是認識,可惜他並不知道季常鬆在那裏。他之所以認識我,是北涵跟他提過我給她看過風水的事情。至於他為什麽說要見我,他說了,因為無緣無故被警方帶走,搞得鄰居都以為他犯了事情,他半輩子的名聲就這樣沒了,心中惱火,才故意那麽說的。”


    紀箐歌說的一板一眼,似乎是在陳述事實。可霍銳進是什麽人,哪裏不知道她壓根就是在撒謊敷衍他?剛想繼續追問,紀箐歌卻又先於他開口。


    “霍市長,很多事情不必問得那麽詳細,也不必要知道得那麽清楚。你隻要知道,到時候結果會是你想要的,那就足夠了。”


    霍銳進神色一僵,這才明白紀箐歌的意思。


    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她當然知道自己會看穿她的這個謊言,可是她還是寧願說這些話來回答他不讓他尷尬。如果他繼續追問下去,她的沉默隻會讓他難堪。


    歎息了一句,霍銳進決定不再繼續問下去。反正她已經說了,結果會是他想要的。自己要的是季常鬆的下落,兩人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麽交易,對於他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


    跟霍銳進道別之後,紀箐歌看了下時間,轉身走進了華盛地產的大門。


    景天之前就吩咐過前台,隻要是她來,不用阻攔,也不用預約,直接讓她上樓。雖然前台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不過這兩年來她經常來,早已臉熟得不能再熟,一見她就知道是來找自己公司的經理。


    “哎,我是真的好奇,那小姑娘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每次來找景經理都不用預約,看起來好有來頭的。難道是景經理的女朋友?可是真的好小誒!”


    “應該不是吧,可能是妹妹之類的。不過聽說景經理在某所中學當過老師,你說是不是他以前的學生啊?”


    “有可能,看年齡是挺像的。不過老是這樣來找景經理……你說要是被致遠風投的牧總知道了,會不會……”


    “咳,應該不會吧?牧小姐看起來挺好相處的……”


    兩位前台的私語紀箐歌當然沒聽到,她上了樓,直奔景天的辦公室,卻在門口被景天的秘書向立果給攔了下來。


    “紀小姐,景經理正在裏邊和客人談事情,請你在外麵稍等一下。”


    向立果說話很客氣,態度看起來也挺好,隻是那雙眼裏飽含了一絲不屑。


    紀箐歌向立果自然是見過很多次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的討厭她!


    小小年紀就想來勾搭景經理,真的是好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麽樣子什麽身份!


    哼!


    對於向立果的眼神,紀箐歌隻假裝沒有看見,自顧自的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向立果又是瞪了她幾眼,依舊站在門口,連給她倒杯水都不倒。


    大約半個小時後,景天辦公室的門才打開,走出來兩男一女。


    “顧總


    “顧總,很高興能和你合作。”景天伸出手,友好的和顧思敏握了一下,這才轉頭對著向立果吩咐道,“幫我送送顧總。”


    “景總客氣了。”顧思敏嘴角噙著一抹笑,鬆開了和景天相握的手,剛一轉身,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紀箐歌,眼前頓時一亮!


    紀箐歌這時也正好放下手中的雜誌,剛一抬頭,看見對麵的人,愣了一下。


    “嘿!是你啊!”顧思敏快步走上前,仔細的打量了她兩下,“你長高了!兩年前,你還是這麽一個小不點呢!”


    她說小不點的時候,手還比劃了兩下。


    紀箐歌瞧了一眼她比劃的那高度,嘴巴抽搐了兩下。兩年前的自己好歹也是一米五五的身高了,哪裏有她比劃的那麽矮!


    那高度,一米三都不到吧!


    “你們兩人認識?”景天也走了過來,挑眉看著兩人。


    “啊,認識認識!”顧思敏伸手揉揉紀箐歌的頭發,一副長輩的做派,“我們可是有過戰鬥友誼的,對不對?”


    說完,還衝著紀箐歌眨眨眼。


    紀箐歌苦笑兩聲,決定不再理會自己被她摧殘得不像話的頭發,“對。”


    “能在這裏遇到你也是有緣。”顧思敏戀戀不舍的放下手,轉頭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一眼,“阿祁,拿一張請帖過來。”


    那個叫做阿祁的男人立即迅速的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請帖,遞給了她。


    “來,給你的,今晚上請務必來參加我公司的酒會。好了親愛的,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今晚見麵再細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紀箐歌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眼看了一下景天,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


    “向秘書。”景天步子一頓,看向依舊守在門口的向立果,神色淡淡道,“你現在可以去跟財務處結算一下工資然後走人了。”


    “景經理?!”向立果一臉的震驚,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無緣無故的就被炒了。


    景天卻不再理會她,說完了這話就走進辦公室,當著向立果的麵,無情的關上了門。


    “顧氏集團?”紀箐歌翻看了下請帖,蹙眉想了一會兒卻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哪家公司。


    景天對向立果的話她當然聽見了,隻是這是景天做的決定,她不會多做幹涉。也因此,她隻字不提那事,隻對著景天道,“這是新成立的公司?”


    “不是。”景天坐了下來,他的麵前也有一張請帖,“這顧氏集團說起來,還挺有趣。”


    “哦?”


    “顧氏集團也是一家房地產公司,年收入上千萬,規模比不上我們,可也不算小。本來,顧氏集團的總裁是顧駱,也就是剛才那位顧小姐的父親。顧駱出事之後,公司大小事務由顧駱的妻子高珊打理。”


    “這樣很有趣?”紀箐歌瞥了他一眼。


    “我還沒說完呢。”景天同樣睨了她一眼,眼帶不滿,“顧駱死沒多久,高珊就帶著顧氏,嫁入了薑家。更有趣的是,嫁入薑家沒多久,顧思敏就給高珊送到了福利院,隨後消失了十幾年,前段時間突然出現,然後以雷霆手段,從薑家手中拿回了原本屬於顧氏的所有東西。”


    薑家?


    這個家族紀箐歌是認得的。


    程家和易家那是n市的霸主,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兩家的人都很低調,近兩年來很少會在眾人麵前露麵。也是在這段時間裏,薑家這個普通的豪門,一躍成為了超級豪門,地位僅次於程、易兩家。


    顧思敏能從薑家手中拿回顧氏集團,這其中的意味,可真是讓人不得不深究啊。紀箐歌想著兩年前她那利落的身手,開槍時標準的動作,以及殺人時她眼中的平靜無波,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中。


    那天晚上實行暗殺的一共有兩夥人,簡博狙擊的對象是自己,那麽另外一夥人呢?而且,顧思敏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裏,當時那些人想要殺的應該就是她吧?


    為什麽要殺她?


    想了一會兒,紀箐歌又想起了當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


    烏牙……


    他在拍賣會上毫不猶豫的開口兩個億,可是卻稱呼顧思敏為小姐……還有,他口中的少爺……


    “她消失的這十幾年裏,薑家的人就沒有找過她嗎?就真的沒有她的一點消息?”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她能消失十幾年後,一回來就是從薑家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景天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你看起來好像跟她挺熟,改天你去打聽一下?”


    “看起來你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紀箐歌瞟了他一下,悠悠道,“看來我得打個電話給牧音了。”


    “紀!箐!歌!”


    一說到牧音,景天就忍不住咬牙!要不是她這兩年的慫恿,他能每次見了那小妮子,都得躲著點嗎?


    “我給你看過麵相了。”紀箐歌真誠道,“你們真的很有夫妻相,你們的姻緣是既定的,就別抵抗了哈,乖!”


    “嗬,你少來這套!”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再者說了,牧音可是旺夫相啊,你有什麽不滿意的?不滿意也改不了,畢竟你倆是天注定的冤家。”


    景天:“!”


    說笑了一會兒,紀箐歌這才斂起笑容,把自己今天碰到的事情跟著景天說了一遍。


    “季常鬆?


    “季常鬆?”


    殺害楊晗的是季茜等人,可在景天看來,當年要不是季常鬆幫著季茜把事情給壓了下來,自己的姐姐也不會含冤那麽多年!也因此,在景天心中,季常鬆也算得上是個幫凶。


    “那人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景天不屑的冷笑,“說不定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幫著季常鬆擾亂我們視線呢?他是不認得季常鬆,可他認識北涵!兩人夫妻幾十年,還有一個女兒,就因為其他人的幾句話就出賣自己的丈夫,這個我還真不信。我估摸著,要我們調查真相後告訴我們季常鬆的下落是假,北涵要他幫著遮掩才是真!”


    “留下的線索隻有他能看得懂,這種蹩腳的謊言,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景天又是冷笑一聲,斜了紀箐歌一眼,“你可別告訴我你信了,然後答應了他的請求。”


    “咳。”紀箐歌輕咳一聲,在景天那鄙視的眼神中,坦然的點頭,“嗯,我答應了。”


    “哦,我理解,畢竟你蠢嘛!”


    紀箐歌磨牙,忍住了想要咬死他的衝動,神秘一笑,“我答應他,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話。”


    “喲,不容易啊!你居然沒相信?那好,你跟哥哥我說說,為什麽答應他?就為了耍他?”


    “保密。”


    景天切了一聲,一副嫌惡的樣子,“真當我稀罕了?到時候被人騙了,別回來找我哭鼻子。當然,要是被人賣了,我也不會出錢去贖你的,畢竟你身上也沒幾兩肉,按著豬肉價格論斤買都嫌貴。”


    “嗬嗬嗬……”紀箐歌定定的看了他幾眼,旋即雲淡風輕的掏出手機,“喂,牧音啊,景天今晚要出席顧氏集團的酒會。”


    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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