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升起,那照射下來的光芒,促使著那積著雨水的大地,閃爍出一片晶瑩。


    鍾元臉色未變,仿佛先前那狂妄之語,並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不過卻是依然朝著王璐璐走來,那腳步不急不緩,亦如先前。


    王璐璐眸中呈現的駭然,以及那臉龐之中流露的震驚,在鍾元來到她麵前的刹那,已然被她徹底收斂了下。不過她卻並沒有動,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尊在她眼裏顯得極其矮小的機甲,口中並沒有道出哪怕一言。


    這一刻,王璐璐明白,他到底是為何而來。不過自己的站定,以及氣勢收斂,已然給出了最正確的答案。


    “燕聖的血脈,你真的敢殺嗎?”


    剛剛那番話語,確實令的王璐璐震撼,不過隨著鍾元的到來,以及那一臉呈現出來的堅定。卻是令的她,還是在那刻道出質疑之語。


    “難道你耳朵聾了嗎?又或者你口中的燕聖,比至尊還要可怕不成。”


    王璐璐的不出手,導致著鍾元也選擇不去硬撼。畢竟他隻是一個小小者境,雖然有對抗王者的實力,但是代價卻是很大,所以能不動手那便最好,不過他口中的話語,卻是顯得極其的強硬。


    “他確實沒有至尊可怕,但是他卻比至尊活的更久。”


    王璐璐臉色未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仿佛根本就沒有去聽鍾元的話語。並且口中更是道出喃喃,目光之中更是顯得有些空洞。


    還活著。


    那話語確實令的鍾元渾身凜然一震,心中更是道出喃喃。畢竟剛剛他說不懼至尊,乃是基於他們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之中。


    那麽這也就意味著,那些至尊後裔,若是至尊還在的話,或許能夠發動自己的至尊血。若是不在的話,那麽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頂多便是強悍一點。


    然而那尊燕聖竟然還活在這世間,甚至聽那女子的話語,還可能就在這地球上。那麽也就意味著,若是鍾元真的敢動手的話,那麽隨著那血脈的指引,自己將麵臨一尊聖者的報複。


    聖者距離至尊,也就一步之遙,在這至尊不顯的歲月裏,無疑是最可怕的存在。並且若是掰起手指算的話,也不超過一掌之數,可見其稀少的程度。


    而那種稀少,則也側麵反應了,成為聖者的艱難。若不然世界便不會如此的少,甚至若不是王璐璐今天所言,鍾元也不會知曉,這個天地之中竟然還有聖者的存在。


    “小家夥,怕了吧!”


    鍾元的一震,眼尖的王璐璐自然能夠看得到,不過卻沒有立馬道出嘲諷之語,仿佛任由鍾元去糾結。但是在片刻之後,她還是道出一句淡然的話語。


    不過那話語卻是令的鍾元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雖然心中這是刺激自己去頭腦發熱,但卻不得不如此去做。畢竟自己已經在這裏殺了那麽多人,不可能把燕小喬給放出去。


    “有什麽好怕的。”


    鍾元咬著牙,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為何要如此刺激自己,但是這一刻的他,卻是狠狠的道出一語。雙目也在那刻變得無比明亮,臉龐呈現出來,則是堅定之色。


    “那便如你所願,我可以選擇不出手。”


    王璐璐盯了鍾元許久,待看到他依舊是那副模樣之後,並且眼眸都沒有眨一下,最終還是緩緩開口。並且在那話語道出的刹那,仿佛是為了打消鍾元的顧忌,縱身一躍萬千丈,化為一道青虹眨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年啊!若是你今日不能讓天下為你震驚,那麽來日追殺你的人,將必定是我。


    那是王璐璐臨走之時心中道出的話語,不過鍾元顯然沒有讀心術,也不會像心理師一般,可以透過人類的窗戶洞悉。以至於他如今都是傻楞在原地,布滿了費解之色。


    王璐璐的離去,引起了很大的波瀾,甚至那交手的燕小喬,都因為這個舉動。而被龍都抓住破綻,一拳轟飛了出去,口中噴灑出豔麗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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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鍾元,雖然費解王璐璐的行為,但是最終卻並沒有追逐上去。畢竟他和她沒有多大的仇怨,並且當初的南冥王悍然赴死,也是因為這個女子。


    再加上,要想追上一尊王者,憑鍾元現在的實力簡直是癡人說夢。要知道他的力量可以跟王者抗衡,但那也不過是交手之間,若是王者想要離去,則是輕而易舉便可以擺脫他的糾纏。


    所以宇文通和南宮問,也的確是死的冤枉。畢竟他們若是真有逃的想法的話,那麽鍾元即便用盡全力,也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番格殺的壯舉。


    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燕小喬站起,不過目光卻並沒有落在鍾元的身上,而是瞭望蒼穹注視著那道長虹離去的方向,口中則是緩緩的喝出一語。


    說完之後,他低下腦袋,並用目光狠狠剮了龍都一眼。但也就隻能如此,畢竟他此刻已然大勢已去,甚至連聖血都動用不了,不過就在轉身的刹那,鍾元卻是被一股冷意籠罩。


    此人不能讓他走,畢竟我已經徹底把他得罪,即便讓他回去,也不過多添一份追殺之力罷了。


    那麽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放這隻老虎歸山呢。


    那一眼,令的鍾元寒毛直肅。那一眼,也令的他殺意在心裏澎湃。那一眼,更令的他在那刹那,做出了一個令的天下為之震驚的決斷。


    燕聖血脈,斬了又何妨。


    基因神鎖,在那刹那脫體飛出,並被鍾元握住的瞬間,化作一柄金光閃爍的大刀。而在那大刀出現的刹那,燕小喬身子驟然一頓,其臉龐更是在那刻轉了過來。


    “你敢殺我嗎?”


    此時的燕小喬,機甲散去恢複了人身,不過即便如此,那目中卻是呈現出金黃之色,促使著他道出那凜然之語的刹那。鍾元的身子在那刻轟然震退,並且機甲更是消失,化為了人之軀殼。


    呼哧,呼哧……


    劇烈的喘息聲,不斷的從鍾元的口中發出。此時他的額角布滿了汗珠,一粒粒若豆子般滴落,臉龐更是煞白無血,心中更好似裝進了一座大山,以至於他身子都在那刻如蝦彎弓著。


    哼……


    一聲冷哼,低沉到了極致,仿佛是那大山鎮壓的聲音,令的鍾元彎弓的身子再退。並且口中更是吐出鮮血,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不過那眼眸卻是變得更加的堅定。


    “廢物,若不是有他在,你認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那一眼,燕小喬確實動用了體內聖血的力量,不過隻是絲毫,畢竟要引動聖血的全部力量,那麽必須要結印。而若想要結印,就必須要耗費許多時間,那麽也就意味著,必然會麵臨龍都瘋狂的反擊。


    這是燕小喬極其無奈的事實,也是他此刻選擇離開的緣故,畢竟在呆在這裏已然沒有任何的用處了。至於那由自己創立的鷂鷹,或許過來今日,將會名揚這個華國。


    不過名揚,卻不是鷂鷹的強大,而是獨屬於它的毀滅。


    隻是五個人,便把自己的鷂鷹戰隊給徹底毀滅,若是說不憋屈,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何況還是五個實力根本不如自己的機甲戰士,那種憋屈便足以令他咬牙切齒。


    此人便是罪魁禍首,待我回去等待父親歸來之後,在召集人手回來殺了他。


    燕小喬眼眸一閃,心中便下了這個決定,隨後便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那刹那,他卻是縱身一閃,頓時他所呆的地方,便炸出一個可怕的深坑。


    那深坑隻是一條長線,一看便不是巨大物體砸落而來,而是由兵器斬出。至於在那長線蔓延之處,一個瘦弱的少年,呼哧呼哧的舉著一柄金色大刀,目光凶戾的看著那閃避開來的燕小喬。


    “你是在找死嗎?”


    金色眼眸並沒有消失,反而在那刻變得更加的熾烈,猶如在其瞳孔之內更是幻化出一尊人影,盤坐在那珠子內沉浮,顯得無比飄渺,但就在那刻,隨著燕小喬話語道出的刹那,渾身氣勢卻是在那瞳孔人影幻現的瞬間,徹底大變。


    “聖者的一縷氣息,小子,你可要小心了。”


    似深淵般的恐怖氣息,仿佛整個天地都聚攏在燕小喬的身上,以至於那一喝道出的刹那,鍾元握刀的身都在顫抖。那副模樣,就好似一隻螞蟻在麵對著一頭巨象,若不是在那刻有寶爺出手,並且道出那一語的話,那麽鍾元說不定真的會趴下去。


    “神我都不懼,何況是一個聖,既然放他出去也是一個禍害,那麽今日便把他斬在此地。”


    鍾元確實有些吃驚,甚至若沒有寶爺的幫助,身子都要扛不住這股壓力。但是隨著寶爺出現,那股壓力消失的刹那,那目中的決然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在那刻變得更加的濃鬱。並且在話語道出的同時,身子已然舉刀疾奔。


    那一刻,他想到了,那縱橫洪荒的後土。以至於他氣勢變得無比淩厲,猶如他手中的刀,似能斬開一切,使人為之驚豔與駭然。


    然而那一刻的燕小喬,卻是轉過頭,目光再落在龍都身上的刹那,臉色猛然一沉。因為龍都竟然不去阻止,隻是依然呆在原地,好似默認了鍾元的做法一般,這便令的燕小喬為之氣惱。


    那種氣惱,直接令的他滿臉布滿了煞,並在那煞泄露出去的刹那,右拳已經側掄了過去。頓時砰聲響起,令的四方都在震蕩,並且鍾元的身子,更是被那拳力轟飛,在落地的刹那,口中猛然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


    不過燕小喬也不好過,畢竟鍾元的實力可以和王者媲美,那爆衝而來的力道,在那拳鋒碰撞的刹那。致使著他的身子也在那刻後退,但是卻沒有鍾元那麽狼狽,隻是在十步之間便徹底穩住了自己的身軀。


    “宇文和南宮死在你的手上,到也確實不冤。”


    一縷鮮血,從其嘴角之處露出,致使著他擦拭之間,口中鄭重的道出一語。顯然在那一刻,他不在小覷眼前這個者境的少年,畢竟那股力量能使得他這個王者遭創,便足以證明鍾元足夠讓他重視。


    “廢話真多。”


    鍾元臉色陰沉,在聽到燕小喬的讚語之後,並沒有浮現任何的喜悅。反而在那刻發出嗬斥之音,瘦弱的身子也隨著風印的爆發,令的那四周的風瞬間被他攪亂,也令的他在身子猛然一縱的刹那,化作一股可怕的風。


    呼呼的風,在驕陽下散發出獨屬於它的鋒利,令的吹拂過去的刹那,若萬刀馳騁,似要收割天地之中所有的一切。


    這頓時令的燕小喬的眸子,在那刹那不在是隻浮現金光那麽簡單,而是徹徹底底的成為了金瞳,並在那瞳心之中一道人影完全顯化了出來。但是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便是在那人影顯化出來的瞬間,那本是緊閉的眸子豁然睜開,頓時一股覆蓋蒼天的氣息,從燕小喬身上爆發了出來。


    “風火連天。”


    那股可怕的氣息,即便是有寶爺的存在,但是依然令的鍾元感到吃力,也逼迫著他催動出了風火空明訣之中記載的一則可怕秘術。


    瞬息之間,那馳騁天地的狂風,竟然在鍾元張口一噴的刹那,嘩啦啦的被熊熊烈火覆蓋,並朝著整個天地彌漫。致使著這片鷂鷹廣場,在不到十息的時間裏,徹徹底底的化為了一片滔天的火海。


    火海漫天而行,風聲呼呼之間,更是透露出一股可怕的凶性,致使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逃的鷂鷹軍人,即便開啟了戰甲。也在那風火觸及到的刹那,連慘呼聲都沒有發出,便徹底的燒成了灰燼,可見那風火的可怕。


    呼啦啦……


    然就在那秘術爆發的刹那,那條基因神鎖,卻好似產生了意識一般。竟然自動的從脊骨之處竄出,隨後盤繞在鍾元的脖子上,並在伸出去的刹那,令的鍾元產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在那刹那,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神鎖,而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聖血一燃點蒼生。”


    但是就在那風火之勢覆蓋這裏的一切之時,卻是從那火海深處驟然道出一語,並且隨著中間一束金黃衝天而起的刹那,一根巨大的手指,在那金光之中不斷的膨脹,瞬息之間覆蓋了鷂鷹之地,覆蓋了這片天杭市,覆蓋整個龍浙,令的天雷在驕陽下閃現,壓迫下來的同時,帶著一股毀滅天地之勢。


    “誰那麽放肆,竟然敢在這個星球上動用聖者之力。”


    所羅門*帝羅從白宮深處踏出,目光在瞭望東方的刹那,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甚至更是在話語道出的瞬間,身子轟然一震,頓時十八道影子出現,跟隨著他消失在茫茫東方。


    “該死的燕魔,你這是在找死嗎?”


    梵蒂岡深處,耶穌石雕背後,那間被黑暗覆蓋的殿堂裏,此時緩緩的走出一個老者,不過在他踏出教堂目光落在東方那根出現的巨大手指之時,眸子頓時微微眯起,其內則有寒芒閃爍,口中更是緩緩道出一語。並在那語道出的瞬間,一件象征天主身份的金色華袍瞬間披著他身上。


    那老者,便是門卡家族當代的族長門卡*伽摩。


    “我感覺到了元兒的氣息。”


    華國燕京鍾家,此時在那手指爆發出來的刹那,一個瘸了腿的英武壯漢,此時伏在案桌上的身子猛然一震,目光更是在那刹那望向窗外,口中則是緩緩道出一語。


    龍疆之地,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那裏被居民們喚之為神住的山峰。並每到節日之時,都會帶上祭品來到這山腳參拜,以此來表明對神的敬仰,還有祈求來年的好運。


    此山便是馳騁中外的天山,不過山中雖有人出沒,但是山頂之處卻是鮮少之人可以攀爬。甚至在這幾百年裏,那裏已然成為禁地,根本沒有人能夠攀登的上。


    然而在山頂,那裏有一個巨大的山洞,而在山洞的最深處,那片滴落了無數鍾乳液裏的洞內,卻是有一個老者盤坐在那光滑的石台上。其神態十分的安詳,甚至感受不到絲毫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坐化在此的屍體。


    但是就在那龍浙一指橫空出現的刹那,那老者緊閉的眼眸瞬間睜開,並且在那睜開的刹那,一股磅礴的氣勢直接令的山洞起了一陣狂風。不過那狂風卻是在他揮手之間,便被他驅除了山洞,但是在衝到天空的刹那,卻是可怕的攪動了萬裏風雲,令的那片晴朗瞬間化為了可怕的烏黑。


    “誰在動用我的力量。”


    老者喃喃道出一語,那若刀劍般淩厲的雙目,則在那話語道出之後,逐漸的化為了平和。直至那氣勢徹底收斂,那皺緊的眉頭鬆緩下去,那拉緊的肌膚化為淡然,那盤坐的老者則又是恢複了原先的淡然之態。


    “不管是誰,若是被人殺死的話,那麽那個人,老祖幫你殺了。”


    老者喃喃道出此語之後,佝僂的身子終於從那石台上走下,並且在目光柔和之時,一步一步仿若普通老者一般,踏出了那個山洞,也踏出了那座天山,更朝著那手指之地踏步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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