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當他瞎嗎?


    你隨手扔出來的一顆石頭中就能自發自的放出威力巨大的雷電,淬煉丹藥裝備,成功率還是百分百,需要劫雷湊熱鬧嗎?


    他報仇無望,一天比一天更絕望。


    他曾後悔過,後悔招惹了這樣一個實力強勁的仇人。


    仙人啊,那可是隻存在傳說中的存在,他卻偏偏遇到了。


    如果知道她有這般實力,打死他他也不敢動歪心思啊!


    如果能早知道……!如何還能……!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徐嵩慘然一笑,他的師尊是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身上的特殊,所以從一開始就限製了他所有的行動力而不是殺了他。


    如今除去認命,他居然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幸虧他不知道雲溪還隨身攜帶著一個比之這個秘境更高大上無數倍的小世界,要不然可能要活生生的嫉妒死。


    不過,即便他不知道,此刻也離死不遠了。


    天空清亮,草木旺盛,空氣中浮動著不知名的花香,高大的樹冠上,身形靈活的鬆鼠吱吱叫喚著,將飽滿豐盈的鬆果一趟又一趟的搬運回洞穴中。


    一切都是那般的生機勃勃,恬靜怡人,可是徐嵩卻覺得很冷。


    感受到身體的溫度一點點的消失,生命在逐漸消亡,徐嵩沒有恐慌害怕,有的隻有解脫。


    眼前的光景輪轉,這種場景他不是第一次經曆了。


    之前時間回溯的時候就是這般,隻是以往他或許會欣喜會期待,這一次隻有恐懼,恐懼即便是時間回溯,該發生的已經發生。


    想躲過的依舊躲不不過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到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的時候,或者根本不曾穿越過!他老老實實的投簡曆,安安分分的找一份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一次在通道中待的時間特別長。


    當腦海中的眩暈停止的時候,再睜開眼睛,他回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單身公寓中。


    摸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腳,赤著腳走在髒亂的地板上,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夢,徐嵩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上天終於聽到了他的祈禱,他回到他的世界了。


    便宜徒弟,世界豬腳肉身死亡回歸原世界,雲溪是不知道的。


    因為煉製的丹藥法寶多了心有所感,加上之前在魔法位麵收攏的信仰之力和搜刮這個位麵天道意識獲得的功德和信仰都被煉化,她的功法更近一步,就在秘境中找了個地方準備突破。


    隻是這一次並不如同以往那般水到渠成,她總覺得缺了什麽,卻又無法觸摸到。


    漸漸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化為虛無,她忘記了自己是誰,要去做什麽。


    靈識飄蕩等她終於有了五感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落到泥土中。


    周圍的能量充沛,不需要刻意的修煉,就能自主的吸收。


    她伸展著四肢,將根須深深的紮入泥土,努力的吸取營養和能量想要掙破圍困在她周圍的黑暗。


    能清醒的時間很少,總覺得很困倦,很想睡。


    意識朦朧之間,她從一顆種子發芽漸漸長成一棵小樹苗,再長成一顆大樹。


    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葉,冬天的雪,時間在她身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可是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長得並不是很高大,因為周圍比她更加高大的樹木比比皆是,左右兩顆大樹用遮天蔽日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隻能透過那密密麻麻的樹葉間隙,偶爾曬曬太陽。


    她所在的區域祥和而美麗,每天都有各種小動物在她身上跳來跳去,亦或者在樹蔭下悠閑吃草。


    等她的意識能往外延伸的時候,她跟夥伴們拌嘴嬉鬧,聽著小夥伴們帶來的更遠地方的八卦。


    跟同伴們憧憬著等化形之後去看凡間的燈,魔界的花,仙界的草……。


    每一天都過的充實而富足,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和喜悅將她整顆心都漲的滿滿的。


    雖然更多的時候她是在沉睡。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知道自己每一次沉睡醒來後,能看到的地方就更遠根係紮入地下的就越深。


    等到身邊的兩隻大樹都化形離開後她又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曬日光浴。


    等那些化形後離開又再回來的大樹後,她才從他們的交談中知道,如今她所在的位置……弱水河畔的密林深處,而她的品種是雲神木。


    交接的弱水河畔,涇渭分明,一邊是草木肥美,碧綠連天,一邊是黑岩焦土,怪石林林,偶爾出現的生物也是長的奇醜無比。


    傳聞弱水三萬裏,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唯有一種神木可在弱水上漂浮,能渡仙魔妖物生靈過弱水。


    那就是生長在弱水河畔密林中的雲神木。


    隻知雲神木能渡弱水,卻不知成年的雲神木還有另外一個能力,能堪破世間一切虛妄的能力。


    不管是還是妖邪,在雲神木的眼中,看到的都是它們的本來麵目。


    隻不過這個能力,甚少有外人知道罷了。


    大戰,三界大亂,生靈塗炭。


    首先遭殃的就是生活在交接弱水河畔的生靈。


    曾經的寧靜美好不複存在,花草被踩踏,林木被肆意損毀,受到驚嚇的小動物隻能逃往密林的更深處。


    雲溪身邊的同伴一個又一個的砍伐,然後扔到弱水河中被洪流衝擊,被踩踏。


    整片的密林一點點消失,在弱水河中排滿,曾經鳥語花香如同仙境般的地方被血氣和魔氣侵染,被各係法術、魔氣肆意破壞。


    即便化形的她無法離開自己紮根的地方,卻也不甘心等死。


    她忍著心痛,吞噬了死去的同伴,每吞噬一個同伴,就仿若將自己的心挖下一塊,放在嘴裏咀嚼一般。


    可是她停不下來,也不能停下來,最終劫雷如期而來,她終於掙脫了束縛她的土地,投入大戰的戰圈,伴隨著漫天雷光,哀嚎,之後是血雨紛飛……!


    記憶定格回籠,雲溪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石壁,心髒還在隱隱作痛,身上仿佛還帶著劫雷劈過來的酥麻。


    感受到臉上的冰涼,雲溪怔怔的伸出手卻摸到滿臉的淚水。


    雲溪清楚,那不是夢,而是她被遺忘的記憶。


    那棵雲神木就是她最初形態。


    一個被大戰波及,最後憑著一己之力終止大戰,卻也惹得三界厭棄的存在。


    想著最後看到的那些們不可置信的目光,雲溪笑著流淚,她大概是天地間唯一一株不甘平凡,敢拉著下地獄的雲神木了。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她就那撼樹的蚍蜉,偏偏她還做到了。


    或許,那些人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栽在被他們踩在腳下,唯一的作用就是渡弱水的一個生靈上麵吧!


    即便是最後道祖出麵,收斂了她的靈魂碎片,讓她重新投入輪回。


    道祖的麵子他們自然要給,但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又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有氣自然要出。


    一個被三界厭棄的生靈,想要捏死簡直易如反掌,可是他們不能那麽做,而是存著玩弄的心思,道祖隻說送雲神木去輪回,可沒說具體的安排啊!


    這中間的可操作性可就大得去了,要怎麽做,還不是看他們的心情而定?


    輪回路是那麽好走的嗎?這其中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或者一不小心魂飛魄散,可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上位者的好處就是,都不許要動嘴皮子,隻看他們的臉色,就有的是人幫他們出這口惡氣。


    所以,她的每一世輪回都是悲苦早殤要不就是不得善終。


    看著她不斷的在生死之間掙紮,魂力在不斷的輪回中被一點點消耗掉,他們憋屈的心情才終於舒坦了一點。


    隻是大概那些人沒想到她會在曾經同樣生活在弱水河畔的小仙鹿的幫助下,掙脫命運的束縛,逃出他們的掌控。


    如今她修成神體,記憶解封,相信如果那些人知道了,會夜不能寐吧!


    都說法不責眾,那些人當初是不是就抱著這樣的想法,加上根本沒想過她還能重新站到這般高度,所以才百般捉弄於她。


    雲溪暫時並沒有找他們算賬的想法,找誰?禍源是當年挑動大戰的人,可惜那些人不是早就死了,就是重傷陷入沉睡。


    他們不出來,任你有千般本領也休想找到。


    不過,跳的最歡實,聯合司命星君一起算計她的,倒是可以讓他也嚐嚐她曾經的輪回之苦。


    其他的人,如果敢跳到她麵前來,那也不需要客氣的。


    弑神好像是挺刺激的一件事情。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就她如今的修為,也隻能想想!


    下位神,在真正的麵前還是有點不夠看,況且上麵還有道祖壓著呢!


    她需要更加強大,強大到那些人隻要想起她就瑟瑟發抖,寢食難安。


    在此之前,還是老實的苟著吧!


    畢竟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雲神木一族最後的希望,是三千界唯獨的一根獨苗苗,也是唯一能從世界樹的枝丫進化成完整的世界樹的希望。


    沒錯,雲神木其實是承托三千界的世界樹分離出來的枝丫。


    至於真假就沒人知道了。


    嗯,反正雲神木一族都堅信他們是世界樹分離的枝丫,雲溪突破後接受的無上功法的第三部也是這麽說的。


    她修煉的功法就是雲神木一族的傳承功法。


    可承三千界不重,可浮弱水而不沉,可吸納天地能量,可破世間一切虛妄。


    而她還是唯二的劫掠者,真要追溯起來,道祖可能都沒他們雲神木一族的來曆大。


    當然了,這話雲溪也就她在腦海中自己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其實雲溪是自己太過妄自菲薄了,她修煉的功法本身就是獨一無二的,其功法等級和戰鬥力自然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況且她本身還是劫掠者,意味著即便是戰鬥中,她是可以從對上身上汲取能量化為己用,更何況還有一個能量充沛的小世界儲備……!


    不過,現在的雲溪並不知道這些,或許等哪天她真正跟對上才會明白自身的特殊性。


    至於進化成世界樹承托三千界,那麽苦逼的事情,她才不會做呢!


    況且,她以靈體入道,跟雲神木可沾不上關係。


    你說她小世界中的那棵許願樹就是雲神木,是她的本體?


    你可拉倒吧,她又沒打算將自己融進去當樹靈,再說了,隻要她不說,又有誰知道她的小世界裏麵有雲神木?誰又會知道雲神木是世界樹的枝丫?


    估計那些所謂的都不清楚。


    不過,以後,她或許再也無法直視許願樹上麵的泡泡們了。


    按照傳承所說,每一個泡泡所在的位置,最後可能都會晉級成一個小世界,她要是摘一個就等同於……!


    就問你還敢伸手嗎?


    記憶解封,雲溪有了危機感,她之前的打算肯定是要重新調整。


    不管以後怎樣,該準備的都該準備起來,她不想真的對上那些看她不順眼的時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提升自己的實力,還要給自己創造強大的後盾。


    曾經還未化形的她就能借助天道的能力,拖著一大片消亡,如今更該有底氣才是。


    如此一來,首先,她對小世界的轄製要放開了。


    神獸必須要養,還要養很多很多,這些最後可都是她的助力。


    丹藥法寶必須多多益善。


    傀儡也要升級了,那些家夥砍仙人級別的跟切菜似的,但是對上上神,估計不等近身就被湮滅了。


    液態機甲和戰艦也可以利用上了。


    法術再好也會有用盡的時候,熱武器什麽的關鍵時候是能保命的。


    她用戰艦轟過西方的光明神殿和天使,還沒在東方的身上試過呢!


    也不知道戰艦對上東方有幾分勝算。


    想想需要消耗的資材,雲溪不但是心疼,神魂都開始疼。


    所以,她可以去打劫嗎?


    她的神獸軍團必須從頭武裝到腳。


    特麽的如果真跟那些對上的話,即便打不過,到時候讓傀儡衝在前麵,神獸在後,在保證自己不死的情況一人踩一腳也要將那些家夥踩死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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