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乘月看過的劇情中,同樣的在無妄海中出現了腐蝕性極強的旋渦,是男女主攜手共進誤打誤撞的撞破了魔族的算計,讓魔族大軍偷襲的計劃落空。


    還偷了他們的至寶毀壞了三分之一的傳送陣法,讓大軍無法一次性傳送過來,讓三界有了喘息的時間做好迎戰的準備。


    然後合三界之力全力擊殺入侵的魔族,經過百多年的混戰,在男、女主的帶領下,犧牲了無數的愛慕者之後,最終將魔族之主鎮壓在無妄海之下,地獄之門再次封印。


    如今這是什麽情況?魔族大軍還沒來,傳送通道還沒徹底開啟,就已經被一個和尚和一個少女給解決了?那個法寶居然是那個女孩操控的?


    再看在人群中各自為戰遠沒有劇情中那般厲害的男、女主,許乘月心亂如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如果她看的劇情都是假的,那什麽才是真的?


    是不是她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費了,她如今的這個身體的命運還是跟之前一樣,因為求而不得而身敗名裂?最終被舍棄?


    “大敵當前,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看著因為走神差點被魔族砍殺的許乘月,肖驍拚著自己重傷急忙將人拉開,免除了她被削成兩半的下場,麵色冰冷的質問。


    “抱歉,謝謝你,你沒事吧?”


    對上男人怒其不爭的視線,許乘月下意識的移開目光,觸及到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心虛的問道。


    她想說服自己這一起都是夢一場,醒來後她還窩在她的出租房中,可惜,手中的溫熱,男人擔心的眼神,空氣中的腥臭時刻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至少她如今活得鮮活,劇情什麽的歪了就歪了吧,這樣豈不是更好?若這兩人真的能成功的話,三界就能免去百年戰亂,她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外麵走走看看。


    “小傷,死不了。”見許乘月的眼神恢複靈動,肖驍才放下心來繼續未完成的戰鬥,眼神火熱的看向端坐在飛劍上的和尚和少女,他們太強大了,讓他望塵莫及。


    許乘月能放開心結,坦然麵對劇情被更改的接過,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她這般胸襟。


    “你這個小偷,把饕餮神核還給我。”


    眼看著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旋渦已經徹底的消失,隕落的魔族和仙人也不再複生,雲溪正準備操縱著饕餮鼎回來的時候,卻被突然跳出來的女主嚇了一跳。


    雲溪一直戒備著,防止聞堰一會他背後的人動手,也有意想用饕餮鼎引出那個人,沒想到最先跳出來的不是魔族,而是女主。


    “小偷?神核?想搶人法寶就直接說啊,還找這麽拙劣的借口。”


    隻能說果然是被天道偏愛的人嗎,嘴上喊著別人是小偷,自己卻速度極快的飛身上前攻擊,還意圖強行契約。


    雲溪該慶幸的就是饕餮鼎隻是跟她契約了而不是她的本命法寶,若不然就單單這一下就足夠她受的。


    而她的分身一直隱藏在饕餮鼎身邊,在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就帶著饕餮鼎返回她的身邊。


    要不然雲溪可不敢保證這東西到了她手裏還能不能回來,果然,女主什麽的太討厭了。


    神核她確實拿了,但是又不是從她手裏拿的,隻不過是黑吃黑而已,這個女人倒好,直接想搶饕餮鼎,所以,雲溪麵對女主底氣十足,不帶一絲心虛的。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搶了我的東西。”


    看著悠閑的端坐在飛劍上的女人,還有她寶相莊嚴的和尚,夢涵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


    早在那個饕餮鼎出現的時候她就察覺到神核的氣息,她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想到偷了她東西的居然是有間客棧的老板娘,這一刻她甚至懷疑她販賣的那些法寶是不是都以不正當的手段偷來的。


    “你的東西?真是好大的口氣,那你倒是說說這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


    把玩著手中的饕餮鼎,雲溪直接封閉了自己的心門,不讓身邊的和尚窺探。


    “自然是按照正規渠道從拍賣行拍買的。”


    “哦,哪個拍賣行?何時拍到的?”真要掰扯的話,雲溪可是一點都不怵呢!


    “半年前,天宇拍賣行。”女主回答的很溜,等反應過來之後,瞬間臉色慘白一片,她上當了,果然,隻聽雲溪說道:


    “據我所知,天宇拍賣行半年前拍賣的東西裏麵並沒有饕餮鼎,拍賣得最高的就是有一個人大手筆的拿了粟塑芝換了一顆藍魔之淚,你不會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還說你想說那顆藍魔之淚就是我手中的饕餮鼎?”


    看著女主咬著牙憤恨的瞪著她不吭聲,雲溪挑起嘴角,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我倒是不知道你一界散修居然有如此財力,我手中寶物千萬,若都是像你們這般沒皮沒臉的隨便胡謅一個借口就跳出來,那我的小店就不用開了,既然都說我拿了你們的東西,那我要是不做點表示,那就太對不起你這般表演了。”


    說話間,本體和隱藏在暗處的分身同時出動,一個衝著女主,還有一個撲向聞堰。


    “啊……你做了什麽?”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叫囂的夢涵已經捂著頭開始尖叫,好懸沒直接掉海裏去,而被攻擊的另外一個人,黑沉著臉盯著已經回到飛劍上,仿若從未離開過一般的雲溪手中的玉盒。


    夢涵穩重身形之後,麵色慘白的噴出一口血,因為她發現自己跟空間失去聯係了。


    明明空間的載體還在她手中,空間卻不見了,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了冰老被那個女人抓在手中,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魂體正在一點點消失。


    “當然是如你所願坐實偷東西的名聲啊!如此你可滿意?東西我是偷了,你能奈我何?來打我呀!”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是圍觀眾人一致的想法,偏偏你還拿她沒辦法。就她剛才的速度,如果她存心殺人的話,有幾個人能躲過?


    “子騫禪師,你就縱容你的寵物如此無法無法嗎?”


    夢涵即便氣的差點失去理智,卻也很清楚她打不過雲溪,沒看到在她眼裏高大上無比的冰老,在她手中都一絲反抗力氣都沒有就被捏死了嗎?還有另外一個受害者,此刻黑著臉,卻什麽都不敢說。


    夢涵怕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般厲害,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聽從冰老的教唆去搶饕餮鼎了,可是,如今後悔已經晚了,冰老已死,再怨恨也於事無補,她現在隻想討回她的空間。


    她不敢跟雲溪正麵剛,所以,她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子騫,讓他出麵,想來即便是為了麵子,子騫禪師也會為她主持公道,可惜,她注定要失算。


    “抱歉,這位施主,雪團並不是小僧的寵物。”


    相反的,主意識覺醒之後,不悔覺得他才是扮演著寵物的角色,嗯,這點太丟人了,絕對不能說出來。


    “你居然包庇她,虧我還以為子騫禪師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沒想到你居然跟這個小偷沆瀣一氣,你對得起你身上的這身袈裟嗎?你將天衣寺的臉都丟盡了。”


    “施主言重了,首先,小僧身上的這身袈裟是雪團親手做的,沒要施主你一針一線,何來的對不起?”


    “其次小僧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脫離天衣寺,所以即便是丟臉也是丟小僧自己的跟天衣寺無關,當然了,如果女施主偏要將小僧跟天衣寺扯到一起,小僧也沒有辦法,畢竟嘴巴長在施主的身上,紅口白舌隨你怎麽說,不過,小僧還是要提醒施主一句,小心禍從口出。”


    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就差明晃晃的說,你現在所遭受的就是因為你多嘴多舌的結果,如今還沒吸取夠教訓。


    眾人顯然沒想到子騫會說出這種明顯偏袒的話來,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個子騫禪師好像跟他們認識的不太一樣。


    “嗬,我倒是不知道子騫你如今是這般行事的。”


    冷凝的聲音響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禁錮了一般。


    遁著聲音,眾人隻見一個身形高大,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黑袍之中的人站在他們的不遠處。


    在他的身後是滿目憤恨的聞堰以及那些還未來得及殺死的魔族,看他們站立的位置不難看出他就是這幫人的頭目。


    在看到他抬起頭來的刹那,雲溪的第一反應就是敲暈和尚,因為,那張臉即便時隔百年她依舊記得很清楚。


    胥堯,子騫的父親,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在眾人眼中早已經死去的人,竟然墮魔了,看樣子在魔族的地位還不低。


    父親是魔,兒子是佛,這是要徹底的對上的節奏啊!


    可惜,雲溪快,已經將佛門六通修煉到極致的子騫反應比她更快,在她剛準備出手的時候,就先下手為強阻止了她的動作,還定住了她的身形。


    “沒事,我能應付。”


    看著雲溪帶著驚詫的麵龐,子騫難得的勾起唇角,瀲灩的桃花眼幹淨澄澈,洞悉人心,配上眉心豔得滴血的朱砂,倒是比之前少了幾分莊嚴和冷淡。


    他很慶幸,這個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避免他受到傷害,可惜,有些事情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他不是單一的子騫,所以,麵對胥堯不會像他那般被感情所左右。


    雲溪想開口,想到這家夥如今的神通,索性轉開視線,既然他想自己解決,那她也就不再當那個惡人,免得惹人厭煩。如今除非他自願,否則這三界之內還真沒人能傷到他。


    “其實你也可以學的。”


    大概是雲溪的怨念太過強烈了,臨站起來之前,子騫對著雲溪認真的說道,白嫩的指尖點在雲溪的眉心,直接將功法連帶著他的修煉心得一起傳給了她。


    他清楚雲溪的戒備和不安,如果這項神通能讓她看透人心多一份安全感的話,也未嚐不是好事。


    畢竟他想看到的是她像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樣,而不是如今這般隻能靠著不斷的提升實力來獲取安全感的空有其表。


    “你們的事情我不摻和了,放開我,我想回去了。”


    看著腦海中多出來的東西,對上他滿含悲憫的眼眸,雲溪有些狼狽的移開視線,悶悶的說道。


    這個人見證過她最狼狽和最輝煌的時刻,他知道她一直極力想隱藏的那一麵,渴望陽光卻害怕被灼傷,想放縱自己被黑暗吞噬,卻總是被過份的理智拉回。


    所以,她一直站在光與暗交匯的角落,以事不關己的態度看著那些沐浴在陽光和黑暗中的人歡笑掙紮,卻從未認真的參與過。


    後續的事情,雲溪並未參與,她又回到了雷澤之地去經營她的客棧。


    所以她也不知道子騫很胥堯達成了什麽協議,隻通過客人們零散的談話中得知,魔族之尊親自出麵,跟三界之主簽訂了千年契約,承諾會約束魔族子民千年不再進犯。


    子騫又回到了天衣寺鎮守,偶爾會出現在有間客棧的竄門。


    男、女主再未出現在雲溪的視線中,她也沒當回事,反正隻要不惹到她就行。


    至於女主的空間自然是被她吞噬了,讓她的空間一下子多了上千畝的靈田和無數的靈植仙草,很多品種都是已經在外界絕跡的存在,讓雲溪又湊夠了幾張極品仙丹的材料。


    這份大禮雲溪用的一點負擔都沒有,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間接的救了豬腳一命,那個所謂的冰老可不是什麽好鳥。


    他是通過消耗豬腳的氣運來充實自身靈體,等他擁有實體,豬腳早被他吸幹了!


    那場大戰之後,岫玉等人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回到了客棧給她當護衛,對之前她消失在雷池的事情隻字不提,還引來了一個老賴皮,天天跟在她後麵追著喊著要收她做女兒。


    即便是她並沒有同意,人家也一點都不在意,反正整個三界的人都知道天籟城的城主多了一個女兒,在無妄界的雷澤之地開了一件客棧,裏麵的寶物應有盡有。


    看在他幫客棧打廣告的份上,岫玉等人幫她攔截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份上,雲溪默認了他的作為,反正她也沒啥損失,不但多了一個爹還免費送一個哥哥。


    無聊了就上天入地的到處尋寶,要不就是鑽入雷池附近修煉,順便偷渡裏麵的雷電進空間,日子簡直過的不要太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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