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高大,足足比她們高了一個頭有餘,又生的肩寬腰細腿長,看著身材極好,可惜無人敢看。


    白皙俊秀就是形容他的。


    可麵對顧嬪的時候,他會表現的比較乖巧憨厚,麵對他們的時候,便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在。


    好想告訴顧嬪,她最信任的瑲璣有兩幅麵孔。


    並不是她想像中的乖巧模樣。


    但她不敢說。


    在外頭,都說她是顧嬪跟前的大宮女,要敬著供著,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大宮女名不副實,隻要進了西側殿,做主的還是瑲璣。


    她曾經有奪權的念頭,但轉瞬間,剛犯了事的荔枝就直接進去了。


    頓時不敢了。


    哪裏敢呢。


    他簡直兇殘的跟食人魚一樣。


    也不知道怎麽甘心任主子揉扁搓圓,吭都不帶吭一聲的。


    葡萄垂眸想了很多,最後都化為一聲肚腹間的一聲輕嘆,罷了罷了,她好好的伺候顧嬪,就算混不到跟前第一人,但是在外人眼裏是這樣就成了。


    瑲璣感受到她的目光,敏銳的看了她一眼。


    葡萄登時不敢再造次,收回目光。


    顧聆音睡醒,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天色剛蒙蒙亮,透著些微的光亮,像是有點魚肚白的意思,又像是沒有。


    她打著哈欠起身,室內靜悄悄的,葡萄正在腳踏上睡覺,披著披風走到窗前,她一打開窗戶就驚了。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不是天亮了,而是鋪了滿滿的一層雪。


    下雪了。


    入目一片銀裝素裹。


    漸漸的有一道健碩的身影走了過來,打著赤膊,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肌,正在靜悄悄的鍛鍊。


    汗水順著肌肉紋理留下。


    顧聆音撓了撓下頜,這是她麵前的憨批孩子?


    當初剛見麵時,他生的俊秀好看,又唇紅齒白,難免身量矮些。


    太監在發育上教男人遜色些,更傾向於少年清瘦的骨骼。


    但瑲璣如今不是,他肩寬腰窄。


    顧聆音挑眉,有些不明所以,這孩子是跟著她吃用了太多靈氣,所以跟零零後一樣,個子迅猛的竄。


    她那個時候,一米八以上都是高個,很難得。


    但零零後一米九以上都有很多。


    瑲璣就有種那種感覺。


    看著他毫不費力的抱起水缸,裏麵滿滿的水灑了出來,濺到他身上,他也不在意。


    「瑲璣。」她輕聲喚。


    見他望過來,便招招手。


    瑲璣眼前一亮,顛顛的走過來,低聲問:「您醒了怎麽不把奴才們都叫起來?」


    這主子醒了,哪裏有奴才接著睡的事。


    顧聆音就笑:「無事,就看看天色,結果見下雪了,又看到你在鍛鍊。」


    她說著在他身上巡弋,瑲璣大大方方的給她看。


    見她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說,瑲璣不禁在心裏得意,他現在身材可好了,比當初的侍衛還好。


    就聽主子道:「你是不是長鬍子了?」


    他確實長了。


    瑲璣心裏一緊,委屈巴巴的看著她:「然後呢?」


    顧聆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能有什麽然後,突然她心中一動:「你是不是……」說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仔細著宮中監察。」


    孩子大了,有些話也不好明說了。


    她有點害羞,索性沒有挑明的說,但瑲璣瞬間聽懂了,他皺眉:「您知道?」


    他視線不受控製的下行,看向不該看的地方。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的,你自己注意,別被查出來了。」她低聲叮囑。


    正說著就聽見葡萄翻身了,顧聆音眯著眼睛笑了笑,溫聲道:「你自去吧,我再躺會兒。」


    現在已經到了怎麽都難受,怎麽都腰酸酸的。


    她這還有靈氣,要是沒有靈氣的女人,在孕期該有多難熬。


    一覺睡醒,天色已大亮。


    康熙正坐在窗前看書,聽見她醒了,便上前來,低笑著吻:「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你可真行。」


    她是真厲害。


    顧聆音靦腆一笑:「這麽久嗎?」


    「那肯定不是臣妾睡的,是孩子睡的吧。」


    「對,她困了。」


    她說的斬釘截鐵。


    康熙要不是知道胎兒睡覺不會影響母體,他直接就信了。


    「餓不餓?」問是這麽問,他卻直接叫人傳膳。


    聽說主子醒了,瑲璣端著托盤就來了,他身上還繫著圍裙。


    顧聆音抬眸,經過早上的洗禮,她現在看瑲璣,覺得他有點人/妻的賢惠屬性。


    高大一猛男,卻圍著帶粉色花邊的圍裙。


    那是她的。


    像是男僕裝。


    她收回視線,就見瑲璣放下一個金盅小南瓜,還沒巴掌大,再就是一碗清粥,一碟子醬黃瓜,一碟子炒青菜,一碟子杏仁酥,再有白灼蝦、魚丸湯等等。


    「都是你做的?」她抬眸。


    看的出來,是精心做的,但外形沒有禦膳房呈上來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帶著幾分手不熟的嬌憨。


    「嗯,您嚐嚐。」說完之後,他這才候在一旁伺候。


    康熙等了又等,沒見給他拿碗筷,便開口道:「朕的呢?」


    瑲璣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回萬歲爺的話,您方才來的時候,奴才不知道,所以單單做了娘娘一人的,不過奴才已經交代廚下,再呈一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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