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勞動節當天，項目進度快，他們商量著放了一天的假，
言清婉白天忙著弄資料沒跟梁懷言膩在一起，晚上梁懷言找她出去玩。
彼時言清婉正吃著荔枝敷麵膜坐在房間裏趕稿。
“去哪？”
“林光霽你還記得嗎？我跟你提過的。”他說“他過兩天領證，今天辦未婚party，你去不去？”
她記得這人跟他一屆的，估計最多二十一歲，怎麽過兩天就能領證？
“他才多大？”
梁懷言見怪不怪“他去國外領證，明年再在國內領一個。”
言清婉塞了個荔枝到嘴裏想了一會“我懶得去，我又不認識他，都是你的朋友你好好玩。”
“你就陪我去一下，不耽誤你晚上睡覺，晚上十一點把你送回來。”
她看著編輯發的短信陷入沉思，最終歎了口氣“我去會很掃興的，我得趕稿。”
“不會。”他說“我們就聊天不幹什麽。”
“那就行，我畫個妝。”
……
開party的地方是帝都大學附近的一個酒吧，裏麵都是大學生，比起那些魚龍混雜的酒吧安全得多。
言清婉手裏舉著平板和小鍵盤往裏走“我去的話你朋友們會不會很尷尬？都不認識。”
梁懷言關上車門上前摟住她“不會。”
他們來的還比較晚，進去的時候不算小的包間已經坐滿了人。
“來了？”五六位男生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打遊戲。
梁懷言拉著言清婉坐到一旁的牌桌上讓她趕稿“嗯。”
“你們出來玩氣氛就這樣？”言清婉壓低聲音問。
“所以讓你陪我。”
“讓我陪你一起尷尬？”
梁懷言拉了一張椅子與她並排坐著，摟著她“騙你的，這些人我不熟，熟人沒來，宋居聲等會也要來。”
話一落地，包廂的門就被推開，林光霽和陳津南一起走進來。
“陳津南和林光霽認識？”她問“怎麽看起來這麽熟？”
梁懷言忽然毫無征兆地笑起來“林光霽的老婆是陳津南的親妹妹。”
“這關係好複雜，是先成為朋友的還是後成為朋友的？”
“先是朋友。”
“梁懷言你女朋友來了？”林光霽帶著點寡淡的笑意走過來拍上梁懷言的肩。
包廂光線不好，言清婉這才看清林光霽的的長相。
少年穿著一件克萊茵蘭的刺繡衛衣帶著黑色的阿迪達斯的帽子，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側麵有條紋的運動風直筒褲，腳踩的是一雙彪馬的黑色板鞋，頸間圈著頭戴式的白色耳機，雙手抄兜姿態懶散，側臉在黑暗中都白的亮眼，鼻梁又高又挺，眉也細長，眼窩不深，唇色幾乎是白的，淡到極致。
“你好，我是林光霽。”他轉而看向言清婉，眼裏氤氳著假笑。
言清婉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冷得刺骨，抬眼看他頷首“你好，言清婉。”
身後的陳津南看著言清婉稍稍低頭以示打招呼。
“我知道你。”林光霽撿起桌上的骰子放在手上玩弄。
“我也久仰大名。”言清婉隻是客套。
不料林光霽忽然認真問“久仰哪門子大名？”
梁懷言接過話茬“我們聊高中生活的時候我提過你，所以她說聽過你的大名。”
林光霽插著兜順勢坐在他身邊“怎麽說我的？”
梁懷言轉著手裏的杯子，另一隻手撐在言清婉椅子的扶手上“你想我怎麽說？”
陳津南坐到梁懷言對麵，趴在桌子上睡覺。
“聲聲和顧回隱呢？”林光霽轉而問。
“路上吧。”
言清婉趕稿不喜歡很多人在身邊說話，一旦很多人開始雜七雜八的講話，她就想不出下文來，此刻就是，她停下打字的動作開始看論文。
梁懷言從口袋裏拿出一副耳塞放在她手裏，起身把他們帶到旁邊去聊天。
“不陪女朋友了？”席間有人問。
梁懷言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她很忙沒時間陪我。”
人群中爆發出“嗚呼”呼喚聲。
宋居聲和顧回隱遲遲趕來，宋居聲聲比人先到“你們興奮什麽呢？”
他自然而然把坐在梁懷言身邊的男同學擠過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兄弟。”
“梁懷言找的女朋友竟然比他這個大忙人還忙。”有人回答宋居聲的問題。
顧回隱單手叩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口道“在她麵前，梁懷言確實是小忙是吧陳津南？”
整張沙發上的男男女女都看向陳津南，陳津南從容不迫地點頭“她確實忙，比我們都忙。”
沙發上有本科期間喜歡梁懷言的計科班女生，純粹好奇地問“梁懷言，我記得你本科的時候也挺多人喜歡的，怎麽那個時候就不談？”
林光霽單手拎著一瓶汽水，彎腰撐在膝蓋上打趣梁懷言“何止本科？高一他基本上是帝都三大頂尖高中的學神，隻要他參加的聯考基本他都是第一，那時候外校的女生都知道他，對吧宋居聲？”
宋居聲瞥了眼梁懷言笑“對啊，高一進校的時候我們實驗班的老師就猜14年的狀元是他，隻不過後來他走了競賽生的路線。”
梁懷言慢吞吞地把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擰緊放在桌上“林光霽，今天是你的單身party，不要討論我。”
林光霽翹著二郎腿一副流氓樣，揚了揚頭看著言清婉的方向“你女朋友對你高中不挺好奇，讓她聽聽唄？”
梁懷言扭頭看在那邊兢兢業業趕稿趕得焦頭爛額的言清婉，很認真地說“她叫言清婉不叫我女朋友。”
林光霽改口“那她不挺好奇，聊聊唄。”
顧回隱忽然想到一個特別好笑的事，拿一個磕過了的瓜子殼扔宋居聲“你還記不記得梁懷言上高中第一個星期被人在qq上表白的反應？”
此話一出，沙發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林光霽灌了口飲料也看向宋居聲。
“我記得我記得。”宋居聲拍著大腿站起來，抓了把瓜子“梁懷言特別純情那個時候，半夜給我打電話支支吾吾說半天說有人說喜歡他，他應該怎麽辦？”
他邊說邊渴望梁懷言附和，梁懷言氣定神閑沒理他。
“我要笑死了，他把那個女孩的信給我看，把人家名字遮住，問我怎麽拒絕別人別人才不會覺得丟臉，他當時很慌，上課給我飛鴿傳書問，我當時就想說你都要拒絕人家了，怎麽拒絕人女孩都覺得丟臉，最後不知道他怎麽拒絕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女孩是誰。”
沙發上的人笑得東倒西歪，梁懷言聽到宋居聲這個描述都忍不住笑。
“所以你怎麽拒絕的？”宋居聲問。
沙發上的人再度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梁懷言覺得這事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說了“送了一本高考真題，裏麵夾了一張紙，上麵寫了什麽我忘記了，反正就是說不好意思謝謝你喜歡我之類的話。”
顧回隱和宋居聲對視了一眼，雙雙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無語。
“那女孩記你一輩子，人跟你表白你送人家一本高考真題。”林光霽點評。
房間裏的人都在笑，有幾位女生本科時候沒熄滅的心思又燃起來，畢竟聽他講的這個故事，真的給人一種他高中的時候很好追的感覺，拒絕都不幹脆。
但是看到言清婉她們又熄了心思，畢竟人家又漂亮又努力郎才女貌的，更何況同為女生誰也不喜歡感情裏出現第三者而且她們也不想當，遠遠看看就好。
“這是高一的故事，僅僅一年怎麽你大一拒絕女生那麽果斷幹脆？”有人問。
梁懷言又擰開瓶子喝水，低頭無聲地笑了下，用餘光看言清婉。
“高一的時候心智不定，大一的時候心智已經堅定下來了。”
言清婉白天忙著弄資料沒跟梁懷言膩在一起，晚上梁懷言找她出去玩。
彼時言清婉正吃著荔枝敷麵膜坐在房間裏趕稿。
“去哪？”
“林光霽你還記得嗎？我跟你提過的。”他說“他過兩天領證，今天辦未婚party，你去不去？”
她記得這人跟他一屆的，估計最多二十一歲，怎麽過兩天就能領證？
“他才多大？”
梁懷言見怪不怪“他去國外領證，明年再在國內領一個。”
言清婉塞了個荔枝到嘴裏想了一會“我懶得去，我又不認識他，都是你的朋友你好好玩。”
“你就陪我去一下，不耽誤你晚上睡覺，晚上十一點把你送回來。”
她看著編輯發的短信陷入沉思，最終歎了口氣“我去會很掃興的，我得趕稿。”
“不會。”他說“我們就聊天不幹什麽。”
“那就行，我畫個妝。”
……
開party的地方是帝都大學附近的一個酒吧，裏麵都是大學生，比起那些魚龍混雜的酒吧安全得多。
言清婉手裏舉著平板和小鍵盤往裏走“我去的話你朋友們會不會很尷尬？都不認識。”
梁懷言關上車門上前摟住她“不會。”
他們來的還比較晚，進去的時候不算小的包間已經坐滿了人。
“來了？”五六位男生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打遊戲。
梁懷言拉著言清婉坐到一旁的牌桌上讓她趕稿“嗯。”
“你們出來玩氣氛就這樣？”言清婉壓低聲音問。
“所以讓你陪我。”
“讓我陪你一起尷尬？”
梁懷言拉了一張椅子與她並排坐著，摟著她“騙你的，這些人我不熟，熟人沒來，宋居聲等會也要來。”
話一落地，包廂的門就被推開，林光霽和陳津南一起走進來。
“陳津南和林光霽認識？”她問“怎麽看起來這麽熟？”
梁懷言忽然毫無征兆地笑起來“林光霽的老婆是陳津南的親妹妹。”
“這關係好複雜，是先成為朋友的還是後成為朋友的？”
“先是朋友。”
“梁懷言你女朋友來了？”林光霽帶著點寡淡的笑意走過來拍上梁懷言的肩。
包廂光線不好，言清婉這才看清林光霽的的長相。
少年穿著一件克萊茵蘭的刺繡衛衣帶著黑色的阿迪達斯的帽子，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側麵有條紋的運動風直筒褲，腳踩的是一雙彪馬的黑色板鞋，頸間圈著頭戴式的白色耳機，雙手抄兜姿態懶散，側臉在黑暗中都白的亮眼，鼻梁又高又挺，眉也細長，眼窩不深，唇色幾乎是白的，淡到極致。
“你好，我是林光霽。”他轉而看向言清婉，眼裏氤氳著假笑。
言清婉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冷得刺骨，抬眼看他頷首“你好，言清婉。”
身後的陳津南看著言清婉稍稍低頭以示打招呼。
“我知道你。”林光霽撿起桌上的骰子放在手上玩弄。
“我也久仰大名。”言清婉隻是客套。
不料林光霽忽然認真問“久仰哪門子大名？”
梁懷言接過話茬“我們聊高中生活的時候我提過你，所以她說聽過你的大名。”
林光霽插著兜順勢坐在他身邊“怎麽說我的？”
梁懷言轉著手裏的杯子，另一隻手撐在言清婉椅子的扶手上“你想我怎麽說？”
陳津南坐到梁懷言對麵，趴在桌子上睡覺。
“聲聲和顧回隱呢？”林光霽轉而問。
“路上吧。”
言清婉趕稿不喜歡很多人在身邊說話，一旦很多人開始雜七雜八的講話，她就想不出下文來，此刻就是，她停下打字的動作開始看論文。
梁懷言從口袋裏拿出一副耳塞放在她手裏，起身把他們帶到旁邊去聊天。
“不陪女朋友了？”席間有人問。
梁懷言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她很忙沒時間陪我。”
人群中爆發出“嗚呼”呼喚聲。
宋居聲和顧回隱遲遲趕來，宋居聲聲比人先到“你們興奮什麽呢？”
他自然而然把坐在梁懷言身邊的男同學擠過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兄弟。”
“梁懷言找的女朋友竟然比他這個大忙人還忙。”有人回答宋居聲的問題。
顧回隱單手叩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口道“在她麵前，梁懷言確實是小忙是吧陳津南？”
整張沙發上的男男女女都看向陳津南，陳津南從容不迫地點頭“她確實忙，比我們都忙。”
沙發上有本科期間喜歡梁懷言的計科班女生，純粹好奇地問“梁懷言，我記得你本科的時候也挺多人喜歡的，怎麽那個時候就不談？”
林光霽單手拎著一瓶汽水，彎腰撐在膝蓋上打趣梁懷言“何止本科？高一他基本上是帝都三大頂尖高中的學神，隻要他參加的聯考基本他都是第一，那時候外校的女生都知道他，對吧宋居聲？”
宋居聲瞥了眼梁懷言笑“對啊，高一進校的時候我們實驗班的老師就猜14年的狀元是他，隻不過後來他走了競賽生的路線。”
梁懷言慢吞吞地把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擰緊放在桌上“林光霽，今天是你的單身party，不要討論我。”
林光霽翹著二郎腿一副流氓樣，揚了揚頭看著言清婉的方向“你女朋友對你高中不挺好奇，讓她聽聽唄？”
梁懷言扭頭看在那邊兢兢業業趕稿趕得焦頭爛額的言清婉，很認真地說“她叫言清婉不叫我女朋友。”
林光霽改口“那她不挺好奇，聊聊唄。”
顧回隱忽然想到一個特別好笑的事，拿一個磕過了的瓜子殼扔宋居聲“你還記不記得梁懷言上高中第一個星期被人在qq上表白的反應？”
此話一出，沙發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林光霽灌了口飲料也看向宋居聲。
“我記得我記得。”宋居聲拍著大腿站起來，抓了把瓜子“梁懷言特別純情那個時候，半夜給我打電話支支吾吾說半天說有人說喜歡他，他應該怎麽辦？”
他邊說邊渴望梁懷言附和，梁懷言氣定神閑沒理他。
“我要笑死了，他把那個女孩的信給我看，把人家名字遮住，問我怎麽拒絕別人別人才不會覺得丟臉，他當時很慌，上課給我飛鴿傳書問，我當時就想說你都要拒絕人家了，怎麽拒絕人女孩都覺得丟臉，最後不知道他怎麽拒絕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女孩是誰。”
沙發上的人笑得東倒西歪，梁懷言聽到宋居聲這個描述都忍不住笑。
“所以你怎麽拒絕的？”宋居聲問。
沙發上的人再度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梁懷言覺得這事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說了“送了一本高考真題，裏麵夾了一張紙，上麵寫了什麽我忘記了，反正就是說不好意思謝謝你喜歡我之類的話。”
顧回隱和宋居聲對視了一眼，雙雙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無語。
“那女孩記你一輩子，人跟你表白你送人家一本高考真題。”林光霽點評。
房間裏的人都在笑，有幾位女生本科時候沒熄滅的心思又燃起來，畢竟聽他講的這個故事，真的給人一種他高中的時候很好追的感覺，拒絕都不幹脆。
但是看到言清婉她們又熄了心思，畢竟人家又漂亮又努力郎才女貌的，更何況同為女生誰也不喜歡感情裏出現第三者而且她們也不想當，遠遠看看就好。
“這是高一的故事，僅僅一年怎麽你大一拒絕女生那麽果斷幹脆？”有人問。
梁懷言又擰開瓶子喝水，低頭無聲地笑了下，用餘光看言清婉。
“高一的時候心智不定，大一的時候心智已經堅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