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村裏都沒有住的地方，一行人隻好住在村委會裏。
到達鎮上時天色將昏，氣溫驟降，所有人都穿著帝都大學統一發的帶有亮黃色條紋的羽絨服。
盡管此時才六點多，鎮上卻已經沒什麽人了，偶有幾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在外麵收衣服。
大路都是單行道，四麵八方都是山，陳教授拍手讓他們集合指著遠處像一把劍矗立著的絕鋒“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穿好衣服，這裏有定位的東西，出去行動的時候千萬不能脫。”
隨後李子驍站出來手上拿著花名冊開始一個一個點名。
鎮上破舊不堪，幾乎沒什麽燈光，除了綠色就是牆壁的灰白色。
湍急的水流拍打著堤岸洶湧的想著，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味道。
言清婉腦子被割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帝都璀璨的燈火，另一部分是此刻的灰白。
“貧富差距這麽大的嗎？帝都這個時候正熱鬧，這兒都熄燈睡覺了？”
“我以為的農村是萬畝良田有車有房。”
“這兒的人怎麽過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雖然有人但是這兒真的好荒蕪，難怪我們學校每年有那麽多人去扶貧，這些奶奶好可憐。”
言清婉感覺自己像是穿回了時光機器。
她拿出相機把這兒的景色拍下來，想讓自己家裏從慈善基金裏抽出一部分建設這裏。
李子驍點完名，眾人被分成幾隊分別上了三輛三輪車上山。
夜風濕涼，絕壁之上的路又陡又窄，三輪車顛顛跳跳的。
梁教授戴著帽子靠著車背，隨著車的頻率一上一下。
言清婉夾在梁教授和李子驍中間，時不時地拿起相機把自己覺得不錯的風景拍下來。
“你很喜歡拍照嗎？”李子驍一直盯著她的照相機。
言清婉看著懸崖對麵的山隨口答“不算很喜歡。”
“我看你一路上都在拍，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拍照。”
“其實還好，主要我覺得我把這些照片帶回去給別人看，他會很開心。”
李子驍點頭禮貌地問“我可以看看你拍的照片嗎？”
“當然。”
言清婉利落地把相機摘下來給他看剛剛的照片，車上位置本來就小，這樣一湊幾乎擠一起了。
言清婉往旁邊去了一點。
李子驍劃著她的照片，慢慢地欣賞著“你能把這些照片發給我嗎？我手機像素不好拍不出這麽好的照片。”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這是給別人拍的，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不能隨便發人。”
“好吧。”
他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頗為遺憾的把相機還給了她。
言清婉把口袋裏另一個mini的相機給他“這個相機像素一般但是比手機好，你可以用，別摔了，回去的時候把相冊導進你的手機裏再把這裏麵的刪了還給我。”
她紮著的頭發耷拉下來，發絲亂飛，李子驍被她的頭發掃的睜不開眼睛，他接過相機說說“謝謝。”
言清婉嗯了聲，伸手把吹散的頭發捆好客氣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
梁教授抱著包幾乎要睡著了，這兒睡覺容易著涼言清婉溫聲喊“老師，我給你拍張照吧，留個紀念，以後說不定沒機會來了。”
車上的人無不羨慕她和梁教授的關係，畢竟梁教授的身份地位擺在那了，隻要跟他關係好了他任何一篇論文帶上她的名字都會讓她以後的學術生涯順利不少。
他們更羨慕的是她能成為梁教授的入室弟子和關山弟子。
梁教授的睡意被打散，微微點頭“正好回去給言言看看。”
言清婉低頭莫名的笑了聲
他理了理衣領子，端正坐姿，像第一次拍照“可以拍了。”
找了一會角度，她就果斷按下快門拍。
相機滋滋地響了一會，他的照片出來了。
“老師給您。”
梁教授接過去臉上笑出深深的皺紋，白發在空中飛，脊背挺拔，除了臉上的皺紋和頭發的顏色，幾乎看不出來他身上的老人味。
“你拍照技術不錯啊。”他把相片小心地塞進錢包裏誇獎道。
“拍多了自然就好了。”
“多拍的話會浪費相紙嗎？”他問。
言清婉以為梁教授還要拍語氣慷慨“我有好多，不會浪費。”
“那我跟你合張影吧。”
言清婉臉上的笑意加深把相機摘下來遞給梁教授，讓他選人拍。
梁教授對麵的一個女生笑吟吟地說“梁教授我幫你和言清婉拍吧，我技術還不錯。”
“謝謝啊。”
言清婉把亂七八糟的衣服理了理，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抿唇淺笑望著鏡頭。
……
所有人加在一起有十五個人，言清婉和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女生分到了一起。
他們人很好，言清婉坐的三輪車是最後到的，她提箱子上來的時候，那張床的床板已經被他們擦幹淨了。
她推門進來她們正在拆撲克，一看見她熱情又靦腆地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章書頌。”
“hello呀，我叫羅枚經，我們倆都是陳教授組的。”
言清婉認真地聽完她們介紹微微頷首才開口“你們好，我叫言清婉，梁教授的學生，很高興跟你們一個宿舍。”
“哈哈哈。”章書頌帶著一股北方女孩的豪放笑“我們也是，梁教授有時會給我們開會，近幾次開會他都會說我的小弟子言清婉。”
她笑得很喜人，熱烈而大方，言清婉盯著她堅韌的眼睛看也笑起來“可能是因為你們的教授總是提你們，梁老師覺得在會上不提我顯得自己帶出來的學生沒出息，所以順帶著提兩句。”
羅枚經個子很小手背在身後，一直在踮腳，想搭話又不敢。
“你頭發好厚，紮辮子都沒散，我今天頭發散好幾次。”言清婉看著她的怯怯的眼睛有些詢問的意思“我能看看怎麽編的嗎？”
“可以呀。”她很歡快的答應。
“謝謝你。”言清婉咧著嘴，虎牙俏皮的露出來。
看完辮子後，章書頌把學校統一發的被子給她。
“謝謝你，我都忘了。”
她拉開書包，忍著心痛從裏麵抓了幾包零食給她們倆。
這兒沒有太陽能也沒有熱水器，政府倒是貼心的給她們發了桶，樓下的男同學正在柴火灶裏燒水。
言清婉鋪完床後，她們倆邀她一起上去提水上來。
“你們都是研一嗎？”
她們搖頭一臉一言難盡“我們都研二，這個項目是國家級的，嚴格來說研一不能參加的，隻有十一個名額，梁教授專門為你向院裏多要了一個名額。”
說完後章書頌哀嚎一句“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你，你師從語法學的泰鬥，出去研究院搶著要，還有那麽多牛逼的師兄。”
羅枚經點頭“而且梁教授很久不收學生了，你能被他這麽青睞肯定很優秀。”
“謝謝你們的誇獎，其實更多還是運氣。”
“能挽著你嗎？”章書頌問“感覺你看著就是那種挽著很舒服的女生。”
“我不是很習慣手挽手，感覺限製了行動。”
“好吧。”
到達鎮上時天色將昏，氣溫驟降，所有人都穿著帝都大學統一發的帶有亮黃色條紋的羽絨服。
盡管此時才六點多，鎮上卻已經沒什麽人了，偶有幾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在外麵收衣服。
大路都是單行道，四麵八方都是山，陳教授拍手讓他們集合指著遠處像一把劍矗立著的絕鋒“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穿好衣服，這裏有定位的東西，出去行動的時候千萬不能脫。”
隨後李子驍站出來手上拿著花名冊開始一個一個點名。
鎮上破舊不堪，幾乎沒什麽燈光，除了綠色就是牆壁的灰白色。
湍急的水流拍打著堤岸洶湧的想著，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味道。
言清婉腦子被割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帝都璀璨的燈火，另一部分是此刻的灰白。
“貧富差距這麽大的嗎？帝都這個時候正熱鬧，這兒都熄燈睡覺了？”
“我以為的農村是萬畝良田有車有房。”
“這兒的人怎麽過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雖然有人但是這兒真的好荒蕪，難怪我們學校每年有那麽多人去扶貧，這些奶奶好可憐。”
言清婉感覺自己像是穿回了時光機器。
她拿出相機把這兒的景色拍下來，想讓自己家裏從慈善基金裏抽出一部分建設這裏。
李子驍點完名，眾人被分成幾隊分別上了三輛三輪車上山。
夜風濕涼，絕壁之上的路又陡又窄，三輪車顛顛跳跳的。
梁教授戴著帽子靠著車背，隨著車的頻率一上一下。
言清婉夾在梁教授和李子驍中間，時不時地拿起相機把自己覺得不錯的風景拍下來。
“你很喜歡拍照嗎？”李子驍一直盯著她的照相機。
言清婉看著懸崖對麵的山隨口答“不算很喜歡。”
“我看你一路上都在拍，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拍照。”
“其實還好，主要我覺得我把這些照片帶回去給別人看，他會很開心。”
李子驍點頭禮貌地問“我可以看看你拍的照片嗎？”
“當然。”
言清婉利落地把相機摘下來給他看剛剛的照片，車上位置本來就小，這樣一湊幾乎擠一起了。
言清婉往旁邊去了一點。
李子驍劃著她的照片，慢慢地欣賞著“你能把這些照片發給我嗎？我手機像素不好拍不出這麽好的照片。”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這是給別人拍的，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不能隨便發人。”
“好吧。”
他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頗為遺憾的把相機還給了她。
言清婉把口袋裏另一個mini的相機給他“這個相機像素一般但是比手機好，你可以用，別摔了，回去的時候把相冊導進你的手機裏再把這裏麵的刪了還給我。”
她紮著的頭發耷拉下來，發絲亂飛，李子驍被她的頭發掃的睜不開眼睛，他接過相機說說“謝謝。”
言清婉嗯了聲，伸手把吹散的頭發捆好客氣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
梁教授抱著包幾乎要睡著了，這兒睡覺容易著涼言清婉溫聲喊“老師，我給你拍張照吧，留個紀念，以後說不定沒機會來了。”
車上的人無不羨慕她和梁教授的關係，畢竟梁教授的身份地位擺在那了，隻要跟他關係好了他任何一篇論文帶上她的名字都會讓她以後的學術生涯順利不少。
他們更羨慕的是她能成為梁教授的入室弟子和關山弟子。
梁教授的睡意被打散，微微點頭“正好回去給言言看看。”
言清婉低頭莫名的笑了聲
他理了理衣領子，端正坐姿，像第一次拍照“可以拍了。”
找了一會角度，她就果斷按下快門拍。
相機滋滋地響了一會，他的照片出來了。
“老師給您。”
梁教授接過去臉上笑出深深的皺紋，白發在空中飛，脊背挺拔，除了臉上的皺紋和頭發的顏色，幾乎看不出來他身上的老人味。
“你拍照技術不錯啊。”他把相片小心地塞進錢包裏誇獎道。
“拍多了自然就好了。”
“多拍的話會浪費相紙嗎？”他問。
言清婉以為梁教授還要拍語氣慷慨“我有好多，不會浪費。”
“那我跟你合張影吧。”
言清婉臉上的笑意加深把相機摘下來遞給梁教授，讓他選人拍。
梁教授對麵的一個女生笑吟吟地說“梁教授我幫你和言清婉拍吧，我技術還不錯。”
“謝謝啊。”
言清婉把亂七八糟的衣服理了理，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抿唇淺笑望著鏡頭。
……
所有人加在一起有十五個人，言清婉和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女生分到了一起。
他們人很好，言清婉坐的三輪車是最後到的，她提箱子上來的時候，那張床的床板已經被他們擦幹淨了。
她推門進來她們正在拆撲克，一看見她熱情又靦腆地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章書頌。”
“hello呀，我叫羅枚經，我們倆都是陳教授組的。”
言清婉認真地聽完她們介紹微微頷首才開口“你們好，我叫言清婉，梁教授的學生，很高興跟你們一個宿舍。”
“哈哈哈。”章書頌帶著一股北方女孩的豪放笑“我們也是，梁教授有時會給我們開會，近幾次開會他都會說我的小弟子言清婉。”
她笑得很喜人，熱烈而大方，言清婉盯著她堅韌的眼睛看也笑起來“可能是因為你們的教授總是提你們，梁老師覺得在會上不提我顯得自己帶出來的學生沒出息，所以順帶著提兩句。”
羅枚經個子很小手背在身後，一直在踮腳，想搭話又不敢。
“你頭發好厚，紮辮子都沒散，我今天頭發散好幾次。”言清婉看著她的怯怯的眼睛有些詢問的意思“我能看看怎麽編的嗎？”
“可以呀。”她很歡快的答應。
“謝謝你。”言清婉咧著嘴，虎牙俏皮的露出來。
看完辮子後，章書頌把學校統一發的被子給她。
“謝謝你，我都忘了。”
她拉開書包，忍著心痛從裏麵抓了幾包零食給她們倆。
這兒沒有太陽能也沒有熱水器，政府倒是貼心的給她們發了桶，樓下的男同學正在柴火灶裏燒水。
言清婉鋪完床後，她們倆邀她一起上去提水上來。
“你們都是研一嗎？”
她們搖頭一臉一言難盡“我們都研二，這個項目是國家級的，嚴格來說研一不能參加的，隻有十一個名額，梁教授專門為你向院裏多要了一個名額。”
說完後章書頌哀嚎一句“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你，你師從語法學的泰鬥，出去研究院搶著要，還有那麽多牛逼的師兄。”
羅枚經點頭“而且梁教授很久不收學生了，你能被他這麽青睞肯定很優秀。”
“謝謝你們的誇獎，其實更多還是運氣。”
“能挽著你嗎？”章書頌問“感覺你看著就是那種挽著很舒服的女生。”
“我不是很習慣手挽手，感覺限製了行動。”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