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府。


    秋月白小院的書房。


    耿值和姬妼媱一起跪下身行禮。


    “屬下參見主子!”


    “民女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我與媱媱情意相投,青梅竹馬,我想娶她為妻。”


    耿值請求道:“請主子(太子殿下)為我倆賜婚。”


    秋月白坐在書房的書桌旁,抬眼去看這對未來的新人,滿意的點點頭,“這是件好事。”


    他淡聲拒絕,“不過本宮不能給你們賜婚,這不合禮數。”


    耿值抬眼驚訝的看著秋月白。


    秋月白給了他個肯定的眼神。


    他緩緩道:“但是本宮可以當你們的證婚人。”


    “你們打算在哪一日成婚?”


    他問完,抬抬手示意兩人起身。


    但是耿值和姬妼媱並沒有要站起身的意思。


    耿值請求道:“我們想讓主子為我們挑個好日子。”


    秋月白扶了扶額,這種事情他沒經曆過啊。


    他伸手去翻桌上的萬年曆,翻開到十一月,現在是月初,他隻能看月末,好給兩個新人準備的時間。


    他看到廿七宜昏禮,便問:“冬月廿七如何?”


    耿值聞言,與姬妼媱互相對視一眼,相互一笑。


    “好,這樣便有充足時間做準備了!”


    “多謝主子!(多謝太子殿下!)”


    耿值與姬妼媱磕頭感謝。


    秋月白想著等他們成婚完後,他也該回青城去了。


    “等你們成完婚,你還會跟著本宮麽?”


    “本宮不會限製你的自由。”


    耿值憑感覺覺得秋月白的問題一時半會兒問不完,索性就一直跪著。


    他應道:“主子去哪兒,屬下便追隨到哪兒,媱媱已經將家產變賣了,她願意陪著我,我們也隻有彼此了。”


    “好吧。”秋月白了然,但是他更希望耿值有自己的生活。


    他望向夏洵,盤算道:“你一會兒跟夏洵去錢莊取十兩黃金為你們的新房添置點兒東西,等回了青城,本宮再送新婦兩間鋪麵,不然新婦跟著你太寒酸了。”


    耿值就知道還得跪著謝恩。


    他感激道:“多謝主子賞賜!”


    他與他相識半年,可是卻什麽事情都沒幫他辦成,現在還白拿好處,他真的很不好意思。


    姬妼媱揪了揪他的衣袖,小聲問:“這樣會不會不好呀?”


    耿值微微搖頭,雖然他也覺得不好,但是他更不能拒絕!


    “主子給了,我們便收著,這是主子賜我們的福氣。”


    “好!”


    兩人再次磕頭感謝,“多謝太子殿下賞賜!”


    耿值覺得應該沒有別的事情了,他拉著姬妼媱站起身,姬妼媱卻覺得他這樣不妥,人家太子殿下都沒喊他起來呢,他怎麽能拉著自己私自站起來呢?


    耿值站直身板,拉了拉姬妼媱的胳膊。


    秋月白看兩人似乎是鬧別扭了,便問:“你們這是……?”


    姬妼媱跪好答話,“太子殿下沒讓我們起身,他卻拉著民女要站起來,民女覺得不好。”


    秋月白聞言笑出了聲,“哈哈哈……”


    他抬抬手,“平身吧。”


    “每次耿值見本宮都是跪著的,本宮想看看他能跪到什麽時候才發覺不對。”


    “每到談話結束他都會自覺站起身退下,本宮實在是……”


    “實在是不忍喊他起來,哈哈哈……”


    秋月白不承認自己有為難過耿值。


    他看向夏洵,點他,“夏洵你來說吧。”


    夏洵從暗處走到耿值身旁,抱拳道:“私下見麵,主子心情好的時候,我通常都是行禮後自覺起身的,隻有我惹主子生氣的時候才會跪。”


    “在外全聽主子的話。”


    耿值聞言十分尷尬,但是他又慶幸自己沒有自作聰明,他抱拳點點頭,“我……屬下知道了。”


    夏洵壞笑道:“主子,他有點兒呆呆的啊!”


    姬妼媱被夏洵的形容給逗笑,“噗嗤!”


    他說的確實很對,耿值很古板,不苟言笑。


    但是她得站在耿值這邊。


    她雙手攀上他的胳膊,反駁道:“阿值哥哥才不呆呢,我不許你這麽說他!”


    夏洵淘氣地跑到桌旁,雙手撐著跟秋月白告狀,“主子,你看他有人護著,我好怕怕啊!”


    秋月白扶額,冷聲無奈道:“那你也去找一個護著你。”


    夏洵認同地點點頭,“好啊,好啊!”


    秋月白好奇了,“怎麽?有心儀的人了?”


    “自小便有。”


    夏洵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秋月白誠然道:“哦,那祝你好運!”


    “你帶耿值去錢莊吧。”


    “好嘞!”


    夏洵轉身走向耿值,領著他們倆往外走,走時還不忘跟秋月白告別。


    到錢莊取完黃金,耿值央求夏洵來當他們的苦力,幫他們挑一挑結婚該用的東西。


    姬妼媱以夏洵未來也要結婚為借口,將這次作為經驗將他說服。


    三人便開始準備……


    ……


    直到冬月廿七這日,爆竹聲震耳欲聾,寒冷的落雪也敵不過這喜氣洋洋。


    耿值身穿大紅喜袍,束發帶襆頭,騎著高頭大馬從秋府到姬宅去接新娘,與新娘在姬宅行昏禮。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秋月白高坐主位說完證婚詞,將手中的成婚公文交給了耿值,夏洵弓身上前取,這是他今早命夏洵去府衙取來的。


    然後他喊:“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牽著紅綾朝著門口的方向轉身跪下拜了一拜。


    站起身重新轉回來麵對著秋月白。


    “二拜祖先牌位!”


    新郎、新娘跪下拜祖宗牌位,以及父母牌位,耿值父母牌位是被紅布蓋住的,所以除了他們幾個人沒人知道裏邊是誰的牌位。


    新郎、新娘拜完站起身。


    “夫妻對拜!”


    新郎與新娘相互弓身行禮。


    秋月白高喊:“禮成!”


    來賀喜的人不多,隻有街坊鄰居和秋智淵、秋玄寂、秋意濃和孔酌言幾人。


    宅院擺了幾張酒桌,耿值將新娘子送入洞房後折回酒桌想跟他們喝喝酒,但是被夏洵給趕了回去。


    “正是洞房花燭夜,你趕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去,我們可不去鬧洞房。”


    耿值為難的看著在大棚裏的客人,“我得留下來招待大家啊!”


    夏洵嫌棄得直搖頭,他推著他的背趕他走,“我來招待就好了,主子在呢,誰敢不給麵子?”


    耿值一聽,覺得確實很有道理,同意了。


    “好吧!”


    他回到婚房,這是他的房間改的。


    木門上貼著大紅喜字,屋簷掛了好多紅燈籠,天空中微微飄著雪花。


    爆竹燃過後的碎片從正廳到婚房門口。


    他推開門,見屋內的一幕,他愣在原地。


    他的新娘正蹲在床邊的一個火盆前燒著紙錢。


    新娘姬妼媱歪頭看門口,她語氣平淡的問:“我想通知父親我成婚的喜事,所以燒紙錢,你會不會介意?”


    “並不。”


    耿值進屋關上門,他走到火盆前蹲下來,順手拿起地上的紙錢跟著她一起燒。


    姬妼媱故意拿出幾張信紙,她還將當初姬承望寫的真相也放在其中,“這是我寫給父親的信,希望他在下邊能看見吧。”


    “嗯。”


    耿值看都沒多看,便將姬妼媱手中的信紙放進火盆裏燒掉。


    姬妼媱笑了,她看著火焰慢慢的將秘密吞噬,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不早了,夫君來為我掀蓋頭吧。”


    “好!”


    姬妼媱站起身走到婚床坐下,她自顧自拿起紅蓋頭為自己蓋上,然後雙手放在大腿上靜靜等待。


    耿值從桌上拿起紅秤杆走近姬妼媱,將蓋在她頭上的紅蓋頭給挑起,然後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拿起酒杯與她喝起交杯酒。


    紅燭在空氣中跳動,婚床周圍點綴著紅色的花瓣,香味撲鼻。


    燭光映紅紗,紅紗下兩人身影交疊,婚床上的紅錦被被輕輕地揉弄著,花瓣也在深情的纏綿中自由地翻滾,窗外凜冬下的寒梅傲然盛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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