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百夫長舉刀橫亙於前,進行著防衛動作。


    不得不說,他的反應動作已經很快,但動作再快,也無法抵禦力量上的差距。


    血牙,乃是戌狗的本命武器,千人煞級別的寶刀!


    哪怕是齊長春身體素質有所欠缺,可也不是這一個區區的百夫長可以抗衡的。


    一擊對撞之下,兩人的差距就赤裸裸的體現了出來。


    百夫長喉口一熱,當即就是一口溫熱血液被噴吐而出。


    這是由於髒器被巨大力量壓迫受損,而導致的內傷。


    隻此一刀,沒有數月的時間去恢複,都別想能好受。


    隻可惜,百夫長不會再有時間去恢複傷勢了……


    轉眼之間,齊長春刀勢不停,倏忽間腳下重踏,轉換重心之後,便又將那駭人的血刀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這一刀要是斬中了,最低也是個開膛破肚的下場。


    這一套動作,被齊長春行雲流水的使了出來,沒有思考,沒有預設。


    齊長春所憑借的,唯有戰鬥的直覺以及身體的本能。


    既已開始生死之鬥,那下場就隻有一個,要麽殺死對方,要麽被對方殺死。


    刀法,是殺人技!


    這一刻,齊長春心中關於刀法的領悟,已然是更上一層樓。


    體現而出的,便是齊長春的一次次揮刀更加霸道,也更加狠厲。


    這種淩厲到了極點的攻勢,根本不像是初學者,而更像是已經握刀上十年的刀法高手。


    招招喋血,刀刀致命!


    在接連不停的攻勢之下,百夫長根本不是一合之敵,臉色鐵青著節節敗退。


    開始的時候,百夫長還能勉強與齊長春周旋。


    可隨著戰鬥的時間越發長久,他竟是發現齊長春的刀法非但沒有顯現頹勢,相反越發淩厲。


    導致這種顯著差別的原因,完全就是因為齊長春在拿他練刀。


    唰!


    血色刀光再次席卷而來,這一次是橫抹而來,直取首級。


    齊長春眼眸發亮,在他的眼裏,百夫長的動作簡直笨重緩慢到了極點。


    這是因為齊長春如今的靈魂強度已然異於常人,五感加持之下,使得觀察力陡然提升。


    手中揮刀的速度,也隨之被加持著,快到了極致。


    “該死。”


    百夫長節節敗退,被齊長春壓著打,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算是發現了,除卻身體力量不如自己之外……


    這小道人的身體反應速度、手中所持寶刀,乃至於那一招招淩厲到了極點的刀術,都要壓自己一頭。


    多種因素綜合之下,百夫長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眼神騰挪之間,百夫長已然是且戰且退,離醜牛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已經心生退意,不打算再戰,隻要距離足夠遠,便打算直接遁逃。


    至於這數十個手下,死了就死了,他根本不會有半點心疼。


    當然了,若是他們的死能為自己多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終於,百夫長渾身浴血,自認為退到了足夠遠的距離。


    他忽而提起精神來,向著在場的數十位藤甲兵士命令道:“愣著幹嘛,都給我上,老子死了,難道以為他們就會放過你們嗎?”


    這話一出,那些原本在安然等待著戰局結束的數十位藤甲兵士麵麵相覷。


    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有一人硬著頭皮持刀站了出來,向著齊長春衝殺而去。


    百夫長說的話雖然粗鄙,但卻點明了他們此時所處的局麵。


    縱然百夫長是想要拉他們去當炮灰,可此時此刻,卻也不得不出手了。


    他們是百夫長的手下,早已與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若是百夫長敗亡,可想而知,他們的下場必然也不會太好。


    唰!


    忽的,隻聽得一聲脆響。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顆人頭,就這樣子咕嚕嚕的掉落在了地上。


    這位充當了出頭鳥的倒黴藤甲兵士,甚至於到死,都沒看清醜牛的動作。


    “哎,我說,好好看著不好嗎?非得去拉偏架……”


    “反正也快結束了,與你們打個商量,就讓他們一對一,如何?”


    醜牛混不吝的說道,目光卻是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長刀,就算是剛剛才斬殺了一人,可刀身之上,卻不見絲毫血汙。


    有著醜牛震懾,自然是效果顯著。


    這些藤甲兵士早就被這一刀嚇破了膽,哪裏還敢上前來白白葬送性命?


    “沒用的東西。”


    眼睜睜瞧見這一幕的百夫長牙關緊咬,恨不得將這些個貪生怕死的手下通通砍了。


    但事已至此,他卻也隻能接受,就算是難度頗大,可要是想活著,就絕不能放棄遁逃。


    顧不得在乎許多,百夫長腳下一個重踏,拖著受了許多處刀傷的身體就向後遁去,再無絲毫戰意。


    可齊長春自然不會就這樣子放過這百夫長。


    轉瞬之間,齊長春已然是伸手握住腰間的脊骨劍,毫不猶豫,就將其一把擲射而出。


    迅捷的白色流光恍如閃電一般,直截了當的,就將百夫長的退路斷絕。


    脊骨劍,也算是兵器的一種,並不算是違背醜牛的囑咐,因此,齊長春使用起來並無心理負擔。


    眼下,隨著脊骨劍擲射而出,原本飛身後撤的百夫長不得不止住了身形。


    剛才,那脊骨劍可是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驚險萬分,若是再不停下來,恐怕就要落得個被穿身而入的淒涼下場。


    “架打到一半,就要不告而別,這種做法可是不太體麵,想走,你問過我了嗎?”


    齊長春閃身擋住了百夫長的退路。


    一對不喜不悲的眸子,如同狩獵猛獸的獵戶般,死死的盯死了百夫長。


    對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每一次動作前的肌肉伏起……,都如同被放慢了數倍一般,在齊長春眼中緩緩流淌。


    “啊啊啊,你不放過老子,就跟老子一起死!”


    百夫長何曾受這般欺辱?


    被一個後輩如此訓誡,心中的血氣也被激了出來,不要命的就朝著齊長春飛撲了過來。


    這般架勢,宛若凶獸死前的臨死反撲,氣勢洶洶。


    噗。


    然而,下一秒,隻見得百夫長低頭僵立,身軀癱軟,雙眸不可置信的瞪著抵在自己胸口的血色直刀上麵。


    這一招,是再基礎不過的紮刀式,借鑒劍術、槍術之精妙,專破髒器。


    先是麻木,後是劇痛。


    反應過來的百夫長忽而將一雙眸子轉向了齊長春,眼中布滿了懇求之色。


    他怕了,他……不想死。


    齊長春沉默了一下,並未理會對方的求饒之意。


    手腕發力,在百夫長的身體中挽了個刀花。


    確定將百夫長的心髒攪爛之後,齊長春方才一把抽出了血牙。


    而百夫長那原本活力四射的健壯軀體,也一瞬間失去了支撐,轉眼間便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再無生息。


    腥風微動,一抹血紅色的氣息自百夫長的屍體當中出現,鑽入了血牙當中。


    血牙那本就濃鬱到了極點的血煞之氣,此時更顯得深邃了幾分。


    而齊長春站立在原地,久久不語。


    生死拚殺,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感受,與動用法器完全不同,更凶險,也更刺激。


    齊長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這種感覺。


    他隻是覺得自己越發壓抑,並沒有因為斬殺了一位強敵而變得很開心。


    在那遍地的血液之中,齊長春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眼眸猩紅,滿臉冷漠。


    手指微曲,緊了緊手中血牙,這份厚重的寒鐵重量,讓齊長春心安了些許。


    齊長春有些難受。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在這樣一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的扭曲惡世……


    他,對於生命,似乎並沒有那麽敬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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